“怎樣，認識他嗎？”

    “你剛才說他什麽來著？”

    “他朝暮，朝朝暮暮的朝暮。”

    “你認識他？”

    “有一次在餐廳遇見過，然後就總是遇到，我覺得他好像是刻意跟我製造偶遇似的，最近還對我糾纏不休。”我歪著頭看著南星：“你認不認識他？”

    “我，不認識。”他說出後麵這三個字的時候特別勉強。

    “哦，不認識，我還以為他是我以前認識的人呢，我就來問問你。”

    “為什麽這麽認為？”

    “他對我的作親的，一上來就抱我親我，但他又不承認認識我，所以我奇怪的。”

    “他還對你手腳？你報警了嗎？”南星一下子就激起來。

    “沒有報警，我為什麽要報警？”

    “他對你手腳哎。”

    “我對他還有好的。”我手托著腮，含脈脈。

    “你喜歡上他了？”南星的反應很大，我就知道他剛才是騙我的。

    他肯定認識朝暮，而且不止認識那麽簡單。

    他不肯說實話，那我就繼續演。

    “是啊，我喜歡他的，他長得很帥呀，而且他好像很懂我似的，我覺得我這麽多年來沒談過，應該就是在等這麽個人出現。”

    “你瘋了？”

    “你說得好奇怪，我喜歡上一個人而已，為什麽是瘋了？”

    “你又不夠了解他，你怎麽能喜歡他？再說他這個名字一聽就是假的，我活這麽大還沒見過有什麽人姓朝呢！”

    “你沒見過的多了，還有人姓一二三的一，你見過嗎？隻能說明你孤陋寡聞，我今天約你出來就是跟你分一下我最近的生活。”

    “你該不會跟他談了吧？”

    “也不算是談吧，他有朋友，而我剛剛接了沈斐的追求。”

    “他有朋友，他還追求你，這種男人靠不住啊！”

    “可是他對我來說太有吸引力了，我甚至覺得為了他讓我跟沈斐立刻分手都可以，我也不在乎他有沒有朋友。”

    “你真是瘋掉了，晚凝，你以前不是腦，也不會這麽不理智啊。”

    “他說他很喜歡我，看我第一眼就無法自拔，他說他會跟他朋友分手的，我覺得我就是他的命中注定。”

    “什麽命中注定都是狗屁！”我功地讓南星暴走，他坐都坐不住了，那麽淡定儒雅的一個人竟然從桌前跳起來：“一個有朋友還追求你的人就不是什麽好東西，晚凝，你千萬千萬不要上他的當。”

    “可是我喜歡他，而且他也答應會跟他朋友分手。”

    “他會傷害你的。”

    “不會啦！”

    “他有朋友啊。”

    “但他早就不他朋友了，他說他見我第一眼就上我了。”

    “他騙你的，他不可能上你。”

    我瞇著眼睛看他：“你這話說的，好像你很悉他似的，你又不認識他，你甚至都沒見過他，好了，我就是跟你說一下，吃東西吃東西，我的魚片都煮老了。”

    我在鍋裏撈著魚片，南星一眨不眨地盯著我，我知道他正在掙紮正在糾結要不要跟我說實話。

    我快把南星弄瘋了。他再也沒有胃口吃火鍋。

    後半場幾乎是我一個人在吃，他咬著筷頭始終一瞬不瞬地盯著我。

    “幹嘛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給他夾了菜：“你吃啊，我又不是火鍋。”

    吃完火鍋，我們走出飯店，我著圓溜溜的肚子打了個飽嗝。

    “超級飽，今天晚上要撐得睡不了覺了，我先送你回去，然後我找個人出來曬月亮。”

    “你要找誰？”

    “不告訴你。”

    “你去找那個朝暮？”

    “你猜。”我笑嘻嘻。

    我把車在南星家門口停下來：“好了，下車。”

    然後我掏出電話作勢要給朝暮打過去，南星扣住了我的手腕。

    我就知道他一定會告訴我的。

    “幹嘛？”

    “那個朝暮他是個大騙子，本不朝暮。”

    “是嗎？這麽說你認識他呀？”

    南星幾乎咬牙切齒：“他當時答應過你的，他說隻要你手功了，你好了，他絕對不會出現在你麵前，他不但答應你了，他也答應我和伯母了。”

    等我手功了，絕對不會出現在我麵前。

    這個承諾原來是我和那個朝暮的約定。

    怪不得我總覺得在我做手之前有個人跟我達了一個怎樣的約定，那時我還以為是沈斐，但又覺得不是。

    “所以他應該什麽？”

    南星看著我，他的眼中好像閃著淚，他雪白的牙齒咬著，仿佛在做什麽劇烈的思想鬥爭。

    “你說話呀，這個人以前在我的人生中找到底扮演了一個怎樣的角？你說句話會死啊？”

    “他沈時倦，時間的時厭倦的倦，他不什麽朝暮。”他說完了，小心翼翼地盯著我，好像這個名字說出口我就會到什麽激烈的刺激。

    “你有印象嗎？晚凝你還好嗎？”

    “我不知道我為什麽不好，沈時倦。”我念叨著這個名字，我完完全全沒有任何印象，我搖搖頭：“沒有，我記不起來，我曾經認識過這個人。”

    “看來他在你心裏應該也沒那麽重要。”南星居然又高興起來了。

    “說完，我跟這個沈時倦發生過什麽？我以前跟他談過，他傷害過我，他出軌了？”這是我能夠想到的，他對我做過的最惡劣的事。

    “本來我們是不想跟你說的，你既然已經忘掉了，就說明老天爺想讓你忘掉，讓你重新生活。可是他居然言而無信，他再一次出現在你麵前，我真想殺了他！”

    “你先別殺他，你先告訴我，到底是怎麽回事？來龍去脈。”

    “你跟他不止談過，你們結婚了。”

    我竟然結過婚，我看一下我的手指，約約無名指那的確是有一個戒指的痕跡。

    我當時還覺得奇怪，因為我戴戒指一向不喜歡戴在無名指。

    我的手下意識地著那個戒指的痕，眼睛盯著南星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我不知道他現在有朋友是怎麽回事，他以前跟你在一起的時候的確沒有朋友，也沒有外遇，對你也很好，可以說是千依百順。”

    我看著他不說話，我知道他這番話的後麵肯定是有但是，果然，轉折來了。

    “但他有一個前友。”

    “他跟前友藕斷連？”

    “他前友去世了。”

    “你能不能一口氣說完？”我快被南星的大氣給折磨死了。

    “他朋友雖然去世了，但是他很他前友。晚凝，我們活人是永遠鬥爭不過一個死人的。”

    “所以他跟我結婚了，但他還著他的前友，但他為什麽要跟我結婚？那我既然知道他不我，就跟他離婚好了。”

    “沒有那麽簡單，因為你當時膛裏的是他前友的心髒。”

    我按住了我的口：“我的心髒是他前友的？”

    “曾經是，現在不是。”

    “什麽意思？”

    “晚凝，這是你第二次移植心髒了。”

    “第二次？”

    “第一次你也移植功了，當時移植的就是沈時倦前友的心髒，他接近你就是因為他前友，他把你當做了他的前友，接近你，跟你談，跟你結婚。”

    或許我以前就看一些七八糟的小說和電影，這個橋段也並不稀奇，我相當平靜，超出南星預料的平靜。

    “還有更炸裂的，其實這些在結婚前你就知道了。但對你事無巨細的關，讓你以為他真的對你有的，直到他把你整他前友的樣子。”

    “你說什麽？”

    他打開他的手機遞給我，我在一張照片裏看到了一個陌生的臉。

    有我的模樣，但是更多的是另外一個人的臉。

    “這是他前友？我為什麽會配合他整容？我是傻子嗎？”

    “你當時計劃著逃走，可能剛開始你沒反應過來，等你反應過來的時候，你已經接近麵目全非了，所以你幹脆配合他，讓他覺得他已經完全擁有他前友的時候忽然消失，那段時間他找你找得快瘋掉了。”

    聽上去有點爽，我真沒想到我失去的兩年的記憶中，竟然發生過這樣氣回腸的事。

    “那我後來為什麽回來了呢？”

    “因為你父親去世了。”

    “是我媽要回來。”

    “對。”

    “然後呢？我現在的臉是我自己的樣子。”

    “你在丹麥的時候就已經把臉弄回來了。”

    “我回來之後繼續糾纏我？”

    “是。”

    “所以他不我，但是卻不允許我離開他，就是因為我膛裏有他前友的心髒。”

    “是你無法忍，但是又無法擺。”

    “那我第二次做手是因為什麽？我要把心髒還給他？”

    “或許是老天看你被他糾纏得太可憐了，他前友的心髒衰竭，你做了第二次手。”

    我明白了，雖然我仍然沒有想起來，但是我全部明白了。

    我的心髒衰竭了，在我做手之前我跟沈時倦達了共識，反正他的前友的心髒已經不在我的膛裏了，那他也不會再糾纏我。

    “我現在膛有這顆心髒，跟他有關係嗎？”

    “沒有關係，但據我所知是他找來的心源。”

    我長長地吸了口氣，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

    “晚凝，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