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將商鶴的手從睡里揪出來,抬腰往后撞了撞,用眼神嗔他,“說得好聽,怎麼沒見你加把勁啊?”
商鶴失笑,直接攔腰將沈枝抱起來往床上撲,“太太既然這麼說,那我現在不做點什麼,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了?”
沈枝屈膝抵上商鶴的腰腹,扯過枕頭攔住商鶴下俯的膛。
“加把勁和放縱是不一樣概念。”瞪了商鶴一眼,推搡,“快起開,沉死了。”
商鶴挑眉笑著翻側躺,面的不正經也隨之褪去。
他托起沈枝的手把弄著,“歐家昨天送來歐錯和沈慧的訂婚請帖。”
“我不去。”沈枝毫不猶豫著拒絕。
說出那種咄咄人的話,現在又裝作什麼事沒發生送來請帖。
沈枝非常不理解這些豪門扭曲的想法。
“枝枝,我也不想去的……”
商鶴扣住沈枝的手心,在口上,正仰躺,語氣帶著一的無奈,“但是沒辦法,我代表的是商家,枝枝代表的是商太太。”
“不去也得去啊。況且,枝枝忍心我一個人去,然后被歐家欺負嗎?”
沈枝屈指探彈了彈他的腦門,“你不欺負人家就算好了的,誰能欺負得了你?”
“上次在沈家不就是被宋槐序給欺負了?”商鶴半撐起,朝沈枝出委屈屈的表。
沈枝本想強著態度拒絕到底的,但看到商鶴的神時,堅定的態度開始搖擺不定。
商鶴俯趴在沈枝腰腹上,親昵地蹭了蹭,“好枝枝,你就陪我去吧。”
“不然到時候人家老婆都在,只有我老婆不在,那我一個人孤零零的,看著多可憐啊。”
怎麼說得跟拼老婆似的。
沈枝暗暗嘀咕。
在商鶴的一番裝委屈和糾纏下,沈枝終究還是應了下來。
既然要陪去參加歐家的訂婚宴,沈枝在家里休息了一天便開始制作新服。
商鶴都已經帶好文件打算跟著沈枝去店里,臨時接到一通電話,匆匆收拾東西去了鄰城出差。
沈枝只好獨自一人來到店里。
剛剛打開門,后就傳來引擎聲,接著是幾道聲線不一的漸近腳步聲。
沈枝回頭,便和歐一家老小視線對了個正著。
歐老爺子的氣神依然抖擻。
若是其他人,沈枝可能還會微笑點頭問好。
不過對歐家實在沒什麼好,于是迅速收回視線,推開玻璃門進了店。
進門瞬間,還聽到歐老爺子極其不滿的低斥聲。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一點禮貌也沒有。”
歐瓊玉聲安老爺子,“我剛才怎麼跟爺爺說的,有什麼事兒我們來就行了,免得氣。”
“您非不聽,現在被人甩臉了吧。”
“你上次不還被這小姑娘給欺得跑我跟前掉眼淚。”歐老爺子話語間,是滿滿的寵溺。
語氣一轉,老爺子拄著拐杖嗤聲道:“我今天倒要會會,這小姑娘是怎麼欺負我家瓊玉的!”
歐瓊玉笑嘻嘻地挽住老爺子的手臂,“還是爺爺對我好,不像三哥,我上次不就是和沈老板開了個玩笑嘛,他就直接當著沈老板的面教育我。”
跟在老爺子后認真打游戲的歐楓靈活的手指驟然一頓,小聲嘟囔,“姐姐,開玩笑是在別人能接的范圍。”
末了,歐楓又補看來一句,“拿花砸人就過分了。”
歐瓊玉回頭罵歐楓,“小楓,我才是你姐姐,你別胳膊往外拐。”
歐楓張張,卻是沒再說什麼,低頭繼續打游戲。
爺孫三人說笑著踏進店里,和沈枝面對面對視。
沈枝臉上沒什麼表,眼皮都沒抬一下,默默忙著手里的活兒。
“小姑娘,待客之道可不是這樣的,需要老頭子來教你嗎?”歐老爺子張口就給了沈枝一個長輩下馬威。
沈枝淡笑,頷首直面歐老爺子犀利的目,“我這里是做服的,如果三位是來做服的,那就是客。”
“所以三位是要做什麼服?需要量尺寸嗎?要什麼面料?”
的三連擊讓歐老爺子一噎,遲遲接不住話茬。
歐楓見氣氛稍許尷尬,替歐老爺子接下了話茬,“我穿不來西裝,應該是我爺爺和姐姐要做。”
“做!怎麼不做!”歐老爺子推開歐瓊玉,揚著頭顱張開雙臂。
沈枝見狀,起拿過皮尺給老爺子量尺寸,重復著詢問,“您是要做西裝還是中山裝?”
歐老爺子的服都是管家在管,本不知道要怎麼回答沈枝的問題。
為了避免尷尬,他輕咳一聲,把問題丟回給沈枝,“你覺得老頭子應該做什麼?”
沈枝量好后,給三人添上茶水,將一本厚重的設計圖遞給歐老爺子。
“中山裝吧。”指了指寬松卻不失威嚴的新款中山裝,建議道:“您這個年齡,穿中山裝可能更顯得莊重一點。”
歐老爺子一聽,吹噓瞪眼著開始挑刺,“你是說我穿西裝不莊重?”
沈枝接過各式各樣的人,對于歐老爺子這類挑刺的,直接流最好使。
耐著心解釋,“并不是說西裝不莊重,只是西裝比起中山裝,中山裝要莊重一點,而且中山裝對您而言更方便一些。”
“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建議,況還得看您的意愿。”
歐老爺子還想繼續挑病,只是咀嚼了半天,并沒有在沈枝話中挑出病,只好作罷。
既然是客人,沈枝自然會好好招待。
有錢不賺,是傻子行為!
尤其是不賺厭惡之人的錢!
在沈枝看來,沒有什麼是比賺那些看不慣自己的人的錢大快人心的了。
服話題結束后,氣氛就又陷了尷尬。
好在沈枝手里有活兒,比尬坐的爺孫三人好一點。
雙方沉默了半晌,歐老爺子主挑起話題。
“小姑娘,給你多錢你才愿意和回到宋家?”
沈枝沒有抬頭,聲線冷,“客人不會問這種問題,既然不是客人,我有權選擇回避這個問題。”
“三位如果沒什麼的話,麻煩能離開嗎?影響到我工作了。”沈枝直接毫不客氣地下逐客令。
歐老爺子裝聽不懂,繼續給沈枝好,“只要你回到宋家,我歐家愿意承諾你任何要求。”
“金錢?權利?只要是我歐家能給的,我一定給。”
沈枝頓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
語氣帶著憐憫,“做歐家的孫子孫,似乎慘的。”
“養孫要討好,才能得到更多的關注。長孫像只沒有生氣的提線傀儡,即便親孫兒被接回家,也逃不過被綁死的命運。”
“我很慶幸沈慧才是歐家的孫兒,真的。”沈枝朝歐老爺子出一個欣喜的笑容。
本就低沉的氣氛變得更加沉。
沈枝毫不畏懼,接住來自老爺子的怒火。
微笑,“您不必到憤怒,我只是以外人的角度去罷了,畢竟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
“但我還是那句話,你們歐家、宋家和沈家的恩怨,別牽扯到我,也別拿我來威脅我。”
“您年過半百,有些道理自然不用我這個后輩來說。”
沈枝盡量把話說得委婉,“一個辦法行不通,還有更多的方法,何必要揪著一個辦法不松手呢。”
被懟得一句話都不進的歐老爺子面子有些掛不住,擰眉低斥,“個牙尖利的丫頭片子!”
“老頭子我就說了一句,你倒好,十句給我懟得滿滿當當的。”
歐老爺子拄著拐杖站起,單手覆背,語重心長道:“小姑娘,我也還是那句話,歸原主。”
“你再怎麼抗拒,終究是沈家的兒,而沈慶祥做的這些,都是因為你。”
“父債子償,天經地義!”
歐老爺子的聲音隨著遠去的背影而弱下去,卻在沈枝心里不停回。
的緒莫名低落下去,彷佛落深海里,冰涼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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