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切，都是因為蕭子衿。

    是讓音音活了過來，讓他也能繼續活著。

    他心無比恩。

    短短一個月，加的人越來越多。

    蕭子衿救過的人大多數都是有份地位的人，他們都是自發地想為做些什麽。

    錢對他們來說隻是一個數字，沒什麽比命重要。

    蕭子衿救了他們的命，讓他們健健康康的活著，如果他們拿錢出來做善事能夠因此幫到蕭子衿，他們都想盡綿薄之力。

    賀霆驍越來越忙。

    每天都像陀螺一樣。

    仿佛多賺一分錢，就能讓子衿多一分希。

    每個月，他都會出幾天時間，讓沐晨曦和白蘇幫著他在白天照顧子衿。

    他一早在照顧完子衿後，就會乘坐私人飛機離開。

    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裏，隻是每次回來他的額頭都傷得很重。

    又一次，賀霆驍飛到了目的地。

    飛機降落後，又換車，開了幾小時的車才到了山腳下。

    一個從不信神佛的男人，從一年多前就拜遍了各個城市有名的寺廟。

    從大到小。

    隻要有人說靈驗，他都會去。

    每一個寺廟他都會虔誠地三步一磕頭。

    一步一步到達寺廟，為蕭子衿祈福。

    等跪拜完，賀霆驍額頭已是鮮淋漓。

    他隨意掉額頭鮮，神平靜地離開寺廟，連夜趕回江城。

    等回到醫院已經是晚上十一點，推開病房門，沐晨曦正在幫蕭子衿按。

    是幫傅硯深按時學的。

    臣也在。

    他站在另一邊，也是認真在幫蕭子衿按，手法很專業。

    “爹地。”

    臣一看到賀霆驍回來，目及他額頭的傷口。

    知道他是去做了什麽，眼眶紅紅的。

    大步上前，手牽過他的手，正要給他把個脈，被賀霆驍抬手避開。

    近半年，臣把脈越來越嫻，可，爹地從來不讓他把脈。

    每次他想要抓爹地的手，爹地都會避開。

    又一次臣小手從賀霆驍手腕過掌心落在他頭頂，“抱歉，爹地路上耽擱了，回來了晚了。快跟你媽媽回去早點休息，姐姐這裏有爹地照顧。”

    “爹地！”

    傅臣仰頭，紅著眼眶看著賀霆驍，滿眼擔心。

    他是真的擔心爹地的況。

    可他說服不了爹地，其他人也都說服不了爹地。

    唯一能讓爹地聽話的人一直躺在病床上。

    “乖。”

    賀霆驍拍拍他的腦袋。

    “我幫你理一下傷口。”

    傅臣不到脈，隻能幫賀霆驍理額頭的傷。

    小家夥手腳沒有子衿麻溜，但是手法卻和一模一樣。

    賀霆驍坐著，微微晃神。

    直到理好。

    傅硯深過來接兩人，送他們離開後，賀霆驍去浴室洗了個澡，洗去一風塵仆仆，幹幹淨淨坐到床邊。

    第一時間準備給喂藥。

    從屜裏拿出瓶子，往掌心倒藥，倒了兩次沒倒出來。

    賀霆驍愣住。

    打開瓶蓋，看著空空的瓶子。

    最後一粒卡在了口，賀霆驍在掌心敲了敲把藥敲到掌心。

    蓋上蓋子把瓶子放到一邊，傾，作輕地開蕭子衿的下顎，把最後一顆藥喂進了裏。

    低頭，舌尖抵到咽。

    慢慢收回。

    這一次，莫名覺得苦。

    賀霆驍目落在蕭子衿臉上。

    看著依舊安靜的，因為有蕭君臨給的藥，蕭子衿看起來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可……

    想著已經空掉的瓶子。

    一莫大的無力突然湧上心頭。

    從決定開始做的那一刻，賀霆驍就不曾想過時間，也不敢去算時間。

    就這樣一天又一天的過。

    “子衿，失去你我才知道，我真的什麽也不是，我竟然什麽都做不好，也做不到……”

    他是這麽沒用。

    他救不了。

    他做了他能做的一切，可依然救不了。

    這麽長的時間，一點變化也沒有。

    他每一天都在期待，蕭子衿以各種方式可以蘇醒過來。

    可，一次又一次失。

    他不敢讓自己放棄，不停地告訴自己，堅持，一定會有好報的。

    一定能出現奇跡的。

    可現在，賀霆驍不停地問自己，真的是善惡終有報嗎？

    好人真的有好報嗎？

    若真如此，為什麽他們做了這麽多，福報就是報不到子衿上？

    為什麽就不能擁有一個奇跡？

    究竟做錯了什麽？

    仿佛是信念的崩塌。

    賀霆驍撐了太久，不管是還是神世界早就虛空了，卻一直在強撐著。

    用掉了最後一顆藥，像是垮他的最後一稻草。

    眼前一黑，賀霆驍轟然倒地。

    落地的瞬間，一道聲音突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