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春甫再次給這位老人家把了脈,開了解毒的藥方,然后轉朝著圍來的人群看了過來。
“此事原委各位也都看見了,玉蘊堂的藥雖然便宜些,卻是沒有問題的好藥,在這一點上,我白春甫可以給大家保證。”
他是師從太醫院院正的醫師,是朝廷派下來的欽差,他就這樣替玉蘊堂做了保證。
一眾百姓連聲道好,聲聲喊起了玉蘊堂的名號來。
“玉蘊堂,玉蘊堂!是咱們的良心藥鋪!”
這幾聲喊得鄧如蘊鼻頭莫名就有點酸。
的小藥鋪,竟也有今日的聲勢了嗎?
眼角里察覺有人在看著,鄧如蘊一回頭,看見白春甫低頭向看來。
“鼻頭怎麼紅了?”他輕聲問。
鄧如蘊自然是激的,但卻見他額頭上的汗水,此刻凝了汗珠就要落下來了。
“我沒什麼,你這次可太辛苦了。快汗。”
這麼一說,白春甫看到手上正著一方白凈的帕子。
男人微頓,心下卻是一跳。
他不聲地看著,隨口似得道了一句,“可是我的手有點臟,你能幫我一把嗎?”
他說著,微微側低了頭。
鄧如蘊見他汗珠都快滴到眼睛里了,不由地急忙替他往額頭上了過去。
手抬起的時候,白春甫聞到了袖口里的一抹淡淡的香。
男人心下又是一跳,他角不由自主地揚了起來。
接著他又道了一句。
“蘊娘能不能把這帕子塞到我袖子里?我既然用了,總要洗好了再給你。”
他說完,見竟然沒有遲疑,就把那方白凈的小帕子,放到了他的袖中。
白春甫不愣著多看了一眼。把的繡帕給他了嗎?
只是這時,跟他開了口。
“你洗了之后給秦掌柜吧,這是我跟秦掌柜借的帕子。”
話音落地,白春甫:“... ...”
秦掌柜為什麼會用這麼白凈小巧的繡帕!
男人低頭清咳了兩聲,聽見竹黃在旁竊笑了一聲,當即瞪了過去。
人群漸漸四散了開來,卻也把玉蘊堂已經正名的事也散了開來。
鄧如蘊和白春甫回了自家鋪子,鄧如蘊忽的想起了他今日亮出了份,不知是不是會帶來許多麻煩。
剛想問他一句,就見玉蘊堂門前竟然站了七八個侍衛,侍衛們見著白春甫齊齊行禮。
“六爺!”
當頭的一人更是道,“大長公主連番吩咐,讓六爺回繡坊的白家老宅居住,府邸早已等候您許久了,屬下等人護送六爺回府。”
一眾侍衛無不高八尺,腰間佩刀,雖然是在“請”六爺回府,但鄧如蘊只覺這般氣勢得人不過氣來,哪里算是“請”呢?
不敢說話,只看向白春甫的意思。
而男人方才臉上的幾分和之,不知何時已經消無殆盡。他沒有回應侍衛的言語,只在轉頭看向鄧如蘊的時候,眼中的溫重回了些許。
“方才那些人,有沒有把你弄疼?”
他說著往手上看去,見那仍舊殘留些紅紫,他不道。
“一群賊人... ...我先給你點藥。”
鄧如蘊不用他忙,可他卻執意洗了手拿了藥,后的侍衛首領似是想要上前再說什麼,卻被他回頭瞥了過去。
“我沒說不跟你們走,等著。”
侍衛一聽,道“是”地退了下去。
鄧如蘊不清楚他和大長公主之間的事,想要開口問他什麼,也不知要怎麼問起。
反倒是白春甫低頭替了藥,先開了口。
“蘊娘再找個坐診的郎中吧,我恐怕是不了。”
就這些侍衛天天寸步不離地跟著,他也不能來玉蘊堂坐診了。
鄧如蘊明白,說好,“本來玉蘊堂也請不起你,你可是太醫院張院正的弟子啊。”
白春甫聞言輕笑了一聲,幫把藥完,替拉下了袖子。
“名號聽著唬人罷了。其實我沒什麼本事,學醫也只是... ...”
他沒把這話說下去,只是又看了一眼,起了來。
“走了。”他跟笑著道。
說完轉走到了一眾大長公主的侍衛跟前,侍衛立時將他圍在了中間,連竹黃都只能耷拉著腦袋地跟在了侍衛們外圍。
他這般哪里像是被“請”被“護送”回去,分明是好不容易逃的俘虜又被抓了回去。
但今日,他只要始終不出現,還能再躲好些日子。卻因為玉蘊堂的名聲,就這麼站了出來。
雖然跟白春甫相識并未多久,但這樣的知友人又還能去哪里尋?
自然這世道,以的份怎麼能跟他做朋友?
可見他就這樣離開,不由就跟上了前去。
“白... ...”
剛一出口,圍在他后的侍衛驟然回了頭,腰間的劍都拔出了一半來。
冷刺著鄧如蘊的眼睛,腳步驚嚇頓在原地。
但白春甫卻急急了一聲,“住手!”
他一步到了鄧如蘊前。
“嚇到你了?”
鄧如蘊連道沒事,“我只是想說,我還沒把診金結給你,等過兩日,我讓秦掌柜算好了賬,給你送過去。”
那點診費在白氏的門楣前不值一提,但白春甫卻點頭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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