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山王府這一次,還能再殺人滅口,逃死罪嗎?!
*
朱霆廣在他父王床前,當了一日的孝順兒子,原本想要回自己院中好生休歇一晚,不想眼皮不住地跳起來,一下一下不休地扯著人。
他心里不安,就有點睡不下去了,問了一句手下,今晚有沒有出什麼事。
手下并沒得到任何消息。
可眼皮還是跳不止,朱霆廣煩躁起來,讓人去把府里養著的道士找來,給他卜上一卦。
誰料這卦一出,連那道士都冒了汗。
“什麼形?”
道士咽了一口吐沫,“將軍竟有... ...之兆。”
這話說完,朱霆廣差點把人拖出去打死。但這道士素來得他父王信重,有些本事,他只能連忙問,“那事出何?!”
道士急急忙忙又卜一卦,遙遙向著城外,他藏著人和的山莊指了過去。
朱霆廣二話沒說就當即帶著人手奔出城。
而他剛到山莊外的坡上,就見有人從里面奔出報信。
來人渾是,直道,“將軍,有人夜闖山莊,帶走了鄧如蘅還直奔您藏兵甲之地去了!”
朱霆廣一聽,幾乎不用想也知道是什麼人。
滕越,必是滕越!
他恨到牙,可到了這時,反而不能輕舉妄。
他左右想了想,讓人先往山莊外退,然后讓人從四面八方將這山莊圍攏起來。
朱霆廣雙眼瞇了起來。
“滕越豎子!既然來了,就別走了!”
朱霆廣吩咐人手慢慢包抄圍攏,卻沒發現有人看到了他坐在馬上的形,一眼認了出來,立時人往里報信而去。
... ...
山莊里。
滕越照著鄧如蘅的指引,未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朱霆廣私藏的兵甲,這些軍資是他要賣給關外韃子的,而這些年與韃子暗中往來,院中還有未理干凈的信函。
鐵證如山,朱霆廣同他那硯山王府,是絕對跑不掉了。
而這時,外面突然有人跑來報信。
滕越問去,竟是鄧如蘊派來的人。
來人上前,徑直就把朱霆廣已然趕到,且在外面往里包抄的事,告訴了滕越。
鄧如蘅聽聞朱霆廣前來,不免張起來,但滕越卻只冷哼一聲,轉頭跟沈言星低聲道了兩句。
很快,他們帶著部分東西,先撤出了此地。
... ...
朱霆廣帶人包抄地無聲無息。
他見院中自己原本駐守于此的人手盡數被砍倒在地,恨得牙,再見鄧如蘅院中空無人,更是目眥盡裂。
他手中握佩劍。
他堂堂宗室子弟,皇室脈,那滕越竟毫不放在眼里,兩番闖他地盤。他豈能一忍再忍?今日必送那滕越上西天。
然而就在他恨恨不已,帶著人往存放兵甲的院落,包抄而去的時候,卻發現整個山莊格外地安靜。
他腳下一頓,難不滕越提前走了?
可念頭還沒落,眼皮忽的搐了起來。
就在這時,一支冷箭倏然向他后背。
他急閃著向后看去,只見黑暗之中,有人抬腳自黑影中走了出來,同他緩緩一笑。
陡然亮起的火把映出了他如劍如星的眉眼。
正是滕越。
... ...
山莊里火騰然亮了起來,喊殺之聲隨即而來。
鄧如蘊站在院墻外面的林子里,明知已經提前傳了信,可張的冷汗還是出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廝殺聲漸漸停息下來,勝負已分。
守在側的侍衛勸不要太擔心,但鄧如蘊怎麼能松下這口氣來。
只能看著門前,看著門前是誰當先出來。
不想還沒看到人,卻有大福的聲汪汪傳來。
鄧如蘊不僅睜大眼睛向那門口看去,見搖晃的門燈下,大福當先跑了出來。
而大福后,跟著一個男子,他布布衫,形瘦削。
可門下的燈影落在了他的袍擺上,又搖晃著,照亮了他的臉。
鄧如蘊一眼看過去,通抖了起來。
腳下發地從林中走出,難以置信地向那男子一步步走過去。
甫一從林中出現,鄧如蘅就看住了。
林中月暗淡,只有幾縷月輕輕落在發間耳邊。
有散碎的細發從耳邊落下,又隨風而起。
風從鬢邊吹來,仿佛帶著上獨有的氣息。
鄧如蘅腳下發僵到抬不起腳,卻聽到聲,輕輕了過來。
“哥哥?”
意自心頭直沖鼻眼之間,他開口回他。
“蘊娘... ...”
“哥哥?!”
“蘊娘!”
月將翻飛的擺映如蝶翼,風又吹得好似冬夜落凡間的天。
長大了。
鄧如蘅抬腳上前而去,向著張開了雙臂。
哥哥的懷抱,鄧如蘊已經多久都沒曾再擁有過。
這一刻,自林邊向他飛奔而來,離著兩步之遙,就直直向他撲去。
而鄧如蘅手,仿如兒時一般地穩穩接住了,將抱進了懷里。
“蘊娘,我的蘊娘... ...”
第94章 【正文完結】
朱霆廣和他通敵的證據, 皆被滕越一并拿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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