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縣一中的期末考試，你曉蘭姐出現也很正常。」

張翠盡量保持冷靜，一擊不中，有點不敢再出昏招。

夏紅霞咬著，見夏曉蘭被一群學生簇擁著，著眾星拱月的待遇，穿著打扮雖然很普通，卻神采奕奕，顯得那麼意氣風發！

像夏紅霞這樣核桃大的腦仁兒，看人過得好不好卻不憑別人事業、學業的績來判定，就看人外表……而夏曉蘭明明也沒描紅畫眉，沒塗脂抹，偏偏變得更漂亮，從前的夏曉蘭漂亮歸漂亮，肚裏無貨，那種漂亮是虛張聲勢的。

現在的夏曉蘭憑自己的能力自信，漂亮的外表有了底氣支撐，不再是個空殼子，小家子氣的漂亮變了盛氣凌人的。

夏紅霞當然想不出那些文縐縐的形容詞，就是覺得夏曉蘭每個作都說不出來的好看。

這讓夏紅霞妒忌。

夏家人長得其實都不錯，夏家三姐妹中，也就夏紅霞長得最普通。但這是部比較，真要放在外面橫向比較，也算個中等姿。

但貪心卻無腦，有野心沒能力還不願意腳踏實地努力，既無長相又不像夏子毓那樣憑會念書改變人生，想著不勞而獲被天降的餡餅砸中，求而不得，可不就時時都在憤慨不平和妒恨的緒中麼！

「伯娘，是故意的吧！」

黃嫂快餐是來搶張記生意的，夏曉蘭偏偏要領著一群人到那裏吃飯，想說不是故意的也沒人信。

但夏曉蘭都和夏家翻臉了，張翠和夏紅霞不想讓人家好過，還來照顧張記生意不？

張翠強迫自己收回目，「曉蘭對咱們都有意見，來不來張記吃東西不重要，只是不曉得一家人要啥時候才能重新和和睦睦。等你子毓姐回來，看看有沒有啥好主意。」

夏紅霞眼神一亮，「子毓姐要回來了？」

張翠點頭，「放寒假肯定要回來，還會帶你姐夫一起。」

張翠難掩自得，夏子毓就是最驕傲的兒，雖然說兒子才是傳宗接代的，但要沒有夏子毓這個兒，哪有如今的好日子過？

要不是夏子毓爭氣，張翠肯定也和王金桂一樣被拘在大河村當村婦，夏老太才不會同意跟著進城。

「可夏曉蘭不是對姐夫……」

夏紅霞言又止，看著就心懷不軌。

是啊，夏曉蘭對王建華多喜歡啊，要不然也不會氣得撞了牆。張翠還記得夏老太當時罵夏曉蘭癩蛤蟆想吃天鵝，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啥樣，王建華放著子毓一個大學生不喜歡，難道會喜歡上一個破鞋？

就是這幾句話把夏曉蘭給刺激了，當時就撞了牆奄奄一息。

張翠堅定認為，夏曉蘭想考大學是對王建華賊心不死。

寒假子毓把王建華帶回來，會不會刺激到夏曉蘭？

張翠既怕夏曉蘭會不要臉干出啥醜事勾引王建華，又怕夏曉蘭能忍住，真要憋著一勁兒等考上大學再使壞……在衡量，要如何利用這一點。

……

夏曉蘭當然是故意的。

是順勢而為，不過瞧起來效果還不錯，「蓋澆飯」好不好吃只要看幾個學生表就知道。凍僵的手腳，在一盤熱氣騰騰的蓋澆飯下肚后，整個人都變得暖和。80年代的人食量普遍都不小，吃三兩口飯就說飽了的貓飲食生本沒有，黃嫂家裝蓋澆飯的盤子很大，飯糰也得很實……一盤子蓋澆飯加起來，不說一斤多吧，八九兩總是有的。

米飯起碼就佔了半斤多。

夏曉蘭給黃嫂提的意見是米飯可以免費添第二碗，菜不行。

1斤米才兩多，能煮兩斤米，讓人敞開肚子吃兩斤飯，其實本才2錢。遇到這樣的食客肯定是賺的了，但一份蓋澆飯賣6，黃嫂也不至於虧本。

像這樣的食客畢竟也是數，可聽在人的耳朵里覺卻不同，起碼夏曉蘭班上的同學聽說能免費加米飯，都高興。

「還真實惠！」

「不過我吃不下第二碗了。」

「這才是做生意的實在人……」

學生們七八舌說著，哪會真的加第二碗飯。窮學生都啃饅頭喝冷水，能花6錢下館子的同學，其實也不缺那一碗米飯吃。

起碼們不就著菜再吃一碗白米比較難，一大勺菜早就吃了呀。

夏曉蘭說自己要去洗手，其實已經把幾個同學的飯錢都給了，黃嫂不肯要，夏曉蘭非得塞在手裏：

「開張大吉，這是我在嬸子店裏吃的第一頓飯，咋能不給錢？」

給黃嬸出主意，不是要佔一點小便宜。

黃嫂推遲不過，把夏曉蘭幾個同學的錢收下，到底是沒收夏曉蘭那一份。

結賬的時候們才知道夏曉蘭把錢給了，都讓黃嫂退錢，黃嫂笑呵呵的肯定以夏曉蘭的意見為尊。

「一頓飯算啥，誰請誰不都一樣嗎？同學的誼才是無價的！」

連帶著夏曉蘭在才9個人，一份蓋澆飯6，9個人才五塊四。何況黃嫂收一分錢，連5塊錢都不到就功請客，夏總現在是真沒把這錢放在眼裏。

但其他人不這樣看啊。

們都知道夏曉蘭家庭條件不好，學校才同意半工半讀平時可以不來上課，5塊錢對夏曉蘭來說肯定不是小錢。

夏曉蘭把錢付了，是不想大家看輕吧。

哎，們咋會看輕夏學霸，長得好看績好，還特別好相。

有人帶頭先笑：「行，給就給唄，下次一定要我回請，誰也別和我搶這個機會！」

幾個人都起鬨，「流請，流請！」

夏曉蘭都被們逗笑了。

黃嫂也高興呀，多來吃幾次，的口碑就打開了。把店開在這裏，也是瞄準縣一中的學生會來消費。

夏曉蘭被人簇擁著走進「黃嫂快餐」，吃完蓋澆飯，相互之間的關係好像拉近了很多，一群人又說說笑笑離開，都是年輕鮮活生機的青春面孔，人說十八無醜，氣神充足，那更是帶著青春的活力。

們的聲勢，讓路人頻頻注目。

有幾個食客本來走到了張記小吃，卻被夏曉蘭幾人吸引了注意力。

腳步一頓，「要不嘗嘗那啥快餐？招牌下面寫著炒飯和蓋澆飯，聞著還怪香的。」

說著，還真的方向一扭，跑到了黃嫂快餐。

眼看著要進門的生意都跑，張翠手裏的抹布都被扯變形。

——有啥好生氣的，也就幾個客人想嘗新鮮！

恰好夏曉蘭忽然轉頭，與眼神對上，沖著張翠一笑，那笑容真是刺眼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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