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馬回府,剛進二道門就聽到前院那邊傳來笑聲,墨容澉的臉就跟開了似的,一下敞亮了。
郝平貫立刻賣巧:“王爺,王妃過來了。”
墨容澉嗯了一聲,把手背在后面,提著步子慢吞吞的往前走,見天都來,來了也沒什麼稀奇。
從月門拐上抄手游廊,看到白千帆在葡萄架下,踮著腳四看,“嘿,還真不,全是細果子,到了秋天,就該大收了。”
墨容澉走到后邊,手在頭上敲了一下,“這麼饞,才剛結細果子就等不及了”
白千帆看到是他,很是高興,笑瞇瞇的說,“王爺回來了,我有東西給你。”
墨容澉很淡然的樣子,垂著兩只手,“你能有什麼好東西給我”
“東西不好,也是我的心意。”白千帆從袖筒里掏出一個荷包,“我這兩天趕出來的,王爺別嫌棄。”
墨容澉心一跳,角忍不住彎起來,一顆心就跟在罐里滾了兩滾,甜滋滋的,臉上卻還繃著,皺著眉頭想挑刺,“這是你繡的”
“嗯哪,王爺喜歡嗎”
墨容澉拿在手里左看右看,繡的是幾枝紅梅,繡工比先前要好一些,至線腳平整,沒有那些糟糟的線頭子,就是圖案讓他有些不滿意。給賈桐繡的鴛鴦,給杜長風繡的并蓮,怎麼到了他這里,就了梅花,寓意著什麼要他發圖強,梅花香自苦寒來他都是天下兵馬大元帥了,再往上就得當皇帝,那是大逆不道的事,想都不能想。不過小丫頭盼著他好,這讓他心里高興。
給了他就是好的,仔細看來,還真不錯,首先就搭配得漂亮,艷紅,鵝黃,絳,簡單流暢,而且繡工平整,比杜長風的那個要好,小丫頭不是不給他繡,是想練好了手再給他繡。
意識到這一點,墨容澉心里越發高興,跟說話的聲音都和了許多,“剛進六月,本地的葡萄還沒,不過吐蕃那邊不日就要進貢一些葡萄過來,到時侯我弄些給你嘗嘗。”
“我聽說吐蕃的葡萄最出名,有一種馬的,圓長條,青白,上邊打著霜,可甜了。”
“你吃過”
“我哪有那個福氣,有回貴妃娘娘托人送了些到白相府,我瞧見了。”白千帆拿手比劃著,“這麼大一顆,聽說長得象馬,”把手指倒過來,著頂瑞,“王爺,馬是這樣的形狀嗎”
墨容澉看比劃的樣子,不知怎麼的,突然想起前的青小果子,臉倏的紅了。
白千帆沒等來回答,抬頭一看,驚道:“王爺,您怎麼了,臉怎麼紅這樣,發熱了嗎”
說著抬手去探他的額頭,被墨容澉避開,聲氣的道,“沒什麼,天太熱。”
“那您去泡個澡吧,”白千帆站在架子下抬頭吁了一口氣,吹起額前的流海,自有一種俏皮的小模樣。
墨容澉一時
愰了神,有些呆滯,怎麼做什麼都這麼可呢
“王爺,你看著我做什麼”
“我在想”他把目移到葡萄架上,“在這里安架秋千,怎麼樣”
“那太好了,傍晚的時侯,坐在這里秋千,又可以乘涼,一舉兩得。”
墨容澉高聲喚了郝平貫過來,吩咐他人在葡萄架下安一個秋千,主子吩咐什麼,郝平貫自然是恭謹的應是。正要退到一旁,又聽墨容澉說,“裝得牢固一點,萬一讓王妃摔下來,你就摯等著屁開花。”
郝平貫躬著子,“奴才一定讓人裝得結結實實,王爺放心,鐵定摔不著王妃的。”
“嗯,”墨容澉想了想,又說,“弄漂亮點,小姑娘喜歡花兒草兒的,找人畫個圖樣子,先給王妃過目。”
“是。”
白千帆在一旁過意不去,“王爺,不用弄得太復雜,就是個秋千而已,您要把東西給備齊了,我自己個都能弄。”
墨容澉心里一,對郝平貫揮揮手,“你先下去,我再琢磨琢磨。”既然白千帆親手給他繡了荷包,那他親手給小丫頭裝一架秋千,會不會很
心里有了想法,雖然還未實施,可那份快樂已然掩飾不住,郝平貫退下去的時侯,看到墨容澉的表,心里直嘀咕:王爺這是怎麼了角得象要中風了似的。
白千帆吃過午飯就回后院了,每到這時侯,墨容澉就有些悵然若失,目追出去老遠,看著和丫環消失在月門邊,才把目收回來,準備歇個午覺。
回到屋子里,他把白千帆送他的荷包拿出來,細細磨挲著,定定的看著,越看越喜歡,把它掛上腰間,低頭瑞詳,怎麼看都高興,嘿,瞧這繡工,真不錯,瞧這,搭配得真好,瞧這料子,選得不賴,瞧這式樣,沒得說,他心里嘀嘀咕咕,突然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頓時慌了手腳,把荷包抓在手里,不知道往哪藏才好。
綠荷奉了茶進來,見他呆呆的站著,有些奇怪,“爺,您怎麼了,魂不守舍的樣子,掉東西了”
墨容澉把手背在后面,“你出去吧,這里不用你侍侯了。”
綠荷哦了一聲,把茶盅放在桌子上,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轉出去。
墨容澉把自己的荷包拿出來,他的荷包是綠荷繡的,繡工自然一流,比宮里出來的也不差,式樣也尊貴大氣,他把白千帆送的那個小心翼翼的套在里面,免得讓人看出來。他倒底是個王爺,出門在外拿個不流的荷包不象話。
睡覺的時侯,把荷包塞在枕頭底下,不時又拿出來看一看,往里面塞了一點銀子,票據,撐得荷包鼓起來。這是白千帆第一次送東西給他,實在太興,可這點興又不能告訴別人,憋得有些難。
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干脆坐起來,把小荷包拿出來,里頭的東西倒掉,疊小四方塊,攥在手心里。一顆不安份的心這才算是靜下來,慢慢的睡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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