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衍深頓了頓，道：“這是法律承認的。”

    這時，孟婕在門外提醒道：“顧主任，您今年帶的新研究生科了，正在醫生辦公室等您。”

    一般來說海城大學剛學的研究生在暑假和開學的頭兩個月，上差不多半年的公共課，然後就被分配到導師所在的科室幹活。

    要是孟婕不提醒，顧衍深都差點忘了今年自己還帶了個新研究生。

    畢竟，從去年開始，他已經不想帶研究生了，帶的都是博士。

    今年這個研究生還是本院一個同事家的侄子，看看這層關係的份兒上，院長勸了他很久，他才帶的。

    顧衍深跟裴川結束通話之後，對孟婕道：“知道了，一會兒過去，你先跟他講一下科裏的規矩。”

    新科的研究生是個年輕的小夥子，個頭不高，小平頭，一副明樣子。

    賀樂同是個自來，主去跟人家打招呼，想著這回組裏又多了一個牛馬，他和溫冉寧終於能輕鬆些了。

    可此時，溫冉寧卻臉煞白，站在角落，離他們遠遠的。

    顧衍深走進醫生辦公室，跟大家介紹道：“這個是我今年新帶的研究生楊柯，大家都認識一下，以後他會在我們組工作學習。剛開始上臨床，肯定很多東西不悉，溫冉寧、賀樂同你們多帶帶他。

    顧衍深簡短的做完介紹，便匆忙去了手室，因為今天的手還多的。

    賀樂同見溫冉寧臉不對，在邊小聲問：“你怎麽了？不舒服？來生理期了？你說話呀！”

    溫冉寧口像是窒息似的，對他道：“有點累，我先去值班室歇一會兒。”

    賀樂同有點無語，這還沒開始查房呢就累了？怎麽溫冉寧現在也開始跟他學頭了？好歹以前他抱怨累的時候，都是查完房，才想辦法懶。

    他小聲對溫冉寧道：“雖然我們組又來了新的牛馬，但你還是主力軍，你可不能掉鏈子啊！”

    就在這時，楊柯走到溫冉寧麵前，臉上帶著一抹別有深意的笑，故意說道：“你就是溫冉寧師姐吧，以後還請你多多指教。”

    溫冉寧看了他一眼，心裏憤怒又害怕。

    賀樂同並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還對楊柯道：“溫冉寧的臨床技沒得說，你要有不會的就問他，別問我。我就是個老油條，說不定還沒你會的多。”

    楊柯來之前就聽說過，賀樂彤家裏是做生意的，給醫院捐了不東西。上到院長，下到這科裏的每一個人，都對賀樂同極其容忍。

    所以，楊柯對赫勒同也格外殷勤說：“賀師兄，你別開玩笑了，以後在臨床上還請你多指點指點我呢。”

    賀樂同想著，他連自己都指點不明白，還能指點別人？

    溫冉寧看著楊柯，曾經那些被霸淩被欺辱的回憶統統湧了上來，得快要窒息。

    逃一般地回到了值班室，接了滿滿一杯水，喝了下去，想讓自己鎮定一些。

    告訴自己，已經不是曾經的溫冉寧了。

    隻要站在理上，楊柯要像以前那麽欺負、霸淩，可以報警。

    完全沒有必要怕他！

    不停地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

    就在這時，楊柯也來到了值班室。

    看到楊柯的那張臉，溫冉寧剛做的心理建樹瞬間就崩塌了。

    驚恐地問：“你來幹什麽？”

    楊柯似笑非笑地說：“你一定有很多疑問吧？我也沒想到，我們這麽有緣分，從以前的初中同學又變了研究生同學。你學習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啊，比我年紀小，還得算我師姐！”

    楊柯的不甘和嫉妒統統寫到了臉上。

    初中時期，溫冉寧就是他們班年紀最小的，但老師都說過溫冉您智商極高，再加上自己也努力，所以每回考試都名列前茅。

    而且，溫冉寧長得不錯，學習又好，所以把以前的班花給比了下去。

    可楊柯一直都是班花的最大狗。

    為了讓班花不要傷心，他沒欺負溫冉寧給班花出氣。

    現在，自己為了考顧衍深的研究生，考了兩年才考上。

    可沒想到，溫冉寧既然也是顧衍深的研究生，因為比他早來一年，他還得喊他一聲“師姐”，真是諷刺。

    楊柯測測的說：“你初中的時候，學狗學狗爬，跪下求饒的樣子，我可都記著呢。不知道心外科的老師們、同學們，要是看到了你以前這幅稽的模樣，會作何想？”

    溫冉寧渾發抖。

    初中被霸淩的那三年，那是最不想回憶，也是最不想讓人知道的痛楚。

    因為不敢給父母添麻煩，也知道父母人微言輕沒辦法保護，再加上他們威脅，所以一個人默默地承著。

    也曾想過告訴老師，但是老師選擇了漠視。

    因為楊柯的父母都在教育局工作，既有社會地位，工作的單位又是管理學校的，所以老師當時自欺欺人，反而說溫冉寧和同學鬧矛盾，不合群。

    原以為初中畢業，考進了全市最好的高中，和楊柯不再是同學和霸淩他的那些人已經分道揚鑣，那些噩夢再也不會回來了。

    可沒想到，時隔這麽多年，又再次見到了這個霸淩者。

    可不想做曾經那個懦弱的溫雅寧了。

    對楊柯道：“我們以後井水不犯河水，可如果你非要跟我過不去，那我會告訴大家你的真麵目。我會讓大家知道，你是一個無恥的霸淩者，你以前是怎麽欺負我的？”

    楊柯毫沒怕，皮笑不笑地說：“你要這麽說，那我可就要把我手機裏那些珍貴的照片也給大家看看了。他們一定沒有看過你學狗的樣子，也沒有見過你從學校一路爬回家的樣子。可這些都在我手機裏呢，你要想看，我明天就可以帶來幫你回憶回憶。”

    溫冉吧驚恐地瞪大眼睛，拚命地搖頭，道：“我求求你放過我。我從沒有招惹過你，你為什麽不放過我？”

    楊柯冷笑著說：“就是看你好欺負，就是想欺負你，怎麽樣？難道欺負人還非要有原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