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煙的電話剛打過來，溫妍立刻接起。

    “大嫂，您想問什麽？”

    是席雲朔的聲音。

    溫妍深吸一口氣，把早就藏在肚子裏的話說出來。

    “季寒時的父親是怎麽出事的，你知道嗎？”

    席雲朔皺眉道：“我不太清楚。”

    “雲朔，上次季寒時假裝車禍，隻有你知，說明他很看重你的能力，也很信任你的人品。”

    溫妍的語氣非常認真，“所以我覺得，你對這件事知。”

    席雲朔歎氣，“我確實知，他父親的死疑點很多，但查了四年，什麽都沒查到。”

    “那——”

    溫妍思考著道，“要是有人手裏有線索呢？”

    席雲朔苦笑道：“哪怕要大哥付出半條命，他也願意拿到線索，他曾經說過，查不出來真相，他這輩子死不瞑目。”

    “我知道了，打擾你了。”

    溫妍的聲音變得低沉。

    “你放心，這些話我不會告訴季寒時。”

    說完就掛了電話。

    席雲朔奇怪地看著手機，想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他把手機還給沈煙，推開站起來。

    沈煙抓住他的手：“你們在說什麽啊？查什麽？”

    “沈煙，你將來要是死了，準是被好奇心害死的。”

    席雲朔沒好氣瞪。

    沈煙撇撇，仔細打量他：“別說，你變黑了別有一番風味，今晚有空一起吃個飯嗎？”

    “沒空。”

    席雲朔拒絕。

    “好啊，你沒空，剛才那個帥氣小哥肯定有空，你不陪我，我隻好約他咯！”

    沈煙甩開他的手，朝外走去。

    席雲朔剛出門，就看見沈煙扯著一個員工的手。

    “小帥哥，剛才謝謝你，今晚一起吃個飯唄。”

    清純男大被得滿臉緋紅，呆呆傻傻地點頭：“好。”

    席雲朔黑著臉走過去：“好什麽好，今晚加班！”

    “啊？席總，我的工作已經完了。”

    清純男大一臉無辜。

    “嫌工作是吧，你們組長呢？我讓他再給你安排點工作。”

    席雲朔咬牙切齒。

    “不是，我沒這個意思。”

    男大快要哭了，二老板怎麽今天看他這麽不順眼啊！

    忽然聽到旁邊的笑聲，沈煙正瞇著眸，笑得嫵又狡黠。

    “看來今天沒法約了，我隻好去約別人咯！”

    沈煙甩著黑長直離開。

    剛走到門口，手機進來一條消息。

    【晚上幾點？】

    是席雲朔發來的。

    “切，讓你死裝！”

    沈煙抿笑起來，對著玻璃門扭了扭腰，然後拉開包包拉鏈，拿出一個白藥瓶。

    “這個真的好用嗎？”

    暗自下定決心，今晚務必要得手。

    **

    傍晚，醫院病房外。

    一大一小兩個影停在門口。

    “記住我跟你說的話了嗎？”

    季寒時低頭看著季諾麟。

    “嗯。”

    季諾麟認真點頭。

    “進去吧。”

    季寒時一聲令下，季諾麟興地推門。

    “媽媽！”

    他邁著兩條小，開心地朝床上的溫妍撲過去。

    溫妍正在吃飯，旁邊站著張阿姨。

    見到諾諾，大喜過，立刻放下碗筷，張開手臂：“寶貝！”

    季寒時一把將季諾麟扯住，對溫妍道：“你先吃飯。”

    “讓我抱抱他嘛！”

    溫妍著聲撒，季寒時眸微沉，緩緩鬆開手。

    重新獲得自由的季諾麟爬上床，不過，他並沒有撲到溫妍上，而是隔著一點距離，仔細地打量著溫妍的肚子。

    “妹妹還好嗎？”

    溫妍被他故作正經的樣子逗笑了：“它很好。”

    “唔……那就好。”

    季諾麟眨著眼睛點頭。

    “你哭過了？”

    溫妍看著他有些發腫的眼睛。

    季諾麟癟癟。

    季寒時戲謔道：“從昨天一直哭到今天，季家那幫老家夥差點被他煩死。”

    “這不能怪諾諾，他隻是想媽媽了。”

    溫妍輕輕著季諾麟的腦袋，“是不是呀，寶貝。”

    季諾麟鄭重點頭，抓著溫妍的胳膊，委屈道：“我什麽時候能回家和媽媽住在一起？”

    溫妍表一僵，抬頭看季寒時。

    季寒時眸微閃，沉聲道：“你們有兩個小時的時間，之後我會送諾諾回公館。”

    溫妍的心再次沉下去。

    不過，有什麽緒不會在孩子麵前表。

    “吃飯了嗎？陪媽媽一起吃。”

    溫地問諾諾。

    “好！”

    季諾麟非常捧場。

    母子倆愉快地用餐，季寒時完全被晾在一邊。

    “張，多吃，諾諾將來長得高高的，就像爸……”

    說到一半，溫妍尷尬地閉。

    季寒時挑眉看，角勾了勾。

    溫妍抿，季諾麟裏嚼著飯，含糊道：“我像爸爸一樣高，妹妹像媽媽一樣漂亮。”

    一旁，張阿姨鬆了一口氣，笑道：“小爺真會說話。”

    哪像那兩位，恨不得開口就把對方噎死。

    季寒時站在一旁，看著母子倆溫馨互，黑眸深邃而晦暗。

    兩個小時後，季諾麟被季家人帶走。

    季寒時在床邊坐下，溫妍冷著臉道：“諾諾走了，你留下幹什麽？”

    “嘶——”

    季寒時一臉無語，“怎麽，我是買一送一送的？這麽不值錢？”

    “我累了。”

    溫妍躺下，側過臉不看他。

    片刻後，季寒時的手指輕輕在臉上。

    低磁的嗓音傳來：“公司那邊還有工作，我待一會兒就走，你別急著趕我，我隻是想多看看你。”

    放在被子裏的手忍不住攥。

    溫妍費了好大勁，才沒有哭出來。

    不是不想看他，隻是不知道該怎麽跟他開口提離婚的事。

    盛淩雅是他查出父親去世真相的唯一線索。

    溫妍不想因為自己，讓季寒時抱憾終。

    思緒萬千，一道溫熱的吻落在的額頭，季寒時低聲道：“晚安。”

    腳步逐漸走遠，房門關上。

    溫妍把自己一團，眼淚無聲地落下。

    **

    “你給我吃了什麽？”

    酒店裏，席雲朔按著太，大口吸氣。

    他那一雙狐貍般的長眸微微泛紅，充滿怒氣地盯著沈煙。

    剛從飯店回來，他送沈煙回酒店，沈煙路上買了杯茶，非要讓他嚐嚐。

    隻喝了兩口，席雲朔就察覺到不對勁。

    渾都往腦袋和某個地方衝，腹中猶如一團火燒。

    好死不死，麵前的人非但不滾遠點，還故意往他懷裏湊。

    “加了點能讓你快活的好東西。”

    沈煙紅勾起，哢噠一聲打開房門，抓住他的領帶，將他扯進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