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政霖說：“好，我聽你的。”

    謝延送完阮晚凝，折返到陳否家，在家樓下候著，等了將近半個多小時，陳否才下樓來見他。

    “這一麵可真難得啊！”

    兩人再見時，儼然沒了先前那份戾氣，有的都是冷靜過後的理智，陳否笑笑，眼睛彎彎的：“你要是早說想見我，我早準備。”

    謝延給打電話時，正在浴室洗澡，總不能不蔽的下來。

    他敢見，也不敢來啊！

    謝延出煙，徑自銜在上，問道：“最近的司打得怎麽樣？”

    “都好的。”

    “聽說先前跟人產生點矛盾，要是在職場上需要幫忙，隨時跟我提，雖然咱兩有緣無分，但是朋友還是可以做的。”

    看得出來，謝延是徹底放下了，才會真心吐出這番話。

    陳否回以一個微笑：“謝謝你這份心意了，心意我領，但忙真不用。”

    謝延看著，好似以此來判斷這話裏幾分真，幾分假，好幾秒鍾過去，他沉潤的嗓音道：“別擔心，我不是借機纏你的意思。”

    他這個人，心裏計較，到底也不是胡攪蠻纏的格。

    他是真心想幫陳否，怕委屈。

    畢竟陳南潯那事，他誤會了人，在謝延心裏一直都是耿耿於懷的，很過意不去。

    “我真要是自己搞不懂的事，肯定會找你幫忙，這件事不算大問題。”

    聽這麽說，謝延也沒強人所難的執著：“行。”

    話音落下後，兩人之間徹底陷了沉寂，誰都沒再先開口說話，冷風吹得陳否的臉有些微疼，像是刮著刀子。

    跺了跺腳，謝延將輕微的作表盡收眼底。

    他輕笑一聲，語氣夾雜幾分調侃：“看樣子跟我在一塊，你還是很不自然。”

    “還好吧！主要是天太冷了。”

    謝延知道，陳否是不太好麵對他，心中有愧，不然會請他進家門喝口水，心裏了然，他也沒為難陳否：“我也沒什麽別的話，那快回去吧！”

    “好。”

    謝延掐掉煙，扔進垃圾桶，攏了攏外套。

    陳否隻應聲沒，轉眸來看他：“謝延，過去的事很多是我不對，跟你說聲抱歉，對不起。”

    這一句抱歉，包含著很多複雜的緒，也是一直哽在心裏沒能吐出的。

    “對不起什麽？”

    陳否咬了咬瓣，下都咬得微微泛白了，好艱難才從骨中出一句：“當初我不該利用你的好心，要是能重來……”

    “時間不能倒流。”

    勾起角，笑得很是自嘲：“也是，時間不能倒流。”

    這也證明，給於謝延的那些傷害，永遠無法抹去，會一直深刻在彼此心中。

    “但你也不用太過自責，平心而論我這個人也不算好人，玩樂了三十年，點苦楚不過分，我倒是要謝謝你。”

    咽了咽唾沫，口水泛著苦味：“謝我什麽？”

    謝延站在離一米多遠的地方，目微微下著，一雙致的眼睛被得眼皮深褶：“謝謝你教會我人，說起來我不虧。”

    陳否臉部稍有扭曲，眼眶灼熱難擋，似有霧氣到了眼角。

    退回去：“你開玩笑了。”

    “我說認真的。”

    謝延砸吧下，表特別的真摯誠懇，像是意虔誠的信徒：“陳否，這一次我是真的打算要放棄你了。”

    狠狠吸口氣，臉有些不自然，略顯尷尬。

    謝延的聲音依舊盤旋在耳畔：“希你別怪我不夠執著。”

    一個不自己的人太過沉重，他已經費盡了所有的力氣，怕再往下會徹底跌深淵之中。

    “好。”

    陳否眼底是一抹深切的欣，很欣謝延能理智，能走出來，甚至能理解。

    “再見。”

    謝延上車，啟車子朝的位置說了兩個字。

    “再見。”

    車子從邊路而過，陳否莫名想哭，是那種眼淚止不住的要往下墜，向遠遠的那抹黑影，有些恍然呆滯。

    好幾秒鍾才緩過神來，車影已經徹底消失在車流之中。

    ……

    付政霖好的第一件事，就是帶著梁枝去見謝延父親。

    登門拜訪，他做足了禮數，跟著謝康去南山跑步，考慮到他剛好，謝康也不強求，讓他在山腳下等著。

    “待會見著人你一聲就好，別那麽拘謹，謝伯父是個很好相的人。”

    梁枝點點頭，應聲很輕，可手指卻是不自然的繃，由著轉為了手心。

    見狀，付政霖按住的手背：“來了。”

    謝康的份地位在廣府很高。

    邊跟著幾位廣大人醫的大佬，見著付政霖，幾人相互寒暄了幾句，這才都紛紛散開，謝康主詢問：“聽小延說你有事找我？”

    “伯父，冒昧打擾您了。”

    謝康看向付政霖側的梁枝。

    趕忙提聲喊了句：“謝伯父好，我梁枝。”

    謝康眼前一亮，眸子有些深沉起來，幾乎是沉了好一會，他朗聲問道：“你就是至行那個兒吧？”

    梁枝也是見到謝康後，才認出那張臉，小時在梁老爺子生日宴上見過，隻可惜那時候年紀小，不認識謝康的份。

    “是的。”

    謝康同時也認出來，笑著把話轉給付政霖：“政霖，帶上梁小姐，我們找個地方談。”

    付政霖的車跟在謝康後邊，一路開到最有名的茶點樓。

    梁枝跟著他進門。

    謝康一道兒上給兩人介紹，這是謝家新投資的茶樓，旁邊就是一個標誌的建築，地段寸土寸金。

    進門後，服務員端來上好的茶水。

    謝康坐在對麵，他喝下兩口，潤了潤嗓子，出聲道：“我們也有很多年沒見了。”

    至從謝家搬到廣府之後，付政霖幾乎沒跟他見過麵，兩家關係上很不錯，多年來都有各種生意往來。

    “差不多七八年了吧！”

    “聽說你這些年都在國外讀書？”

    付政霖：“嗯，剛回來沒到一年多。”

    謝康心中有數，付氏如此龐大，付旌跟蔣賢清兩口子再是心大，怕也容不得他一直在外邊不回國。

    “回來繼承家業，幫忙打點生意也是好的，可惜謝延沒你這個頭腦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