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曉倩為了哄餘懷周的惱怒。

    說中午不忙，他可以來公司。

    倆人一起麵對麵吃飯，親呢的說說話。

    其實不是。

    中午忙的。

    但凡有點空閑時間就想趴下睡會。

    這樣晚上好能熬過吵鬧又漫長的應酬，順便打起神和那些人周旋，佯裝和寶總經理關係好的厲害，扯著寶的虎皮為金珠謀取最大的利益。

    尤其是昨天中午，餘懷周第一次開房車過來。

    好像是缺覺的天數太久，當時困的趙曉倩眼睛都睜不開。

    餘懷周扯著不放。

    嗶嗶嗶的說他這道菜的食材是怎麽選的，怎麽改刀的，怎麽從一堆排骨裏麵挑選出三五塊最優等的。

    趙曉倩超想讓他閉。

    還想說七八個小時你幹點什麽不好，看看電影，打打遊戲，健健。

    再不濟你睡會。

    真沒必要就搞出來三塊排骨。

    我吃著和你從前點的外送裏的排骨沒啥區別。

    但說不出來。

    也不煩，更沒有不耐煩，反而心的要死。

    昨天叭叭叭的說好聽話。

    他撇勁勁的，像是不屑。

    今天還是這樣。

    趙曉倩卻依舊不煩，沒有不耐。

    朝他懷裏啊，小聲嗶嗶說玫瑰花好漂亮，盤子好漂亮，桌布也好飄亮。

    餘懷周好有品味，好厲害。

    這誇獎沒點技含量，三歲小孩都能口而出。

    說明趙曉倩沒過腦子，張就來。

    餘懷周臉依舊臭，但眼底卻因為這敷衍的誇獎，眼可見的盈滿了竊喜和滿足。

    昨天是這樣，今天還是這樣。

    冷著臉的不怎麽理，隻是仔細的把手上的水汽幹淨。

    然後再板著臉拉過去。

    紳士和優雅的開了圓盤。

    趙曉倩配合驚歎：“哇！”

    其實沒什麽好驚歎的。

    現在稍微上點檔次的餐廳，不管是法餐、意餐或者是別的。

    味道都不差。

    擺盤更是考究。

    餘懷周的和他們比，沒有太出彩的地。

    但趙曉倩卻就是超級捧場。

    誇鵝肝、誇紅豔豔的醬、誇他隻比KTV果盤裏細那麽一丟丟的白蘿卜雕花。

    眉眼晶晶亮亮的盯著餘懷周，小叭叭叭又又甜的說甜言語。

    餘懷周從板著臉變了要笑不笑。

    在越說越誇張時，抬手扣的額頭，似不耐煩，“吃你的飯。”

    趙曉倩嘿嘿笑。

    輕劃一丁點的鵝肝，咬了一點點，遞給餘懷周。

    餘懷周說吃過了，讓趙曉倩吃。

    趙曉倩不管，就給他。

    果然。

    餘懷周還是沒吃，臉也還是板著，給的作更算不上溫，但眼底的喜悅卻又濃鬱了點。

    趙曉倩跟著笑了，滿足又甜。

    不怪餘懷周沒了最開始兩天的溫耐心。

    從有點悶氣，變滿臉悶氣開始鬧騰。

    到被哄好了鬧騰，卻依舊輒吹鼻子瞪眼，冷嘲熱諷。

    每天累的要死，不能對他有抱怨，還得耐心再耐心的哄他。

    趙曉倩卻就是不怪。

    好像是決定好好在一起後，心態變得不一樣了。

    從自私的隻看自己，變會看向他。

    看他最開始兩天知道忙，早上起來狼吞虎咽兩口，急匆匆親完他就走，到他給打電話，才想起來應酬忘了告訴他。

    然後他去等。

    等到兩三點，隻剩下了下車，拎著醉醺醺的上車，看著倒頭就睡。

    那兩天倆人之間唯一的流就是趙曉倩被洗澡的時候醒了，撥他，讓他覺的心還有點在他上。

    第三天和從前一樣。

    但說腰疼，還是撒謊。

    那點點放在他上的心讓他看不見了。

    悶氣突生。

    在對房事推三阻四後，悶氣盈滿了全。

    在應下要買個房車，應酬完似要倒頭就睡，一句話也不和他說，像是委屈憋太多了，三天已經是極限，開始折騰、冷嘲熱諷、沒完沒了。

    趙曉倩本覺再不暫停，好好陪陪餘懷周，他怕是要炸了。

    在這天中午吃了飯，餘懷周仔細拉了窗簾，輕拍讓睡的時候。

    想法悄無聲息的變了。

    餘懷周遲遲不改臭臉。

    明顯是想讓接著哄。

    哄這麽一會就行，這樣他便能老老實實的原地不的等著回家。

    “在想什麽？”

    餘懷周打斷的出神。

    趙曉倩不自口而出，“其實我很喜歡哄你的覺，比你喜歡聽我哄你還要喜歡。”

    聲音太小，餘懷周沒聽清楚，“你說什麽？”

    趙曉倩沒答，從平躺變進他懷裏，了又了，像是黏他黏的厲害。

    在餘懷周繼續輕拍後背後，窩在他懷裏，閉眼睡了。

    ……

    趙曉倩本打算把工作朝後推推，先陪餘懷周一天。

    因為發現餘懷周的忍耐沒到極限，隻要願意哄，可以維持很久。

    加上南珠還有六天才能回來，沒推了。

    打算這幾天趕趕，等到南珠回來一次休息兩三天，陪陪南珠，再陪陪餘懷周。

    所以應酬依舊不變。

    這晚本想推掉的一個應酬，照舊。

    向總是上次趙曉倩打電話過去問寶麵試邀請函，他遞了和好的梯子，趙曉倩惡心，又推了的那個。

    他像是上次電話裏趙曉倩沒罵過他。

    趙曉倩也像是沒罵過。

    無事發生一樣坐下，相談甚歡。

    這人男不拒。

    點了個孩，又了一排男模特，自己選了一個，讓趙曉倩選一個。

    趙曉倩嫻拒絕，“有人了，管得嚴。”

    這幾天三不五就有人讓選人，趙曉倩拒絕的嫻又淡定。

    結果向總卻沒揶揄幾句把這事岔過去。

    好奇道：“杜杉月邊之前那個小年輕？”

    杜杉月和餘懷周的事當初鬧的圈子裏大概都知道點。

    這人的姐是做睡品牌的。

    請杜杉月做過廣。

    廣也好，別的也罷，全都要查一遍底。

    杜杉月上當時就一個餘懷周的事。

    沒幾個人瞧過餘懷周的臉，但是餘懷周的姿太炸眼。

    有機會見過的便很難忘。

    趙曉倩轉了瞬酒杯，笑容不變，“恩。”

    似好奇，“你怎麽知道？”

    “今早聽人閑說起，瞧見好幾次那男孩晚上來接你，他那風姿卓越的勁頭，隻是一眼……忘不掉啊。”

    向總了，眼底意大盛，“大家夥都好奇著呢，你怎麽不帶出來？讓我們看看這小孩到底長什麽樣。”

    隻要是結過婚的男人，出來應酬要麽點人，要麽帶。

    點人無所謂。

    帶人來不一樣。

    如果點夠正，對方瞧上了。

    敬幾杯酒，換一換。

    合作基本是板上釘釘。

    趙曉倩隻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麽，邊的笑淡了，“這是我男朋友，別把你腦子裏那齷齪的念頭朝他上安。”

    向總和趙曉倩握手言和還沒一小時。

    如果不是還沒一小時。

    又被丟了難聽話，聽聽就過去了。

    可關鍵就是還沒一小時。

    有點麵子過不去的惱了，意味不明的笑笑，“您說是男朋友，人家小孩可不是這麽想的。”

    趙曉倩沒說話，對麵接著譏諷：“要不然幹嘛和你撇關係撇的這麽幹淨，還在大庭廣眾之下推過呢吧。”

    趙曉倩第一晚出來應酬的時候，散場才知道餘懷周來接了。

    那會一眾大佬都在。

    餘懷周在會所方便的便利店買口香糖。

    趙曉倩一眼就看見了，驚喜的要命，忘了邊都是人，搖搖晃晃的朝他上撲。

    他起初帶笑，看見後的一群人，下意識把推開了。

    沒撇清關係，但了帽簷，提了提口罩，像是見不得人。

    後來趙曉倩都是等人走完了，再走向下車的餘懷周。

    隔了不過兩天。

    一波走了，一波去上洗手間。

    餘懷周看沒人，下來接，攬著回車裏時。

    趙曉倩被住。

    他們笑瞇瞇的問趙曉倩，這是不是掛邊的那男朋友。

    餘懷周沒撇清，趙曉倩在他手從上下來後，自己笑笑撇清了。

    而餘懷周像是無事發生，沒吵沒鬧。

    在某種意義上，和他親自撇清沒有任何區別。

    這便是趙曉倩其實很喜歡哄餘懷周的原因。

    因為隻要餘懷周想讓哄，就代表不是自以為是，餘懷周的確是喜歡，需要的。

    趙曉倩角的笑被向總挑破到沒了。

    在向總晦又很直白的說趙曉倩是老草著餘懷周那個牛吃時。

    放下手裏的酒杯。

    嘩啦一聲響。

    拎起酒瓶砰的一聲朝他腦袋上砸了下去。

    生意人沒什麽過不去的節。

    隻要有一人願意給臺階。

    趙曉倩不給，沉臉再次把臉撕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