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是去哪裏?」
納蘭九歌坐在車上,顯得非常好奇,不知道齊崑崙要帶去哪裏。
兩人已經來到了桑市,乘坐著一輛很普通的計程車,沿著湖泊旁的公路在疾馳著。
到了地方,齊崑崙付了車費,打開車門下車,很紳士地用手掌扶了一下車門上沿。
「到了!」齊崑崙說道。
這條街上,熱鬧非凡,遊客們來來往往。
周邊的店鋪里,有華人面孔,也有外國面孔,他們都是這些店鋪的老闆。
在看到齊崑崙之後,一個個的眼神當中都不由流出些許的詫異來。
「都是些高手啊……」齊崑崙心中不由暗想,這些人並非是單純的武學高手,其中也有一些擅長用槍的人。
走過一家水果店的時候,他就能應得到,這個水果店的老闆非常敏銳,一雙眼睛如同鷹一般,犀利得很,應當是個神槍手。
「恐怕又是來找陳先生的!」
大家心中都不由暗想,沒有為難齊崑崙。
齊崑崙沿著街道直行,然後沿著一條小道下到了湖邊來,就看到湖邊的躺椅上,躺著一個懶散的老人,正在曬著太。
更讓他驚訝的是,老人的旁,站著一個中年男子。
「老師,還有師兄?!」齊崑崙不由狠狠一怔。
「最高首領?!」納蘭九歌也忍不住驚呼出聲,眼神當中滿是詫異。
一國首領要是出國的話,那肯定會引起震的,而且,該國也會以最高規格來進行接待。
但是,這件事並沒有上新聞,那很顯然,最高首領是前來的,替留在了國。
像這種人,擁有五六個替並不是奇怪的事,當年雪國的某位獨夫就有多達六個替,甚至在國際大會上替他出席演講,也都沒有任何人看出差別來。
老陳躺在椅子上一副昏昏睡的模樣,似乎對於齊崑崙的到來毫不興趣。
「師弟。」最高首領轉過來,對著齊崑崙微微點了點頭。
他喬裝打扮了一番,但仔細辨認,還是能夠看得出來的。
齊崑崙皺了皺眉,道:「你怎麼到這裏來了?」
「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了,我若回國,就是奠定大局的時候。不過,在這期間,應該會死很多人……」最高首領忍不住一聲嘆息,「這些事,終究是無法避免的。」
「革命嘛……哪有不死人的,我現在聽到這兩個字就渾起皮疙瘩,覺得害怕。」老陳淡淡地說了一句,膛上擺放著的酒,如同長龍一般被他倒吸進了裏。
齊崑崙問道:「怎麼個安排?」
「肇氏分裂了兩派,一派覺得應當接現實,一派還想著復舊日的輝煌……」
「柳宗雲這邊,同樣也分裂了兩派……尤其是死了這麼多大人之後,一些人心裏害怕了,不願意再冒風險。」
「再過幾天,我的替會代表我訪問南島,屆時多半會死在南島上。」
「他這一死,必然導致天下大……但一切,都已經有了佈置。」
「蕭家的蕭紅河也回國了,譚家的謀被寧長生挫敗,柳宗雲可以用的棋子很了。」
最高首領一臉的平靜,但平靜當中卻又帶著些許悲哀,他沒有這個能力拯救世界,只能破而後立,讓那些毒瘤都跳出來,然後再快刀斬麻。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
齊崑崙的角不由輕輕一,對著老陳說道:「老師倒是好悠閑!」
「你來找我,怕是為了同舟會的事吧?」老陳神平靜地說道。
「是的。」齊崑崙點了點頭,「這個組織作惡多端,必須要徹底斬草除才行。」
老陳搖頭道:「斬草除是不可能的,這個組織太龐大了,頂多只能殺幾個頭目,讓他們覺到害怕而已。我對這個組織的了解不,可以幫到你一些……」
說完這話之後,將膛前的酒一下彈開,平靜道:「多年的紛和你爭我斗,也是時候告一段落了。恰好,在我閉眼的時候,能夠看到這一幕。」
最高首領說道:「還會有爭鬥,只要意見上有分歧,就會有爭鬥。」
「但最起碼,權力不會這麼集中了,會有一群人盯著大家手中的權力,一旦做錯,就可以群起而攻。」
「還有那些所謂的世家,也應該意識到,屬於他們的時代過去了,權力,終將歸於人民。」
「人民需要的不是一座象著著最高權力的建築,而是希。」
老陳站起來,影已經有些滄桑了起來,他逐步走向了湖泊。
「柳宗雲殺還是不殺?」最高首領問道。
「於理當殺,於該留他一命……他也是我的弟子,可惜最終還是走了歪路,仇恨蒙蔽了他的雙眼。」老陳走著,湖水很深,但只能淹沒到他的膝蓋。
老陳說道:「我去殺殺同舟會的人,然後這輩子就結束了。這輩子,手上染了太多人的,恐怕天堂要對我打烊了!」
說完這話之後,他的影在湖面上緩緩消失不見了。
齊崑崙轉頭對最高首領道:「你留在瑞國,恐怕也會有危險吧?」
「不會,這裏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這一條街上,所有商鋪的主人,都曾老師的恩惠,而且每一個都大有來頭。我留在這裏,哪怕是你都很難明目張膽地傷到我。」最高首領微微一笑,平靜道。
「我們就要功了,但願大家都不要從屠龍者變了惡龍。」齊崑崙緩緩道。
納蘭九歌聽得已經是心驚跳了,這三個人之間的對話,信息量簡直太大了。
最高首領道:「不忘初心,方得始終。師弟,下一個十年是你的……我也希,只有十年!」
他說「只有十年」,那就是兩任的時間,如果再多出幾年來,那無疑,齊崑崙的思想已經變質了。
這一天,同舟會死了三個決策者。
第二天,瑞國的某地的公墓當中,多了一個埋葬的人。
他葬在了另外一個墓的旁邊,挨著,那是老頭兒已故多年的舊人,墓碑上,只能依稀看到此人姓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