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晨語想這麼輕鬆簡單的離婚,看來,太難了。
「推搡霍秋若導致車禍,又和許諾糾纏不清,晚上不回家……宋晨語,你還要做多錯事?」
「那你呢?」看著容亦琛,「你做的那些事,要我一一舉例出來嗎?還是,你說的那句,你能做的,我不能做。」
「我們之間,本來就是不平等的。」
「但我記得,你之前還說過一句話。」
「什麼?」
宋晨語閉了閉眼:「你果然忘記了……」
可卻記得清楚,他說過的每一句話。
在他說,要給開一家規模不小的婚紗店的時候,說,這樣他就欠更多了。
說,他幫還了林家三倍的彩禮錢。
他答,嫁給他,兩清。
又說,開婚紗店的投資金額很大。
他又答,為他擋過一顆子彈。
「沒什麼。」宋晨語重新睜開眼睛,「忘了就忘了吧,本來,也沒奢你能記得。畢竟你的心,本來就不在我這裏。」
容亦琛正要開口,他的手機卻忽然響了。
他看了一眼屏幕。
宋晨語本來不打算看了的,但是他就這麼拿著手機,兩個人又隔得近,只是掃一眼,就看到了。
來電顯示是……霍秋若。
容亦琛接起了電話,當著的面,毫不迴避一下:「喂,秋若。」
「亦琛,你……現在很忙嗎?你在哪啊?醫院好冷清,好安靜,我害怕……真的好怕。」
「紀楓帶著人在二十四小時看守,你那樓層不會有其他人來,沒有任何危險。」
「可我還是怕。」霍秋若說,「你能不能過來一趟,陪陪我,不用太久的,就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就可以。亦琛,我只有這麼一個要求。」
容亦琛抿著薄。
「亦琛,如果,你要是覺得很麻煩的話,就算了,沒關係的,我不打擾你了。」
「等我。」容亦琛緩緩開口,「有什麼事,先找紀楓。」
「好,那,那我會一直等你的。」
宋晨語不知道霍秋若說了些什麼,雖然約能聽到霍秋若的聲音,但聽不太清楚。
不過,容亦琛那一句「等我」,是聽得清清楚楚,字字扎心。
霍秋若撒句,放一點語氣,就可以做很多事。
而,始終學不會這一套。
掛了電話,容亦琛看了一眼。
「去吧。」宋晨語笑了笑,「我沒有你這麼小氣,你去見誰就見誰,我一點都不會幹涉你。」
容亦琛眼眸里,怒氣漸漸散去,但隨之而來,取代怒氣的,是一點點失:「宋晨語,你從來不懂我。」
愕然的看著他。
只覺得,這句話,比這輩子,聽到的所有話加起來,都要更加的讓難。
不懂他?
在理解了他說「第二任是最好的伴」的時候,高興不已,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的,只好儘力的扮演著賢惠妻子的角,為他洗手作羹湯。
可是,他現在要去見霍秋若了,臨走了,居然還說,不懂他。
真是天大的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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