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亦琛抬手就輕住了的下：「是，我，我霍秋若，我從開始到現在，自始至終的都是。」

宋晨語，這樣說，你滿意了嗎？

眼眶裏的亮更甚，容亦琛確定，那是淚。

但是，以他對宋晨語的倔強格的了解，不會讓這眼淚掉下來。

果然，宋晨語輕輕的笑了起來，然後垂下眼，再睜開的時候，那淚已經淡了下去：「那，我祝福你和，好不好？」

容亦琛手上的力道，緩緩加重。

但他不敢下狠力，這樣的虛弱，他真的生怕碎了。

想想，容亦琛忽然角一勾，笑了。

「你在笑什麼？」宋晨語問道，眉眼彎彎的，也跟著他笑了，「是在笑我嗎？」

容亦琛沒有說話。

他在笑自己。

他在霍秋若面前，說他宋晨語。

現在，他又在宋晨語面前，說他霍秋若。

他到底的是誰？

真話假話，又有誰能聽得出？

宋晨語真的一點都不曾懂過他的心思。

他的手從下移開，緩緩的輕著的臉頰：「你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我讓你往東，宋晨語，你不能往西。」

「是啊……」

「那麼，我現在不放你走，你再求我也是沒有用的。」

宋晨語忽然也抬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握著他的指尖：「那，你是要等到，把我辱得徹之後，把我最後的尊嚴都一起踩在腳下，才會放過我嗎？」

「也有可能。」

笑了：「你好狠的心啊，容亦琛。」

「那麼，你姑蘇我，等我放過你的時候，你想去找誰？許諾？還是……可能會恢復記憶的徐東初？」

宋晨語笑得越發的燦爛：「如果我說，我想去找……林凡呢？」

容亦琛的瞳孔猛然一。

林凡？！

林凡已經去世了，而宋晨語說想要去找林凡，意思就是……

想尋死！

這怎麼可以！

「你再說一遍？」容亦琛看著，「宋晨語！」

「我不會去找許諾，更不會是徐東初，我找林凡，容亦琛，你也有意見？」

說著，宋晨語似乎是陷了回憶一般，眼神微微放空，向遠。

其實，現在回想一下，人生中，過得最舒坦，最輕鬆的，就是和林凡在一起的那段時。

兩個人住在一個獨立的房子裏，每天也不需要做什麼事，就是一日三餐，聊天，照顧林凡的，盯著他按時吃藥。

其餘的事，都跟無關。

那時候的無牽無掛，真好。

可惜後來林凡的慢慢撐不住，最終還是離開了人間。

容亦琛看著這個模樣，手突然往後一翻，握住了覆在手背上的手：「宋晨語，你敢！」

如果要是有了尋死的想法……

容亦琛後背微微發冷，竟有點害怕！

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本沒有意識到，自己說了有多麼嚴重的話：「你今天也看到了，你一不在，宋家是怎麼對我的……其實想一想，我這樣悲慘的人，能活到今天，也已經是很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