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有預。」宋茜茜說，「很不好的預。因為上一次，東初出事的時候，也是跟現在一模一樣的場景。」

只是，徹夜守在手室外的人，不再是宋晨語，而是宋茜茜。

宋晨語被容亦琛帶走了。

宋母想了想：「就算記起來了，那……那也改變不了什麼了吧。難道他對你一點都沒有？難道，這幾年來你和他在一起，都不如之前他喜歡宋晨語嗎？」

宋茜茜沒有說話。

「你要對自己自信一點。」宋母拍了拍的手背，「你和東初雖然是後來才相，但也是有基礎在的。他不可能一想起，就立刻翻臉無，要和你分手吧。」

「和我在一起的時間，他對我是很好，無微不至的好，好到我很害怕失去他。媽，我害怕……」

正說著，手室外亮著的燈，忽然熄滅。

長長的走廊里，線都跟著暗了一下。

宋茜茜猛地抬頭：「手……結束了？」

所有人立刻圍堵在手室門口，焦急的等著。

主治醫生從裏面走了出來，一臉的疲憊，眼睛裏也是滿滿的紅。

這場手，做了太久太久了。

「醫生，醫生，」宋茜茜一把抓住醫生的手臂，「他怎麼樣了？東初怎麼樣了？他沒有生命危險吧？」

「命是保住了。」

所有人鬆了一口氣。

醫生又說道：「但是，先需要在重癥監護室觀察一段時間，失太多了。」

「那，他什麼時候會醒來？」宋茜茜問，「他醒來，會和以前一樣嗎？」

「目前我什麼都不敢保證，只能保證，他不會再有生命危險。」

宋茜茜臉一白：「所以就是說，他也可能……永遠不會醒來？」

「這個可能不是沒有，但，比較低。他傷的是後腦，能保住命，已經是萬幸了。」醫生說，「放心，我們會竭盡全力的。」

說著，醫生強調：「先轉去重癥監護室，什麼時候醒來，什麼時候就能轉到普通病房。如果能去普通病房，意味著，他的況，基本上是穩定了。」

護士推著徐東初從手室里出來。

他臉慘白，如同一張紙，安靜又祥和的躺在病床上，上滿了各種管子。

額頭上，也被紗布給包紮著，看上去，幾乎沒有一點生命跡象。

徐父徐母當場就掉了眼淚。

而宋茜茜，是哭都沒有眼淚。

徐父徐母小跑著追上護士，想多看幾眼徐東初，不然等進了重癥監護病房，又要明天才能看到了。

宋茜茜站在原地，忽然側頭，一把拉住要離開的主治醫生：「他的記憶，會不會到什麼刺激？」

「你是指……失憶嗎？」醫生問，「這種況，我目前無法判斷。只能等病人醒來之後，才能知道。」

「不是失憶，是恢復記憶。」宋茜茜一字一句的說，「他的頭部到了這樣的重創，之前忘掉的記憶，是不是會恢復？」

醫生有點驚訝：「你是說，病人以前失憶過？」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