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再一次醒來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 上穿著的還是沈遇和昨天晚上幫套上的一件玉的真吊帶睡。
這件睡的領口開的有點大,著急一爬起來,一邊的肩帶就不自主地了下來。舒月連忙又胡一把扯了回來, 環顧四周發現房間裏就只有一個人在。
慌忙抓過一旁床頭櫃上的手機看了眼, 下床趿拉著拖鞋開門就要出去,結果才剛走到門口就又一頭撞進了剛準備進來的沈遇和懷裏。
“怎麽就起來了?”沈遇和手裏還拎著東西,空出來的那只手溫地著的蓬松長發,歪過腦袋低頭去尋的視線, 拖腔帶調的語氣又逗, “是不是醒了沒看到我, 就著急找我?”
舒月這會兒沒時間跟他貧辯駁,急切地拿起手機遞給他看時間,語氣有些急躁,“你怎麽也不我起床啊?都這個點了我們還沒回老宅,被爺爺發現了要怎麽辦啊?”
急到站不住腳, 可沈遇和卻氣定神閑地彎腰直接又將輕松攔腰抱了起來,轉徑直又往臥室走, 沉聲又安道, “別張,我已經跟爺爺說過了,我們今天就先在這裏, 不著急過去了。”
“你是怎麽說的?”舒月顯然仍舊不放心。
“臨時有工作急著需要加班理,小月亮心疼我, 主要來陪我加班。”沈遇和信口胡謅的理由,將抱回床上, 接著又在邊上跟著坐下來。
“怕什麽?不是有老公在嗎?”看著仍舊一臉糾結不安的表,他忍不住擡手屈指刮了下小姑娘的巧鼻頭, “以後任何跟老宅有關的事,都盡管往我頭上推就是。放心,有我護著你,有什麽好怕的,嗯?”
看他的表不像是哄騙,舒月算是放下心來,“那爺爺真的沒說什麽嗎?”
“他不是不得我們倆天天黏在一塊兒麽,”沈遇和兩手指腹去的耳垂,聲音有多溫有多溫,“爺爺沒意見,還說有你陪著我,他很放心。”
這麽想也是,沈爺爺確實一直盼著他們倆能夠親近起來,不然也不會一直留著鐘伯他們一群人一直在婚房這裏盯著了。
既然事已經解決,舒月也就沒繼續接他話茬,避開視線狀似淡定的哦了聲,然後就又看到沈遇和另一只手裏還拎著的袋子,好奇問他拿的是什麽。
沈遇和沒直接回答,只是傾往前扣著的肩頭要先躺下,“還是有些紅腫,我幫你抹點藥好不好?”
秒懂了沈遇和的意思,舒月一下臉漲得通紅,“等、等下,我覺得這個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你確定?”沈遇和低頭不急不緩地從袋子裏將那管膏藥拿了出來,掀起眼皮意味深長地看著,好整以暇又提醒,“你又看不到,與其抹一氣,不如我幫你還能更快些。”
……他說的好像也沒錯就是了。
更親的事他們都已經做過不止一遍了,想來也不差這點占便宜。舒月沒有話可爭辯了,這會兒只覺到又急又,心態崩潰地扯過一旁的被子將自己的臉整個蒙起來,惱的聲音從被子裏悶聲傳出來,“那你快點兒。”
沉默的半分鐘,覺到他的手指又探進來。
舒月張到連呼吸都不會了,躲在被子裏還一直憋著氣,直到他出手,像是有視眼一般知道做了什麽,掀開被子將一把又撈進懷裏,接著就湊頭過去吻下去,半點不容拒絕。
好一會兒沈遇和才又放過,離之前克制地親了下的額頭,繼而摟著悶聲發笑,“怎麽那麽可,抹個藥都能這樣?”
“不準再說了。”舒月惱極了,手蓋住他的強行捂,怒目圓瞪嗔怪他道,“我跟你說,我現在脾氣很危險,在隨時要炸的臨界點了,你要是再胡講我真的要鬧了。”
沈遇和挑眉微抿住,縱容地配合的意思點點頭,頓了會兒才又別過臉去問,“那脾氣很危險的小公主,現在不?”
他不提都差點忘了。
睡到這個點才起來,舒月也確實是有點了,撐著胳膊又坐起,不抱希地向他問,“那現在家裏還能有什麽吃的嗎?”
春節假期,人都不在這裏,現在家裏又沒人幫忙做飯,打電話人送來估計又要等好久。
沈遇和站起的同時拉著在床上站了起來,順手幫把又落下來的肩帶勾回去,“剛煎了個西冷牛排,還有油蘑菇濃湯,想吃的話我現在給你端上來?”
“你自己做的?”借著站在床上的優勢,一下都比沈遇和還高出一些了,舒月很喜歡這個視角,滿意傲地垂眼看著他,不過威風不過一秒。
其實這會兒頭還是有些暈,心慌到兩只手都扶著沈遇和的肩才堪堪站穩,還有些不敢相信,“你還會做飯啊,你這麽厲害?”
“會做飯就算厲害了?”沈遇和忍不住低聲笑,單手扣住腰把小姑娘一把抱下床,慢悠悠又問,“小月亮,你是不是對你老公的要求太低了點?”
舒月沒搭腔,又不爭氣地想起昨晚上沈遇和偏要惡劣地磨一聲老公的那一幕幕畫面。
故意板著張臉慢吞吞跟著沈遇和下到一樓,舒月在餐桌邊上剛坐下,沈遇和就將餐盤端上來,耐著子坐在一邊先把牛排切好後才又遞給,“嘗嘗看,好不好吃。”
舒月接過他遞來的叉子,保險地先挑了一塊小的送進裏,結果味道比想象中要好吃的多,有些詫異驚喜,忍不住朝沈遇和比了個贊。
“真好吃?”沈遇和托著腮看表,拖腔帶調又繼續,“那我就放心了。”
舒月垂下眼看了看盤子裏的牛,忽然想到什麽,繼而緩緩又擡起頭打量起沈遇和來。只是斟酌著又覺得若是直接問出口的話,好像顯得多在意一樣,才不要!
所以想了下,舒月還是拐彎抹角地問,“你很張哦?難道以前……就沒有其他人嘗過你做的東西?”
“沒有,只給某個小公主做過,”沈遇和又起,幫舀了碗溫過的油蘑菇濃湯遞過來,慢條斯理地又問,“所以,小公主還有什麽別的想問的麽?”
舒月有些喪氣有些懊惱。
果然,跟沈遇和這樣心思縝的人通涉就是一點兒都不好玩兒,商人總是過分明!不過才只剛開了個頭而已,別的還什麽都還沒問到呢,就這麽一個問題,就輕易被他看穿了自己裏真正的意圖。
“好吧,我的意思是,我今年也才二十歲,我都還沒喜歡過什麽人就跟你結婚了,那你呢?你比我大這麽多歲,你以前就沒有跟其他人談過嗎?談過幾次?”舒月閉了閉眼,還是別扭又直白地問出了口。
“終于開始對我的從前好奇了?”沈遇和忽然挑眉直直盯著看,然後意味不明地笑出聲,“好。”
“什麽好?”舒月撇撇,立馬矢口否認,“你不要想哦,我就只是好奇,隨口問問而已。”
“是嗎?那小月亮是不是忘了,兩年前我們訂婚時候,我就已經主告訴過你,這麽多年除了你,我沒跟任何異有過什麽不清不楚的瓜葛。”沈遇和幽幽看著說。
舒月明顯地怔了下,他說他說過,可好像真的一點兒都不記得了。
沈遇和不急不緩又繼續,“之前告訴你,你不放在心上是因為不興趣,那現在呢?”
“什麽現在?”舒月明知故問。
沈遇和啞聲笑,也不承認,只是說,“我會把你的好奇理解你開始在意我了。”
說不過他,舒月吃完東西起就要走人,這會兒的否認的話也蒼白的很,“我才沒有!”
結果還沒走兩步就被沈遇和從後又抱住,他垂首附到耳邊,“昨晚上我們說好的,寶寶,下了床就反悔可不是什麽好習慣。”
舒月赧極了,咬不想說話。
“如果實在想不起來的話,”沈遇和的手又覆上來,落在雪白纖細的頸窩,稍稍用力就落下紅痕,“我可以幫你再回憶回憶。”
能覺到他的呼吸變沉,生怕他又做出什麽更過分的事來,舒月再不敢了,“不、不用了……我想起來了。”
沈遇和這才直起放過,下腔裏起伏震的忍笑意,本來就只是嚇嚇而已,才剛抹了藥,仍舊還有些紅腫,昨晚上已經失控過一次了,他哪舍得再折騰,“再去休息會兒,等你醒了,我們再回老宅。”
舒月不瞌睡,但完全是落荒而逃。
等晚上兩人再開車回去老宅,舒月才剛進屋沒多久,鐘伯便過來敲門,特意給送來個集慶齋特有的食盒,說是老爺子聽人說了今兒集慶齋周年店慶,提前開門營業了,早早兒的就人去買了芙蓉雪花一并的點心送過來。
“就記得小月亮你喜歡吃。”鐘伯笑瞇瞇地說,“老爺子可一直都記著呢。”
舒月一臉欣喜地接過來,“爺爺也太疼我了,我得去謝謝爺爺才是。”
鐘伯笑著擺擺手阻止,“不用,老爺子這會兒子怕是早會周公去了。再說了,好不容易才等到的寶貝孫媳婦兒,做爺爺的多疼些那不是應該的嘛。”
舒月不好意思地了頭發,“那我回頭再去找爺爺。”
“對了,小月亮,我這會兒過來,還有個事兒提前跟你知會一聲。”
“是這樣的,老宅後面的半山腰上有個盈利質的備案過的實彈擊場,也是咱家的場地,用的都是些淘汰下來的槍械,年節期間不對外開放,往年都是家裏的小輩們一塊兒隨便比比,老爺子看,還特意設彩頭助興的。”
舒月從前也只在電視裏看過,可從來沒有過槍,連游樂園的□□都打不好的菜水平。
這會兒鐘伯提起來,舒月下意識的第一反應是自己不會,可能玩不了。
“一定要參加嗎?我可以不參加嗎?”舒月小聲詢問。
鐘伯低了聲音小聲對又道,“不參加多可惜,今年老爺子準備的彩頭可是一支高種水的正綠圓條子翡翠鐲子,我保證,你看了一定會喜歡。”
“可是我不會擊。”舒月實話實說,“完全就是把把靶的水平,就算參加了也不會贏的了。”
“你忘了,你可是有後援的啊,你是不知道你老公多大能耐是吧?”鐘伯笑了,擡了擡下示意了下裏面書房裏的人,頓了頓才又繼續說,“讓他幫你贏下來,老公不就是這種時候才有用嘛!”
舒月確實因為鐘伯說的話心了,讓沈遇和幫忙想來也不是沒有道理,可也仍舊有些猶豫,不知道沈遇和他到底水平如何,是不是真如鐘伯說的那樣能輕松贏頭籌。
不知道的是,鐘伯的確是沒有跟說全。
事實上往年的這種活,沈遇和從來就不會參加,他向來就沒什麽興致,每年都是早早就尋借口躲開了。
鐘伯離開後,舒月關上房門轉而去敲書房的門,聽到裏面讓進來的聲音後才扭開門進屋。書房裏,沈遇和視線從電腦屏幕裏擡起來,溫聲問,“怎麽了?”
“過兩天是不是家裏還有擊比賽呀?我聽鐘伯說的。”舒月走過去,在他書桌對面的位置站定,“鐘伯還說,今年爺爺準備的彩頭很特別,是一支品質特別好的翡翠鐲子。”
“聽起來,小月亮很想要?”沈遇和擡眼看,兩手在桌面上疊著,右手大拇指和食指無意識地轉著左手無名指上套著的那枚素圈婚戒,勾慵慵懶懶地笑,“那是更想要鐲子還是更想要玩擊?”
舒月都想要。
想要鐲子,更想要看沈遇和玩擊。
“我不太會,我就算上場擊的話結果也很大可能是靶,”舒月半彎下腰,手肘抵著書桌桌面,托著下討好地朝他出個笑來,“但是我想看看那個鐲子到底什麽樣,然後鐘伯說你擊很厲害,所以——”
沈遇和眉頭輕微地挑了下,聽懂了的言外之意。
“想要我幫你贏了彩頭?”沈遇和微抿著笑著看,“也不是不行。雖然我已經很多年沒過槍了,不過我會努力。”
“真的?”舒月一下眼睛都亮了,“你就這麽輕易答應幫忙了?”
沈遇和目定定地看了好一會兒,而後無可奈何地搖頭笑出聲,“小月亮,你什麽時候才能有我是你老公的覺悟?”
“嗯?”
“能有機會為小公主服務,是我的榮幸。”
他的嗓音一如既往的繾綣多意。
那一刻,舒月心口莫名一陣,好奇怪,明明連此刻房間裏主機風扇地轉聲音都存在強烈,可好像還是在周圍一片世界的噪音裏獨獨發現了自己掉的那一拍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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