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澤自然是希去的,謝瑤也聽出言下之意,可宮沒有藏著的消息,賜婚后第一次宮,若無傳召直接拜見太后,還是和顧長澤一起,只怕晚上就要傳遍上京了。
可昨兒才得了顧長澤的話,他說愿意往上去陛下跟前試一試打消這圣旨。
兩相權衡,謝瑤抿道。
“殿下與太后娘娘厚,只是臣萬不敢輕易打擾太后娘娘。”
“太后老人家……”
那嬤嬤要再勸,顧長澤已然輕輕拂袖。
“那便孤先去吧。”
謝瑤行禮離開,顧長澤去了慈寧宮。
另一條狹小的宮道上,兩道影將這一幕收之眼底。
“你當時跟朕說過,謝宮那日,便言明不愿嫁皇家。”
一旁的皇后連忙道。
“自然不敢明言,只是臣妾的幾個兒子都未曾瞧上,太子殿下的話……那便更……”
皇后眉梢出幾分不明顯的譏諷。
自己的兒子各個人中龍,謝瑤都沒一點心的意思,最后卻被許配給了病秧子,可想而知更不喜歡了。
皇帝威嚴的臉上出幾分不悅來。
“按理說這樣的人,心比天高,不是個適合宮的。”
皇后低頭稱是。
那日和謝瑤見面試探的時候,就知道這是個聰明的子。
但不好掌控。
“但謝必須宮。”
“可您也瞧見了,連太后召見都不……”
“不妨事,父母方過世,對太子亦不了解,不愿宮也是人之常。”
“那您……”
“三日后是去上林苑圍獵的日子,此次朕特許朝中員與夫人們都前去熱鬧,你待會送個帖子去謝府,讓謝也去吧。
五日的時間,若與太子相之下有,順從地嫁東宮自然是好事,若是想折騰些幺蛾子,或者明目張膽地不愿意,那朕……”
皇帝輕飄飄地合上眼。
“也只能悄無聲息地殺了。”
謝王父子離世,世人都在看著他的做法,他絕不容許自己的恩賜被拒絕,謝也必須放在他眼皮子底下,他才能知道,謝王的舊部對朝堂有沒有異心,謝對他這個皇帝,又是否有違逆的想法。
*
謝瑤剛回了王府,青玉就神詫異又有些驚嚇地走上前。
“小姐,外頭出事了,何副統領一早被人發現穿了琵琶骨半死不活地掛在城門口。”
謝瑤腳步頓時停住。
是蕭夫人的侄兒,也是昨晚才在城樓上為難的人。
怎麼一晚上過去,竟了這樣子了?
一雙眼頗有些驚疑不定。
“怎麼回事?”
前有蕭夫人后有副統領,難道是蕭家得罪了誰?
“不知道呢,聽說人就剩半口氣了,很是凄慘,蕭夫人嗓子還沒治好呢,一聽這話又昏死了過去,這會蕭府正鬧得飛狗跳。”
可事真有這麼巧?
謝瑤是不信的。
要麼是蕭府得罪了誰,可得罪了誰也不會先拿蕭夫人的侄兒開刀。
留了個心眼喊來青玉。
“你去查一查,看看昨晚副統領當值后去了哪?”
*
午后,太子東宮。
顧長澤修長的手拿過朱筆,寬大的袖袍輕輕擺。
攤開的宣紙上是一副已經將要型的畫。
畫中子二八年華,一淡藍駐足荷池邊,風雨池景中,垂眸低頭淺笑,一旁柳樹的長枝垂下,映出子曼妙的姿,螓首蛾眉,清眸流盼。
年輕的太子眉眼含笑,于發髻間勾勒出一道長簪,繼而筆走游龍,行云流水落下一行字。
“殿下丹青妙筆,此畫此詩絕佳。”
太監江臻連忙上前贊道。
聽得此言,顧長澤顯然心很好,修長的手輕輕過畫中的子,繼而嘆道。
“可惜如今還不能讓看到。”
太子殿下的畫雖好,卻并未仔細描募畫中子的樣貌,江臻見過他畫無數次這樣的畫,也從沒認出這是誰。
“那您……”
“送去書房存著吧。”
“與之前那些一起麼?”
江臻連忙接過那卷起來的畫。
顧長澤輕輕頷首,頓了片刻,又道。
“這多半是孤最后一副畫了。”
江臻頓時一驚。
這是什麼意思?
顧長澤沒理會他,沉片刻,又道。
“將前院的花都搬走,換西府海棠吧。”
“您不是最不喜歡西府海棠嗎?”
江臻越發不解。
顧長澤起往外走。
“如今可以喜歡。”
第10章 10
謝瑤回到屋子里,謝又昏睡了過去,妥帖地給謝拭了額上的冷汗,轉頭才踏出門檻,就看到青玉一臉言又止。
“怎麼了?”
“方才皇后娘娘邊的嬤嬤來了。”
謝瑤連忙往外走。
“說了什麼?人可走了?”
剛要吩咐管家上茶,青玉就道。
“嬤嬤并未停留,只說奉命送一份帖子過來。”
一封致的請帖遞到謝瑤面前,打開一看,頓時怔住。
皇家素來有在春日去上林苑圍獵的習俗,今年戰事初平,皇上便打算大辦此次圍獵與春宴,可謝瑤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會收到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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