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母子較量
雕梁畫棟的建築裡,穿著錦繡紗織的侍拎著茶盞,在細潤的鵝卵石道路上前行。
兩旁是造型奇特的假山,裡頭不知放了什麼什,竟然有潺潺的細流在,仿若自一個小世界。
再往後就是片片的海棠花,開放的如火如荼,不勝收。
突然,一道細細的聲音傳來,“爺醒了。”
幾個侍登時加快了腳步,急匆匆的往屋裡趕去。
剛好看到材修長筆直的男子從床上坐起來,開紗帳。
“爺,你可算醒了。”領頭的侍衝上前,緒激,“長公主已經等候您多時了。”
男人眨了眨眼,有些迷惘的看了一眼周圍。
當目落在一堆穿著細紗織的侍上,他登時清明了,思附片刻,出一個名字,“……玉簪?”
“是我,爺。”玉簪緒有些激,“這大半年,您在外面還好嗎?”
顧紹抿著沒說話。
玉簪是無雙長公主院子裡的一等侍,曾經長公主想要把給顧紹暖床,當時顧紹已經應了,只是因為外出辦事耽誤了。
如今驟然再見,玉簪是滿臉激,雙目含。
顧紹卻只剩尷尬,連發火都忘記了。
他了鼻子,低聲道,“娘找我,那我就先過去了。”
男人急匆匆的起離去,即使穿著布麻衫,依舊掩蓋不住他寬寬的肩膀窄窄的腰。
玉簪迷的著他的背影,神如癡如醉。
旁邊有小侍恭維,“恭喜玉簪姐姐,賀喜玉簪姐姐,不枉你拒絕了那麼多人的提親,總算是苦盡甘來了,爺一回來,你就是頭一份的姨娘啊,將來要是再生個一兒半的,榮華富貴就不用愁了。”
“去你的,瞎說什麼。”玉簪橫了小侍一眼,但眼底的怎麼都蓋不住,“只要能留在爺邊,就足夠了。”
那般天子驕子,哪怕無名無分常伴其左右,也已是多人求不來的福分。
一向很知足的。
……
卻說顧紹。
一出了那海棠院,他的面就沉了下來。
待進了長公主的院子,已經沉如霜。
“郡王回來了。”長公主邊的管事張媽媽瞧見他,驚喜道,“這些時日……是瘦了啊。”
張媽媽也是顧紹小時候照顧過他的,顧紹不好置之不理,隻點了點頭,“張媽媽。”
“哎,哎,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你不知道公主多擔心你。”張媽媽打起了珠簾。
顧紹彎腰,一進去就看到長公主斜坐在貴妃榻上,神平靜的閉著眼睛假寐。
“娘。”他微微低頭,“您找我?”
長公主這才慢慢睜開雙眼,掃了一下顧紹的臉,就皺起眉頭,“臉上弄的這都是些什麼東西,快點洗掉。”
顧紹皺了皺眉,“洗掉了還要再弄回去,還是不洗了。”
“弄回去?”長公主“唰”的坐了起來,厲聲喝道,“怎麼,難道你還想回去不?”
顧紹立時直了脊梁,面容平靜,語氣鏗鏘,“當然要回去,娘使人將我強行擄來,有沒有想過我的家人會有多恐慌。”
“你的家人?”長公主怒極而笑,“我才是你的家人,這裡才是你的家,你別忘了,你終究是姓季!”
顧紹沉默著沒有說話。
他自小就這樣,看似很平靜不反駁,實際上想做什麼,打算做什麼,早就考慮的一清二楚。
長公主的話,他本就沒打算聽。
“你……”長公主怒不可遏,“你真是沒救了,那人到底有什麼好,讓你留在那小破地方不想回來,連京城的事都顧不上兩個?”
顧紹還是沉默著,唯有雙目能窺見他的堅定——他是一定要回那個小鎮的。
長公主氣的連連急,張媽媽在外頭聽見了,趕跑過來為捋口,又勸顧紹,“爺何必跟長公主較勁,長公主是爺的親娘,只能為爺好,不可能對爺壞的。”
顧紹抿了抿,“我知道娘是為我好,但娘在為我好的時候,能不能問一問我想要什麼。”
“你想要的不一定是好的,我為你安排的才是最好的。”長公主厲聲喝道。
從來都是這樣,專權,製霸,不講道理。
顧紹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轉就要走。
難道娘還以為他是小時候的他嗎?
不,他已經學會了反抗,學會了沉默,也學會了遠離。
因著孝道,他不去反駁。
但該做什麼,也從來不任人擺布。
“季雲舒!”長公主見他又要離去,頓時大喝,“你真以為,我奈何不了那子?”
顧紹的步伐立時就頓住了。
他天不怕地不怕,甚至不擔心幾個孩子,唯獨怕喬連連到傷害。
因為只有,才是真正意義上的無依無靠。
“我就知道,你在意那個子。”長公主冷笑了一聲,抬手製止張媽媽的作,閉上雙眼,“你要是想好好地活著,就老老實實給我呆著京城,用你季雲舒的份做你該做的事。”
顧紹雙手握拳,“倘若我不呢。”
“我能讓人將你悄無聲息的擄來,自然也能讓悄無聲息的消失。”長公主絕的面龐上出一戲謔,“聽說你們還沒圓房,也許我不會讓死,而是讓去跟別人親生子,卻連自己孩子的父親是誰都找不到。”
這對顧紹來說,比殺了喬連連還讓他揪心。
都說最毒婦人心,往常他總是嗤之以鼻,但這一刻,他的親生母親,無雙長公主給他上了生的一課。
顧紹雙拳握,幾乎要將牙齦咬碎。
長公主卻是格外悠閑,“你若是不怕這兩種場景出現,便回那小地方,我倒要看看,是你能將護的周全,還是我的人更厲害。”
顧紹垂下頭,額頭有青筋跳,神暴怒似乎要將眼前的所有都撕碎。
但很快,他平息下了表,毫無的道,“娘說的,只要我用季雲舒的份生活,那你便不分毫?”
“娘可敢以長公主的份起誓?”他略帶幾分輕蔑的道。
長公主哪裡得了這挑釁,當即一拍桌子,“當然!”
顧紹角微勾,出得逞的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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