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A喬晚去急診室之前,特意戴了個口罩。
急診室的門雖然開著,但進進出出的都是醫生和護士。
不敢貿然往裏闖,悄悄站在步梯口拐角,往急診室裏麵瞅。
其實,想知道宋津南和那個人是什麽關係。
但,急診室的門很快關閉。
按說醫生在急診室救治病人,家屬和朋友要在外麵等著,可環顧四周好幾次,都沒看到宋津南的影。
喬晚不甘心,索坐到急診室對麵的休息椅上。
等待的時間漫長且難熬,拿出手機看起來。
忽然間,一隻手臂來,把的口罩拿掉。
抬眼,就與宋津南幽沉的目相遇。
時間就像靜止了。
十多天未見,連個電話都沒有,在喬晚眼裏,這個男人既悉又陌生。
悉的是,兩人曾耳鬢廝磨,無數次繾綣纏綿,連聽到他的腳步聲都會心。
陌生的是,短短數日,宋津南竟然又有了一個“宮腔出”的朋友!
再次陷了對宋津南的否定和懷疑之中。
陪著一個快小產的人進醫院,再傻的人也能看得出他們關係匪淺。
“十多天未見,相思難耐。知道我在這裏,特意追過來,嗯?”
宋津南坐到側,長臂抬起,試圖把圈在懷中,急忙起避開。
“別做白日夢了!我來這裏等薑早,與你沒有任何關係!”帶著不滿揭宋津南的短,“倒是宋先生,怎麽會出現在婦產科。難道是宋太太懷孕,大晚上來做產檢?”
宋津南把扯回原來的座椅,故意嗅了嗅,“一老醋味兒,真酸。”
“別拉拉扯扯!”扯開宋津南的手,往右側挪了兩個座位,繼續刺歪道,“被宋太太看到我擔待不起。”
“抱歉,讓你失了。我不是陪宋太太來做產檢,是一個朋友。”
宋津南很來自的濃濃醋意,修長的手指搭在椅背上,薄噙著抹菲薄的笑。
“什麽朋友能讓宋先生來婦科急診?”反問。
“當然是——”宋津南一字一句,“朋友。”
“朋友”三個字就像三把鋒利的匕首,進喬晚的心房。
“十幾天不見,宋先生又有了朋友,我是不是該向宋先生道喜呀。”
“道喜大可不必。你不罵我,我就心滿意足了。”宋津南話鋒一轉,聲問,“腸胃好些了麽?”
“不勞宋先生掛懷。”沒好氣地回應,“宋太太和急診室裏躺的那位,足夠宋先生忙活了。”
“宋太太上周去了M國公幹,我沒什麽可忙活的。急診室那位,其實還不到我——”
“梁檀家屬!”
宋津南沒說完,急診室的門被從裏麵推開,一個中年護士麵凝重,晃了下手中的手風險告知單。
“梁檀子宮出,需要進行終止妊娠手,家屬馬上簽字!”
宋津南神繃,接過手風險告知單看了幾遍,搶過護士手中的筆,快速簽字。
“孩子保不住了,我們會竭盡全力護住孕婦的子宮。”
護士說完疾步折返回急診室。
急診室的門再次關閉。
喬晚狠狠咬,盯宋津南。
雖然從始至終他麵都平和,但喬晚心中很不是滋味。
都到了簽字墮胎的份兒,宋津南和梁檀是何等親的關係,已經顯而易見。
原來,在宋津南撥的時候,也撥了一個梁檀的人。
心酸滿滿,右手不由自主地落在小腹。
什麽父母雙亡,無依無靠,都是惦記宋津南的借口!
冥冥之中在賭——腹中的小東西是宋津南的。
是時候狠下心來,與小東西做個了斷了!
宋津南忽然站到對麵,俯小聲問:“這陣子想我了麽?”
“你什麽時候認識的梁檀梁小姐?”
沉浸在悲傷和憤怒中,嗓音頹敗,淒楚,本沒把宋津南的話聽進去。
“我和阿檀認識十年了。”宋津南語氣幽幽,正說著手機來電響起,屏幕上閃爍的號碼令他的臉立馬沉下來,“我去接個電話。”
攥著手機去了步梯間。
阿檀——
喬晚小聲念著這個意滿滿的昵稱,再也坐不住了,從電梯間下樓離開醫院。
還沒到西子灣,一個陌生號打來電話。
宋津南還在黑名單,猜這個電話是宋津南打來的,沒接。
洗完澡躺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滿腦子都是那個梁檀的人。
半夜十一點半,薑早的電話打過來。
喬晚很想知道梁檀的個人信息,急忙點了接聽鍵。
“對不起晚晚,醫生值夜班就是這樣,病號說來就來。明天我全天休息,晚上請你吃飯算是道歉。”
薑早的話音中著疲憊。
“梁檀的手順利嗎,孩子真沒保住?”沒有繞彎子,直接發問。
“本來就是宮外孕,兩個月之前在我們醫院做過產檢,當時我們婦產科主任建議做掉孩子,一直不配合。拖到現在,右側輸卵管破裂,引起子宮出。”
薑早舒了口氣,“手還算及時,孩子沒保住,保住了子宮。”
喬晚心有餘悸地做了個深呼吸,“我看到,宋津南在梁檀手風險通知書上簽的字。”
“早就告訴過你,宋津南是渣男,你不信,現在可被你抓現行了!”薑早溫聲勸道,“醒醒吧晚晚,出軌有癮,別再在渣男上浪費和時間。”
“梁檀的寶寶多大?”還是不甘心,繼續追問。
“剛剛四個月。”薑早歎了聲,“是個男寶,已經型了,真是可惜。從始至終我就沒在宋渣男臉上看到一點悲傷。這樣的男人真的要敬而遠之,無論哪個人沾上,注定要被辜負,被欺騙。”
四個月——
那個時候,還是宋太太。
離婚前,宋津南還無所不用其極懷孕!
“梁檀是做什麽的?”
隻要是宋津南沾染過的人,喬晚總會莫名好奇。
“是江大文學院的一名講師,人漂亮,二十七歲,京大博士畢業,可惜遇人不淑。”
如果是某個會所的人,喬晚還會心理平衡一些。
但這樣高知的人被宋津南玩弄,聽不下去了,與薑早說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