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淼窩在沙發裡連削了兩個蘋果，目卻一直著書房的方向，原堰啟進去大半個小時了。

終於還是耐不住子，姜淼腳步移到了書房門前。

正準備湊耳到門邊聽聽裡面的靜，門突然一下開了。

姜淼後退兩步還是閃躲不及，在門口被抓個正著。

“找我，還是你要進去？”

姜淼連忙搖頭，擺了擺手，“不進去，我就是想看看你什麼時候出來，結果我一過來，你這不就出來了。”

“找我幹嘛？”原堰啟輕輕將門帶上，往沙發方向而去。

姜淼能覺到原堰啟語氣的冷，還是指了指那扇被關上的門，“他跟你說什麼了？”

原堰啟走到沙發旁了，突然轉頭看向跟來的姜淼，此刻表更嚴肅了，“大人的事得告訴你？”

姜淼盯著原堰啟，已經能確定了，剛才在裡面可能聊得不愉快。

或者說，聊得愉快，畢竟原堰啟儒雅俱到，不可能真的違背老爺子，也不太會頂，所以吵肯定是不會吵起來。

但，老爺子說的話，或許原堰啟不滿卻無法表達和反抗。

總之，原堰啟現在不開心。

“吃個蘋果？”姜淼彎腰拿了個剛才無聊削好的蘋果。

原堰啟沒接，只是淡淡瞟了一眼，“皮削得太厚了。”

“我下次注意，吃嗎？”姜淼再次遞到他跟前。

原堰啟還是沒拿，目向大門口，“明天不上班，你在這住還是跟我走？”

“走，立馬走”，姜淼快速將蘋果放下，立正，跟個迫不及待要出發去春遊的小孩。

剛才到門口就是想去探聽一下他們聊什麼，還要聊多久，其實早就想走了。

原堰啟那時候答應讓明天睡懶覺，但在這裡住，可不敢睡懶覺。

“那走吧”，原堰啟起。

姜淼屁顛屁顛跟在他後。

上車的時候原堰啟也很沉默，只是看了姜淼一眼，示意把安全帶繫上就出發了。

一路上都很安靜，姜淼目在車窗外和原堰啟的側臉上來回，最後深吸一口氣，微微湊近原堰啟，“他是不是罵你了？”

姜淼語氣很小心翼翼，知道原堰啟心不好，可不敢放肆。

原堰啟悠悠看了一眼，扯著角很勉強的笑了一下，“我這個季度並沒有讓公司虧錢，他罵我幹嘛？”

“哦，沒罵啊”，那姜淼更想不出來原堰啟不開心的原因了。

沉默了好大會，姜淼又忍不住看向原堰啟，“其實你得學會生活。”

原堰啟沒說話，斜了一眼，眼底寫著說來聽聽。

“你不能把所有力都放在工作上，要一邊工作一邊生活，你也不小了吧，你有喜歡的人你就去追啊，怕什麼？既然你沒讓公司虧錢，那你的價值顯而易見，我覺得老爺子對你的婚姻和不會指指點點的，所以，你就勇敢一點就行。”

原堰啟轉頭深深看了一眼，姜淼從他眼裡又看出了白癡兩個字。

“你剛才說什麼？”原堰啟突然哼笑了一聲。

姜淼見他笑了，趕拍著脯保證，“你放心，你真的會幫你說話。”

“我問你剛才說什麼？”

“老爺子應該不會干涉你的和婚姻。”

“上一句。”

“你要生活，不能把事業當生活的全部。”

“再上一句。”

“你有喜歡的人就去追，勇敢一點。”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有喜歡的人？”原堰啟側頭看，似笑非笑。

“你，喝多了不是還說不要走嗎？”姜淼被原堰啟這一看，瞬間沒底氣了，但這話確實出自原堰啟的啊，雖然那時候他喝多了，但喝多了有時候才最能說真心話。

原堰啟只是挑眉點點頭，然後目視前方，繼續開車。

“你，喜歡什麼樣的？”姜淼忍不住追問，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又開口，“你喜歡多小的？”

依稀記得，原堰啟說過喜歡的。

見原堰啟沒說話，姜淼又自顧猜想，“你是不是有什麼癖好，怕老爺子生氣，怕讓原家丟臉，所以一直也不敢談？”

聽著姜淼越說越離譜，原堰啟倒是給了姜淼一個眼神，“那該怎麼辦呢？”

姜淼睜大眼睛，原堰啟回這話，無異於就是承認了。

姜淼吃驚，卻還是很快下自己的驚訝，表現得尋常淡定，“沒事，我是個很開明的人，我絕對不會看不起你，而且，只要不犯法，你我願，老爺子應該也不會說什麼。”

“謝謝你啊”，原堰啟看著姜淼，沉默了好幾秒，才冒出這麼一句話。

“不客氣，咱兩互相幫忙嘛”，姜淼拍拍脯，大氣得很。

“我謝謝你給我安了個莫須有的嗜好和罪名。”

回到原堰啟那，姜淼倒是殷勤，猜不原堰啟的緒。

姜淼覺得自己骨子裡還是懼怕原堰啟的，雖然有時候也跟原堰啟對著幹，但那都基於原堰啟心還不錯，原堰啟要是不高興，可不敢放肆。

“喝水嗎？”姜淼一進門就去給原堰啟倒了水。

原堰啟卻直接在沙發開了電腦，順帶著慢悠悠將眼鏡戴上。

“你，還要繼續工作？”姜淼將水遞到原堰啟面前，有些吃驚。

“你洗洗就睡吧，不用管我”，原堰啟說這話，但還是接了水杯，象徵的喝了一小口。

“你不是說我明天可以睡懶覺嗎？我現在還不困”，姜淼乾脆一屁坐到了沙發前的地上，“我有什麼可以幫你的？”

原堰啟垂眸看。

姜淼稍微低下子，將下在了沙發沿的手臂上，顯得安靜可憐。

原堰啟眼眸微，越過手提電腦，湊近了姜淼上方，“你想幫我什麼？”

原堰啟話語之間帶著低沉的氣聲，聽來莫名的曖昧而危險。

近在咫尺，姜淼下意識嚥了咽口水，後傾了幾分，“為什麼要戴眼鏡，有度數嗎？”

看到原堰啟那張臉，姜淼後傾之後突然不知道說什麼，只能將目之所及的第一個問題問出。

“你是覺得我戴這眼鏡不好看？”

原堰啟將眼鏡從鼻樑拉下，悠悠盯著姜淼。

姜淼微微直起子，面向原堰啟，倒是回答得誠實，“也沒有不好看，就是”，姜淼咬咬，突然笑了笑，“就是過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