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嚴噩耗的那天,嚴二強如同行尸走一般,不知道自己在干嘛,更忘記自己是誰,直到嚴格將他綁了起來,把他送到蘑菇村時,他才回過神來。
看著那個躺在床上,不是,應該是炕上的老太太,嚴二強問自己,這個是自己的娘吧,可怎麼跟他記憶里的娘完全不同了。
他記憶里的娘是一個彪悍的老太太,里咬著煙袋桿子,穿著補丁打補丁的棉棉,一不高興就用煙袋桿子揍自己的那個老太太。
可躺在炕上的這個娘慈眉善目的,好像不是死了,而是睡著了,嗯這樣好,他就不怕娘的煙袋桿子自己了。
不過還得仔細看看,煙袋桿子放在娘的枕頭邊,而娘的手放在邊,嗯,如果娘想要打自己,還是可以躲開的。
“娘,二強來看你了,我給你帶了禮了,咦,禮在哪里?”嚴二強一下子就把嚴給忘記了,他要去找禮。
可他的手怎麼被綁起來了,誰綁的,嚴二強忽然暴怒了起來,眼看著他就要到炕上的嚴了,嚴小南一腳把他給踹了出去。
不知道這個二叔是真的傻了瘋了還是裝瘋賣傻,不管哪一樣,絕對不允許有人傷害到自己的。
嚴二強被踹倒在地上,嚴格連忙去攙扶,他知道南南是腳下留人了,不然就這一腳,嚴二強肯定是會被踹死的。
即使嚴小南踹死了嚴二強,按照目前的份,本就沒有人會去深究,但嚴小南還是腳下留了。
將嚴二強攙扶了出去,給他喂了一杯水,到底也是七十多歲的老人了,在翠花的帶領下,去了后院一個房間里休息了。
嚴二強在房間里睡了一覺,睡得非常的深沉,這是他十幾年來睡的最舒服的一覺了,等他張開眼睛,又是一天了。
今天是老娘出殯的日子,嚴二強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娘會有這麼多的人送,從頭到尾一里地都不止了吧。
還是老娘有福氣啊,走了走了都有這麼多人來送,不知道自己走的時候,會不會有人來送,嚴正這個狼崽子肯定不會來送的,那也就是嚴格了。
他左右看了很久,果然看到嚴正,穿著一筆的軍裝,站著邊上煙,咦,他不是退伍了嗎,怎麼又穿上軍裝了。
肯定是假冒的,不能讓他假冒軍人,他要去舉報,嚴二強的眼里迸發了興,終于抓到這個狼崽子的把柄了。
“爹,你又想干嘛?”嚴格看到嚴二強似乎又不對了,連忙問道。
“嚴格啊,你看你弟弟,假冒軍人,我要去舉報。”嚴二強高興的說道。
“他是真正的軍人,如果你去舉報,你就是污蔑軍人,會坐牢的。”嚴格冷冷的說道。
聽到要坐牢,嚴二強嚇得轉就想跑,牢里的日子度日如年,上的傷痕總是好了舊傷又添新傷,那不是人過的日子,他才不要去。
嚴正走了過來,剛好堵住了嚴二強想要逃跑的路,嚴二強更是嚇得失聲驚了起來,嚴正一個刀劈,將嚴二強劈昏了過去。
“大哥,今天是的出殯日,你帶他來搗嗎?”嚴正不滿的說道。
“嚴正,你不知道,咱還是想他的,我想讓他看看自己母親的最后一眼,哪怕他失心瘋了,這也是做兒子應盡的本分。”嚴格也非常痛苦。
“那你這次回去就送他到神病院去吧,留在家里總是不好,萬一闖了禍,你不是自找麻煩。”嚴正厭惡的看了嚴二強一眼說道。
“可他的失心瘋不是天天犯,一會兒犯一會兒好,不要說我吃不準,連醫生也吃不準。”嚴格也很糾結。
嚴二強被人抬回去了,他最終還是沒有送老娘出殯,當他張開眼睛的時候,裂開笑了,然后又掉下來眼淚:
“娘,不要怪我,我不是不想來看你,但想到要面對你,我的良心就會很痛很痛,痛的我真的不敢面對你。
上次嚴格要帶我去滬市見你,跟你一起吃年夜飯,你不知道我有多開心,每天都數著日子等待那天的到來,可真的要我去看你,我卻嚇得兒發抖,只能逃跑。
現在你走了,你有這麼多的子子孫孫來送你,肯定不缺一個我吧,好在我終于見到你最后一面了,我也滿足了。
你跟爹分開了這麼多年,不知道爹有沒有在下面娶了小老婆,現在你下去了,萬一爹娶了小老婆,你不要發火,這種事我來幫你解決。
不過娘,我們要說好,我下去了你可不能再打我了,不然我肯定沒地方可以逃了,對了,我還會帶著你給我的護符下來。
娘,這麼多年我不來看你,你肯定怪我吧,不過我不后悔,因為我就是等著你歸西的時候,我回來陪你的,用來彌補間的不孝。”
嚴格回來后,他再也找不到嚴二強了,他想出聲讓人幫忙尋找,可看到每個人臉上出的悲,居然不敢出聲。
尤其是嚴小南,似乎像個沒有了靈魂的瓷娃娃,一張臉白得嚇人,玉書和天如一步都不肯離開,葉塵鳴更是急得上都起來泡。
如果這個時候他要找嚴二強,相信南南肯定會把他給一腳踹飛了,這個險他可不敢冒,那只能去找嚴正了。
嚴正的態度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的,這種人死了才好,讓我去找他,你不擔心我會打死他嗎。
嚴正沒有辦法,除了他自己,老婆孩子沒有一個人愿意去找人,而他也只能小范圍的到走走看看。
嚴小南非常的悲痛,已經到了神不振的地步了,恩茗一記眼刀,將嚴小南給弄昏了過去,葉塵鳴連忙抱著嚴小南,將送到了房間里。
嚴小南昏迷的時候,恰巧是嚴二強臥軌的時候,等嚴格接到通知,都已經是二個月以后的事了,因為嚴二強不是蘑菇村這邊的戶口,所以找起來比較麻煩。
嚴格想要為嚴二強舉行最后的告別儀式,可最后居然只有他一個人跟嚴二強告別,這凄涼的,還真的慘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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