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沉想，千歌之所以一直不接他，是不是也有這個原因？

應該有吧。

他一副救世主的樣，說愿意接Jason，其實是對最大的侮辱！

“不行。”

左云比他還要著急，自責。

“小沉，我們得把千歌給接回來！”

“媽！”

顧沉拉住，眉頭鎖，“你覺得，現在去，有用嗎？”

“怎麼沒用？”

“你忘了顧娟了？”

左云還沒反應過來，反駁道，“那怎麼了？不管顧娟是什麼樣，我認了還不行嗎？”

又去看丈夫。

“你說，是不是？”

現在孫子流落在外，哪兒還顧得上顧娟？

顧娟就算真是個吸鬼，也只能老實讓吸啊！

“媽已經弄丟一次，還不夠嗎？媽不能再讓自己的孫子，再經歷和你一樣的事了啊！”

“媽。”

“左云。”

左云沒明白，翁華清卻領會了兒子的意思。

“你這樣，只會把千歌的更遠的！”

“……”

左云一怔，幡然醒悟。

明白了。

之前，因為顧娟，眼睜睜的看著千歌走了。

現在，卻因為Jason，什麼都不顧了。

顧沉沉聲道：“媽，千歌不是附帶品。先有的，才有的Jason。”

“我……”

左云一滯，說不出話來。

好半天，頹然的跌坐在沙發上，捂著臉，低低嗚咽。

“怎麼辦？我不是故意的。”

說到底，再大度，也只是個普通人。容不下顧娟是真。

如今，加上Jason，愿意忍，也是真。

“都是我的錯。嗚嗚……”

…

回到房間，顧沉思來想去，沒控制住，給翁千歌打了電話。

“喂。”那端，接了。“這麼晚了，有事嗎？”

聲音聽上去很溫和。

顧沉頭梗的厲害，“沒事，就是想聽聽你的聲音。千歌，你跟我說說話吧。”

“哦。”

翁千歌覺得奇怪，“那你想聽我說什麼？”

“不論什麼。”

顧沉輕笑，“只要是你說的，我都聽。”

“別鬧了。”

翁千歌看了下時間，“很晚了，我要睡了。”

更何況，他這種行為，怎麼看都像是男朋友對朋友的。

再這樣下去，他們還能分開嗎？

“困了？”

“嗯。”

顧沉沉默了片刻，“那好，你睡吧，晚安。”

“嗯，晚安。”

掛了電話，翁千歌一頭霧水。

直覺顧沉是有什麼事，可是，能是什麼事呢？

想不明白，索不去想了。

得睡了。

明天一早，Jason還要起來上學，得跟著他一起起來。

這邊，顧沉本睡不著，他好想千歌啊，也好想Jason。

到了這一刻，他不得不承認，他本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偉大！

親生的，和視如己出，本不可能一樣！

現在，他對Jason的，和之前，已然完全不同。

反正睡不著，顧沉索拿上車鑰匙，出門了。

他開車，直接到了翁千歌家樓下。

但是，很晚了，他沒上去，就在車里坐著。

即便如此，他也覺好多了。

他在樓下，他們母子倆在樓上，他們隔得這麼近。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