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顧如煙面上有幾分遲疑。

    識得花樓中人，多也知道，這世間有千奇百怪的藥，各有各的作用。

    可江書說得這種，確是有幾分玄妙。

    “你的意思，是皇上喝了這藥，便會沉夢境？”頓了頓，臉上有些微紅，“還、還夢見，那、那個？”    江書倒是坦然：“是。”

    一旁，顧太后瞪大眼睛，“你竟敢給皇帝喝那個！”    江書忙解釋：“太后娘娘，此藥……太醫院也是看過的，對皇上子無礙。”

    顧太后和鴻慶帝沒有母子之，本不在乎那個。

指著江書：“哀家是說你，你不要命了？這倘若被皇帝察覺，你就等著被五馬分尸吧！別以為這后宮中，沒有這般酷刑！”    顧太后的反應，倒是有些出乎江書意料。

    最關心，不應該是自己親兒子的子嗎？    看來，皇帝和太后的關系，比想得還要不好。

    江書心中冷哼。

曾經的甘太后不是不知道鴻慶帝自私涼薄，卻以慈母的心態，盡力約束的同時，最大限度地包容。

    可鴻慶帝還是跟顧太后一起聯手，活生生氣死了甘太后。

    現在，皇帝又跟顧太后離心。

顧太后也算是……自作自。

    看向顧太后，淡淡道：“這是最好的侍寢的法子。”

    顧太后張了張，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

    別過臉去，“隨你們吧。

只是，要保住小命。”

    竟就這麼默許了。

    江書看向顧如煙，“顧姐姐，你怎樣想？”    顧如煙一雙纖細的手，下意識護住自己小腹。

此法雖險……    但江書說得對。

    這是唯一能保全，也保全孩子的法子。

    不侍寢，月份大了，必要餡。

不連累顧式全族，連孩子的命也定然保不住。

    可侍寢……    鴻慶帝沒輕沒重，不知憐惜，也就罷了。

還、還熱衷在床榻之間手！    月份小的子，胎相本就不穩。

若真的侍寢，怕孩子一樣保不住！也會被鴻慶帝看出端倪……    顧如煙咬：“我聽你的，搏一把！”    看向江書手中小瓶，“妹妹說如何做，我便如何做。”

頓了頓，“萬一不，也斷不會連累妹妹。”

    江書點頭，把瓷瓶放在顧如煙手中。

    顧如煙咬：“怕是，要快些……”    “我知道。”

江書頓了頓。

才剛剛設計怒了鴻慶帝，現在卻要快些哄他回頭。

    江書攥了攥顧如煙冰冷的手，“姐姐等我消息。”

    從福壽宮出來，沒想到彤妃已回了永壽宮。

    端坐在偏殿里，看著江書回來，便高聲道：“彤兒多謝姐姐！”    聲音極大，人和帶著幾個宮擋在江書跟前，攔住的去路。

    江書抬頭，看向彤妃。

彤妃是宮中唯一一個侍寢過后，還能面紅潤，容煥發的子。

到底如何做到……    彤妃：“多謝姐姐昨夜在皇上面前為臣妾求，不忍臣妾就那麼孤零零地跪上一夜。

姐姐當真心善至極。”

諷刺地笑笑，“可彤兒最激的，還是姐姐竟肯把皇上就那麼讓給彤兒，這才免了彤兒的刑罰。

陛下還說要嘉獎彤兒呢。”

    “真的嗎？”江書淡淡的，“那便恭喜妹妹了。”

    “哎，”彤妃做作地笑道，“也沒什麼好恭喜的，不過就是多陪伴陛下幾次。

可這侍寢的辛苦，想必姐姐定是心知肚明。”

    當著江書的面兒，舉手手臂。

袖下，出完無瑕的小臂。

    彤妃：“幸虧皇上憐惜臣妾，臣妾侍寢，與姐姐格外不同的。”

    江書實在懶得看彤妃搔首弄姿地炫耀，微微一笑，大度地：“既如此，妹妹便好生侍寢，本宮走了。”

頓了頓，突然停住腳步，輕輕笑了，“妹妹侍寢的手段，陛下確實喜歡。

可惜，姐姐是學不來了。”

    這便是在暗示彤妃，侍寢的手段，鴻慶帝同江書說過。

    說著，江書看向彤妃，想從面上找出蛛馬跡。

    彤妃眼中驚詫一閃而逝，隨即笑了，敷衍道：“姐姐說的是。

姐姐侍寢的法子，妹妹怕疼，也一樣學不來。”

    彤妃這個人耍小心機，又有些睚眥必報，平日里很容易被激怒。

    提到自己侍寢的法子，倒是謹慎，也不曾怒。

    倒江書有些失。

    “妹妹說得是。

這后宮中的人，哪個沒有自己的小手段呢？”江書笑道，“只是，再鮮妍的容，再好的手段，看多了，陛下也會厭煩。

這是姐姐掏心窩子的話，還妹妹記住。”

    說罷，江書轉就走。

    后，彤妃狠狠跺了一下腳，面沉。

    怎麼可能？鴻慶帝對……絕不會厭倦的！    就算那男人真是厭了，……也有別的法子。

    進自己的正殿，江書深吸一口氣。

    后宜人趕進來，“娘娘，您沒見，你走后彤妃臉可是難看得很。”

    江書點了點頭。

看來，在這一點上，彤妃和別的人都一樣，也怕鴻慶帝失了新鮮。

    可對自己侍寢的法子滴水不。

這宮中，除了彤妃自己，知道那法子的，也只有鴻慶帝和芳雀。

    江書想了想，“讓芳嬪來一趟。”

    得了江書宣召，芳雀百般不愿。

現在是彤妃的人，為彤妃馬首是瞻，雖住在江書屋檐下，倒也打算聽的。

    可面子上的功夫，該做還得做。

    芳雀拖延了好半晌，才不不愿地進了江書的正殿。

    一進來，芳雀面上就滿是不忿，施施然行了禮，語氣敷衍：“不知江妃娘娘有何吩咐？”    江書江書也不惱，揮手屏退了殿的宮人，宜人閉門窗，親自守在殿門外。

    轉眼間，屋里只剩下江書、芳雀兩人。

    芳雀不自覺地有些張：“你、你要干什麼？”    江書：“沒什麼，你過來吃些茶點而已。”

    芳雀只覺好笑：“江妃娘娘，現在不是往常了。

嬪妾不是你的小宮芳雀，已了陛下的芳嬪，什麼茶點陛下自會賞我，不用來你這兒吃。”

頓了頓，終是忍不住聲音中的尖刻，“還是說，江妃娘娘打算給嬪妾一塊茶點，再和嬪妾做好姐妹？”    諷刺地笑了，“嬪妾勸你，別癡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