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舉嚇得直接跳起來,他轉就往營帳里面跑,娘嘞,這也太可怕了。
已經被砍頭的人,深更半夜的怎麼突然回來了。
他是心中怨念不散,回來索命的嗎?
趙舉雙手抱著頭,“徐將軍,大將軍已經查清楚了,害死你的人是莫非白那個混賬東西,冤有頭債有主,你要索命就去索他的命,千萬不要來找我們……”
蕭戰都被他這副模樣給逗笑了。
沈鶴亭抬眸去,他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徐茂,你沒有死?”看著站在他面前的徐茂,莫非白臉上滿是詫異,他可不似趙舉那麼蠢,會誤以為眼前的徐茂是個鬼。
他分明沒有死!
徐茂一玄鎧甲,他上帶著濃重的殺意,鎧甲上還沾染未曾凝固的,隨著他的到來,一濃濃的腥味撲面而來。
“怎麼本將軍還活著,讓你失了是嗎?”他面帶嘲諷,眼神冷的跟刀子一樣,從莫非白上剮過。
“徐將軍,你竟然還活著!”聽著他的話,趙舉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他放聲大笑起來,三步并作兩步來到徐茂面前,一把擁住他,“你還活著,這可真是太好了,剛才真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變鬼來找我了呢!”
徐茂嫌棄的看了他一眼,倒也不必這樣,他就是真變鬼,也不會來找他的,自會去找害死他的那些人。
“沈鶴亭是你,你竟然騙過了所有人。”莫非白瞬間想通,這件事也只有沈鶴亭能辦到,虧他還以為已經功除了徐茂。
現在看來,真是白高興了一場。
沈鶴亭淡淡挑眉,“不錯,是我,我怎會讓忠臣良將含冤枉死!這不是寒了將士的心嗎?”
他一眼就看出來,所謂鐵證如山,不過是針對徐茂的一場局。
既如此,他又怎會讓徐茂死?
當中被砍頭的不過是戎狄的一個探子罷了,他只是借用了徐茂的模樣,就讓眾人誤以為被砍頭的是徐茂。
莫非白面容扭曲,他原以為他與沈鶴亭不過是五五開罷了,勝負各占一半,沒想到他竟輸的一敗涂地。
“徐茂,即便你還活著又如何?徐家上下皆因你而死,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沈鶴亭,我若是你就會立刻殺了沈鶴亭,為徐家所有人報仇。”到了這個時候,他竟然還不死心,想要挑撥徐茂對沈鶴亭出手。
一聽他這句話,徐茂便笑了起來,“誰說我徐家上下全都被砍頭了,他們都還好好的,真是不好意思,又讓你失了,這可怎麼辦才好呢?”
沈鶴亭為何會派蕭戰回去?
那是因為事關徐家數百條人命,他毫不敢掉以輕心,除了蕭戰,他不敢將此事給任何人。
他知道蒹葭能辦到。
果然,辦到了,功救下徐家所有人。
當然這其中也有岳父和岳母的功勞。
“什麼?”這一回,莫非白真的震驚到了,不僅徐茂活著,就連徐家所有人都還活著,他心積慮部署這麼久,到頭來竟是一場空。
不。
不是一場空。
是功把自己搭進去。
這都還不是最誅心的。
徐茂冷冷掃了莫非白一眼,他大步來到沈鶴亭面前,一袍單膝跪在地上,一字一句說道:“啟稟大將軍,屬下幸不辱命,率領三萬騎兵,已經擊敗戎狄,功拿下襄云城,還俘虜了兩萬若戎狄士兵。”
襄云城便是他們丟失的第二座城池。
沈鶴亭都說了今晚要手,自然不是說著玩的。
只是他要用的人,從來都不是營帳議事的那幾個人,他早已另有安排。
白伊與藏在軍中的細,既然想要徐茂死。
他何不如他們所愿?
如此一來,徐茂就能從一招明棋,變一把藏在暗戰無不勝的利劍。
“好,徐將軍辛苦了。”沈鶴亭親自起,把徐茂扶了起來。
“什麼?我們已經功奪回襄云城!”趙舉的反應又慢了半拍,但這并不妨礙他笑的跟個二傻子似的,“這可真是太好了,本來我還在擔心,今晚的計劃只怕要擱置,也不知何時才能奪回襄云城,這下好了,不僅徐將軍還活著,就連襄云城也奪回來了。”
他笑的很魔。
莫非白只覺得眼前一黑,他險些一頭栽倒在地。
“哈哈哈……”突然他里發出一陣怪異的笑聲,他越笑聲音越大,發出的聲音也越發凄厲。
“還請將軍允許屬下現在就
殺了莫非白這個畜生。”趙舉可沒忘記,今晚莫非白算計他的事,他真是恨得牙的。
“不急,留著他還有用。”莫非白在軍中蟄伏這麼多年,卻從未做過任何不利的事,哪怕姬允被擄的時候,他都沒有出手,這說明什麼?
甚至姬允被擄,都是他出的計策。
這說明什麼?
那個時候他還不是戎狄的人。
亦或者,那個時候他還沒想與戎狄合作。
問題來了,這個時候他為何會改變主意?
那時因為姬允已死,戎狄太子之位如今懸而未決,只怕莫非白的份大有來頭。
究竟是他在幫白伊辦事,還是他在為自己爭取什麼,還尚未可知。
倘若事真如他猜想的那般,能做的文章可就多了。
現在就殺了他,豈不可惜!
他故意人把莫非白是細作的事傳了出去。
最關注的你的,永遠都是你的敵人。
這個消息很快傳白伊耳中,今晚他們不僅丟了襄云城,白伊還了傷,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是他心煩意的時候。
“什麼,他竟然暴了?”他滿目震驚,驟然從榻上坐了起來,如今君上年邁,自太子死后,君上便沒有再立太子,幾位皇子爭斗的厲害。
而他,想要做的可不僅僅只是一個大將軍。
他想要封侯封爵,就只能孤注一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