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皇帝也為難了!
人家已經把黎民百姓遭殃的帽子都扣過來了,自己要是再不答應,豈不是了昏君。
“朕決定了,歲糧、歲布照舊例上繳。”
這話一出口,端王爺等主戰派的人全都表示反對。
“陛下,您三思啊!”
“陛下,西部邊境好不容易打了勝仗,這樣做會寒了將士們的心!”
“陛下,岳家軍出生死,宋爵爺也為此也付出不。若是再給西蠻國進貢,他們會怎麼想!”
幾位老臣苦苦相勸,皇帝稍微思考了一下,又做了一個決定。
“聽說宋卿在做那布匹生意,今年他抗敵有功,就讓他供貨好了!”
皇上這話一說出口,高太尉差點兒沒暈過去。
自己費了半天勁忽悠皇上歲布的事兒,是替宋小川做得生意啊。
宋小川自己也不知道,天上突然掉下來這麼大的生意啊。
“陛下!那宋爵爺殺了西蠻兵三萬有余,若是被西蠻君主知道歲布是他供的貨……”
高太尉還想說些什麼,皇上直接給他打斷了:“布匹而已,你不說他們怎麼會知道朕從哪兒采購的。”
言下之意如果西蠻人知道歲布來自于宋小川,并且因此翻臉的話,那就是你高太尉告的。
這下子高太尉,再也無話可說了。
端王爺雖然不想給西蠻國進貢,但一想到由宋小川供貨,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那個臭小子坑了我兩千私兵去,要是不讓他賺點錢,還不得死啊。
既然他得了兩千私兵,以后有事找他幫忙,肯定不好意思拒絕,不如再送個順水人。
“什麼,今年的歲布歸了那個宋小川!”安公子聽說了此事,氣的一腳把桌子給踢了。
“給我放規矩點!”高太尉可不像他的舅媽那樣寵著他,在我太尉府上造次是不想混了。
被舅舅一吼,安振立馬老實了很多。
“你訓孩子干什麼,有本事把歲布搶回來,這些年小也沒幫你掙錢。”舅媽一看外甥被訓,第一個不愿意了。
這個外甥可是最懂事兒的一個晚輩了,而且跟高太尉膝下無子,一個外甥就是半個兒。
平日里安振買了什麼好東西,都是第一時間給舅媽送過來。
“皇上決定的事,那是我能改的嗎?”
“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小子在曹縣干的那些事兒!”
高太尉是誰,他手下的能兵強將多得很。不管是黑道還是白道的消息,都逃不過他的耳目。
安振在曹縣綁架寇蓁蓁,得罪了宋爵爺的事,他早就知道了。
“那時候他還不是爵爺,我也不知道那姓宋的這麼難纏!”
安振也覺得自己倒霉的,他明明打聽過了,宋小川不過就是個平民暴發戶。
誰曾想到他立了點軍功,竟然弄到了爵位。
京里那些不學無的公子哥,因為肚子里沒墨水考不上功名,都想弄個爵位提高自己的份。
即便是花上黃金萬兩,也無法從朝廷那里討到爵位。
皇上永遠都是那句話,非軍功不可授勛。
誰不想立軍功,軍功是那麼容易立的嗎?
平時打打土匪啥的,本就不能算軍功。必須要上陣打仗,跟邊境的強敵拼個你死我活才行。
就他們這些公子哥,平日里天天泡在青樓,連刀都拿不怎麼上戰場打仗,看到估計能暈過去。
對啊,我還有一幫好哥們兒!
安振借著舅舅的名聲,在京城里結了不公子哥,這些公子哥大都是二代。
要知道太尉可是一品大員,他結到的公子哥家里勢力自然也是不小。
既然舅舅不支持,去找那幫哥們兒幫幫忙總可以了吧。
安振找了個理由溜出去,直奔京城有名的青樓蘭亭閣!
蘭亭閣是公子哥們最喜歡聚的地方,因為這里有京城第一名劉師師。
這位師師十二歲進了蘭亭閣一夜名,京城里有點名氣的文人,幾乎全都為寫過詩。
有一位八十五歲高齡的老詩人,為了見他一面讓人抬著來的。見到之后激的,連做兩首詩。
在大靖年間八十歲已經算是極其罕見的老壽星了,歷代皇帝壽命長的也不過才六十幾歲。
這樣的一位老壽星都給劉師師寫詩,使得一時之間名聲大噪。
要說這位老壽星也是夠拼的,一直到他八十九歲壽終正寢這四年間,天天都往蘭亭閣來。
最后抬過來的時候,連手指頭都不會了。好不容易睜開眼皮看了劉師師一眼,然后才咽了氣。
男人至死是年啊!
這件事使得劉師師的名氣,達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高度,就連皇帝都從宮里溜出來找過。
京城里的公子哥們,平日里聚會談個事兒啥的,要是沒在蘭亭閣訂上座,都覺得沒面子。
此次來蘭亭閣聚會,就是龐太師家的公子,龐博給訂的位置。
像安振這種從州府來的公子,本就沒那個能量,只能跟人家沾沾。
還好的是他舅舅的有夠大,才有資格和龐博這種檔次的公子往。
即便是如此,對于劉師師來說,他們這群公子哥也只有看的份兒。
想要一親芳澤,他們還不夠資格,得他們家老子來才行。
這就是所謂的看得見不著,只能干著急!
著急多了他們也習慣了,劉師師平時不臉,偶爾臉一次出來彈個琴唱個小曲,公子哥們就興的嗷嗷,跟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師師姑娘是越來越難見到了!”
“是啊,以前還舞一曲,現在能給彈一曲就不錯了。”
“沒辦法,誰咱兜里的錢不夠啊!”
幾位公子哥的老爹雖然都很大,但他們自己手里并沒有多錢。
當然這個沒有多錢,是跟那些真正的富商相比。
要是跟平頭老百姓相比,他們還是有錢的。平時來蘭亭閣,也會打賞一錠金元寶。
一錠金元寶是十兩,折合白銀也要一百兩了,對老百姓來說是天文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