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的夜,昏黃的路燈下有蟲子正繞著燈火打轉。
紀爵寒側首看向癱地坐在副駕駛座上的人。
幸好,對方是喝醉酒,但沒發酒瘋,整個人倒是格外安靜。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將人送回來。
如若是以前,他怕是連看都不會看,別人是否在那種臟的地方喝醉,和他有什麼關系。
但這次一想到夏梵音喝醉后沒被送回家可能發生的事,他便忍不住皺眉。
算了,起碼知曉莉莉的聯系方式,日后要買畫興許還需要的幫忙。
紀爵寒為自己做這件莫名其妙的事,自我安后才啟車子開回家。
練地從倒車庫,從駕駛座上下來。
紀爵寒這才發現,自己來這里的次數可都快比回老家的次數多了。
他搖搖頭,繞轉到另一側將人從副駕駛座上抱下。
夏梵音太輕了。
輕得就像是只有一個骨架子能夠輕輕松松被抱起。
紀爵寒單手抱著,另一只手關車門。
等他帶著夏梵音來到家門口時,那兩個小孩子已經站在門口。
“帥叔叔,您送媽咪回來了呀。”夏時暖從門框探出腦袋,“謝謝帥叔叔。”
夏時寒則是走在前面帶路,“知道自己不能喝酒還喝,這個笨人。就算知道那個男人喜歡和喝酒爽快的人談生意,那也不能這麼喝啊!”
紀爵寒神怪異地看了眼夏時寒。
那個男人?
這指的是白昭吧?
白昭確實喜歡和喝酒爽快的人合作。
只不過……
夏梵音怎麼知道的?
“帥叔叔,你把放在這吧。”夏時寒拽著紀爵寒的服下擺,朝著一旁的床鋪努努。
紀爵寒這才發現自己竟然跟著對方到了夏梵音的房間。
對方的房間倒和普通的小姑娘不同,沒什麼的,反倒是瞧著格外簡單。
床,柜,桌子。
三樣家組了一間臥室。
紀爵寒掃了一眼。
“誒,哥哥,不在這里了!”夏時暖跑到桌子前打開屜,屜里只有空白的紙張。
“是需要解酒藥麼?”紀爵寒淡淡問道。
他既將人送回來,那索送佛送到西。
總不能將人隨便一丟就不管了。
“不是不是。”夏時暖的小腦袋拼命地搖晃著倒像是撥浪鼓一般。
夏時寒哼哼兩聲,手下對方額頭,“笨笨。你上次都被媽咪發現了。”
“唔!”夏時暖撅起小。
紀爵寒瞧著兩個孩子打鬧倒覺著有幾分溫馨,似乎家里就該如此。
“帥叔叔,你幫我個忙唄。”
“嗯。”
“那個,柜上的那個你幫我們拿下!”夏時寒努力踮起腳尖朝著柜的位置指去。
紀爵寒順著對方的手指抬頭看去,柜的一角恰好出了畫卷的卷軸。
看來是夏梵音將什麼畫放在了柜上?
紀爵寒沒多想,墊腳拿下。
這個高度對孩子來說很難到,但對他來說卻格外輕松。
只不過,夏梵音會藏著什麼?
紀爵寒的心有一個聲音囂著讓他將畫卷打開。
但這說到底是人家的,他將腦海里的奇怪念頭下,把畫卷遞給夏時寒,“這個麼?”
“就是這個!”夏時暖興地拍手。
興許是拍掌聲太大了,床上一直安穩睡的夏梵音皺起眉來,“唔……”
“噓——”夏時寒豎起手指朝人使了個眼。
夏時暖立馬用小捂住,認認真真地朝人眨了眨眼。
瞧著眼前古靈怪的兩個孩子,紀爵寒自己都沒發現,自己看向二人的眼神多了幾分溫和淡淡笑意。
“帥叔叔,你打開看看!”夏時寒將畫卷塞紀爵寒的懷中。
紀爵寒一怔,“這……”
“這是媽咪的!”
這麼說,紀爵寒更不好意思打開了。
他沒窺探別人私的念頭。
“媽咪很喜歡,很喜歡畫里的男人!”夏時暖認真說道,“我經常看到媽咪對著畫像發呆誒!”
夏時寒單只手負在后,一副小大人的模樣,“要不是為了媽咪未來的幸福,我才不會把畫卷給你!”
紀爵寒挑挑眉。
能夠讓夏梵音心心念念這麼多年的男人會是什麼樣的?
“你們想讓我幫你們找人?”
單純善良的孩子睜著大眼睛不解地看著紀爵寒。
“帥叔叔,不用找呀,我們已經找到啦!”
“那……”
“唔,你就是呀。”夏時暖歪著腦袋,似是不明白對方為什麼會那麼想。
夏時寒冷哼聲,小撅起,“要不是因為媽咪喜歡你,你這麼渣,我才不接你呢!”
紀爵寒險些沒將畫卷拿穩。
他小心翼翼地將畫卷打開,一張手繪的圖片出現在眼前。
這應當是按著照片描繪的,畫中的男人他比誰都悉,場景他也記得。
這是前些年,他參加全球商業宴會時有攝影師隨手拍下的宣傳圖。
那時候,這張圖出來之后,整個報刊都被搶空。
而他也是在那個時候莫名其妙出圈,被人上值。
只不過,這些事紀爵寒都只當做是無關要之事聽聽就過。
他倒沒想到,夏梵音會手繪自己并且留在邊這麼多年。
這張圖是八年前拍的。
“反正我有印象的時候這張圖就有了!”夏時暖捧著小臉蛋,天真地問道,“帥叔叔,你會不會是我們爹地呀。”
紀爵寒拿著畫卷的手微微一。
黑的瞳孔之中有暗流。
他沒回答夏時暖的話,而是深深地看了一眼畫卷,又將那畫卷重新卷好放回柜之上。
夏時寒的小臉蛋皺在一起,“你要是不喜歡媽咪,你就離媽咪遠點!哼!我才不想讓媽咪吃的苦!”
原先有幾分沉悶的心倒是被對方的話逗得一掃而空。
紀爵寒眉頭一挑,他沒回答這件事,而是轉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四肢大開平躺著的夏梵音。
他剛想彎腰幫人蓋好被子,夏時寒卻展開雙臂擋在床前,“哼,你既然沒這個想法,那你就走吧!我會給媽咪找一個好男人的!”
紀爵寒對上夏時寒。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撞,誰也不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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