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進晚上吃完飯就跟同學約了去籃球館打籃球,一直到這會兒才黑回來,一路聽著歌裡也哼著“YO~YO~”的節奏。
幽黑的石子路,他走了二十年,閉著眼睛都能到家,走著走著突然就看到前頭有兩個正摟抱在一起親吻的人,頓時就把他愣住了,再一看,咦,那不是自家門口嗎?又一看,咦,那不是他姐姐嗎?
不是,這什麼況啊?姐怎麼在自家門口跟一個男人……不是,被一個男人……
他頓時就火氣上來了,居然有人敢欺負他姐姐!
刷一下扯下了耳塞,擼起袖子大步上前,“混蛋,放開我姐姐!”
他快步走過來的腳步聲驚擾到了正擁吻的兩個人,寒藺君先反應過來,眉目一凜,略微推開了林,回看到一臉怒氣揮著拳頭衝過來的林進,迅速抬起手臂,格擋開了他的一拳。
他練過散打和跆拳道,隨便一出手力道都是很大,但剛剛聽林進自稱林是他姐姐,所以刻意收了點力道,饒是如此,也不可能一點威力都沒有,不然就格不開那一拳了,林進沒練過什麼,頓時被這力道給震麻了,齜牙咧地趴到了一旁的牆面上去了。
林驚呼一聲,慌忙上前檢視,“林進,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姐,你沒事兒吧?”林進忍著疼,著手臂站直,很護姐地將拉到了自已後,大眼瞪著寒藺君,毫不客氣地道:“你誰啊?這大半夜地跑別人家來整事兒嗎?我報警了啊!”
寒藺君一臉似笑非笑地看向林:“……”
林也是尷尬不已,推推林進道:“你別張,他不是壞人!”
林進有點懵地轉頭看向他姐,“……啊?都……都那樣對你了,還不是壞人?”
林臉紅了,咬著也是很想笑。
這時,林媽媽發現況不對,趕就推門跑出來了,道:“誤會,誤會!林進,你別鬧,他是你姐的男朋友,不是壞人!”
林進瞪大眼,“什麼?他是姐的男朋友?”轉頭看向林,腦子裡突然閃過什麼,恍然道,“哦,就是給你送花的那個人?”
林臉更紅了,看向寒藺君,又看看林媽媽,尷尬地點頭。
林媽媽也明白了,“原來,藍玫瑰是小韓送的呀?林你怎麼不早說呢?哎呀我看那花特好看,所以從林那裡給搶過來放我房間了,回頭我再給送林房裡去。”
寒藺君道:“沒事,阿姨,你喜歡就留著,我明天再給林買。”
林媽媽不好意思了,“別呀,這讓你破費了……”
“沒破費,一句話的事兒,”寒藺君走向林進,微微一笑,朝他出手,道,“你好,我寒藺君,是你姐姐的男朋友,剛才得罪了,沒傷著你吧?”
傷著了呀,可也不能直接跟人說呀,多丟臉!
林進只能裝作沒事的樣子,呲著牙笑道:“沒事兒,你好,我林進。”
兩個年輕男人握了握手,算是不打不相識了。
寒藺君轉向林爸林媽,道:“叔叔阿姨,我先走了,你們進去吧。”
“誒,路上小心點啊。”林媽媽囑咐道。
寒藺君微頜首,又看了看一旁的林,也正抬眸看著他,不由放了神,道:“我回去了,明天早上來接你上班。”
林點點頭,“開車小心。”
寒藺君應了聲,轉走了。
她為救母親和他們做下約定故意接近他,成為他的軟肋,他第一次見她就被她身上的倔強吸引,后來一步步踏入陷阱。他以為她只是為了錢接近他,而她以為他只是因為她長的像他的初戀才接受她,可其實并沒有什麼初戀,自始至終他愛的只有她一人而已!
冬城人人都說孟鶴行秉節持重,光風霽月,待人接物溫和守禮,從不逾矩。向他示愛的名媛如過江之鯉,卻沒見他對誰動過心,被好友戲謔青燈古佛與他最為相配。但沒人知道,孟家二樓的書房掛滿了一個女子的素描,孟鶴行常常駐足於此,一待就是幾個小時。孟氏集團繼承人隱婚的消息爆出來那天,有人看見,在酒吧斑斕的燈光中,平日清冷自持的孟鶴行一身戾氣,將一女子按在懷裏,掐著她的下巴狠狠地親了上去。——孟鶴行第一次見到司隱,是她被司家找回來那天。他撐著樓梯扶手,漫不經心地俯身向下看,正好對上司隱望過來的眸子,毫無波瀾的眼神,似蘊藏著皚皚冬雪。他微頷首,表麵風平浪靜,心裏卻在無聲模仿“司隱”這兩個字的發音。後來,孟鶴行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將司隱欺負慘了之後,聽她斷斷續續的呼吸,拇指摩挲著她的眼角,在她耳邊繾綣般地一聲聲叫著“影影”。——約定好的兩年之期一到,司隱將打印好的離婚協議寄到孟鶴行公司。當天夜晚,她剛到家,就被沙發上坐著的人影嚇了一跳。夜色朦朧中,唯有孟鶴行指間那一抹紅在慢慢褪色,他冷笑一聲,將煙摁滅,起身拽過她的手腕將她抵在牆上,咬牙切齒地在她耳邊吐出幾個字:“離婚?除非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