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所以給你留了一袋果凍。”他深以為然點頭。
“…………”
兩人逛完一大圈,購車塞滿,最后推著準備去結賬。
從先前起就懨懨的,自車里零食被他拿掉之后,收銀臺近在咫尺,祝星焰瞥一眼,突然手從前面柜臺上出一支棒棒糖,放到購車。
“給你補償,行了吧。”
那是整個柜臺里最小號的一支,老式的包裝,圓圓糖粒裹在印著卡通圖案的紙中。從小吃到大的真知棒。
宋時月不知該氣還是該笑,瞪了他幾眼,很有骨氣。
“我不要。”
“不喜歡這個口味?”他隨即低頭,做作勢認真在柜臺上挑選著,“那這個草莓的?藍莓?還是荔枝?”
兩人在這認真挑著棒棒糖,宋時月自覺丟臉,連忙拉著他往前走,“都不要,你快去結賬吧。”
“真不要啊?”
隊伍前頭排了幾個人,他們推著車子在不遠等候,百無聊賴的,祝星焰又低下臉逗弄。
宋時月卻沒答,目定定著前方一,微抿,好一會沒做聲。
祝星焰順著視線去,在收銀員右手側,看到了擺放排的計生用品。
“…………”
他罕見也沉默了。
突如其來的莫名安靜中,宋時月抬頭,清黑的眸靜靜他,里頭明亮又干凈。
“要買嗎?”
然后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語氣如常的詢問話語。
祝星焰定力遠不如,只有自己覺察,耳熱度清晰在往上燒,他無奈閉眼,氣得笑了下,才睜開看。
“宋月亮,膽大包天。”
“…………”
“我是覺得,你老憋著,萬一……”面前生低垂著眼,聲音很小,未完的話淹沒在了言又止中。
不解釋還好,一解釋他更生氣。
看著面前好像小心照顧著他自尊心的人,祝星焰氣得發笑,一時間,也不知道是哪筋搭錯了,干脆順著的話頷首,咬字干脆。
“行,買。”
他說著,手直接越過頭頂拎起兩盒商品,丟進了購車里。
“…………”
宋時月呆了一瞬。
還沒反應過來,祝星焰已經在結賬,只得呆呆跟著他步伐,直至出去,整個人還在神游。
“怎麼了,有賊心沒賊膽?”男生站在跟前,手里拎著購袋,個子很高,影子斜斜投下,眼簾低垂睨,劉海遮住神采,淺雜著幾分戲謔。
……怎麼好像反過來是求不滿。
明明——
宋時月覺自己一片好心被踐踏,于是抿,低聲:“那你別用。”
“…………”
回去后的氣氛分外奇怪。
整理購袋時,蔬菜食材都有條不絮收納到冰箱,就連零食也好好給放到客廳小筐,左右拖延,兩大袋還是見了底,只剩下最后臨時丟進去的那兩盒小東西,被故意落在袋底,不知該如何置。
祝星焰盯了數秒,最終認命嘆氣,幾手指拎起,塞到了房間的床頭柜。
這原本是宋時月的房間,現在已經變了兩人的臥室。
晚間吃完飯,各自忙活,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白天的事,彼此都有點心神不寧,宋時月沒有聽太久課,摘下耳機,干脆去臺收服洗漱。
去洗澡,祝星焰更加心緒煩多,克制不住想到更多的場景,最后思緒歸結到了床頭被他放進去東西的柜子里。
他干脆合上電腦,手背搭額,閉眼努力清凈。
臨睡前,誰也沒有說話,關上燈,沒按耐住太久,祝星焰屈從本能靠過去,把人圈在懷里,小心親了親。
“我白天不是那個意思。”他輕聲解釋。
宋時月沒答,瓣,角卻輕輕抿著。
“我只是想著……你還沒畢業。”他有些難以啟齒,猶豫著,想要坦誠剖開自己。
“我們還沒有正式見過雙方家長,還沒有……結婚。”
“…………”
宋時月今天已經不知道了多次刺激,但這一刻,還是忍不住又呆了一呆,有點兒懷疑自己的耳朵。
“你、你認真的?”沉默片刻,忍不住問。
“難道你是和我隨便玩玩?”祝星焰聞言,不松開,擰眉低下臉問。
“……我不是這個意思。”張張,想辯解什麼,最后還是作罷,手拍拍他的頭,嘆息一聲。
“睡吧。”
“…………”
這一晚還是沒有睡好。
大抵是被最后那個莫名其妙的眼神和作傷害了,祝星焰翻來覆去要從口中追問出真實原因,宋時月實在招架不住,被他弄得氣吁吁,舉手投降。
“我真沒有其他意思。”水瀲滟的眸子無辜泛紅,睡扣子解得七八糟,肩膀上還有好幾個牙印。
祝星焰看得眼熱,火氣又開始涌,余不自往床頭飄,心思后一秒,立即想起了自己先前不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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