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夏燭知道兒不可能打不過那個笨蛋兒子，但還是心疼得把從地上抱起來，一邊幫抹淚，一邊哄：“不疼不疼，不哭了寶寶。”

    剩下周益源坐在地上，傻著臉看被抱在懷裏哄的姐姐，腳邊還留著一撮他剛被姐姐拽掉的頭發。

    周斯揚看著他笑了一聲，實在是無奈，走過去，蹲在他邊也把他抱起來。

    周益源迷蒙著臉，看自己爸爸，指頭習慣地塞在裏咬了咬，把另一手的醜玩偶展示給周斯揚：“姐姐......給我的。”

    周斯揚瞥了眼那個醜得跟鬼一樣的娃娃，又瞥了下咬自己手指頭的周益源，忍不住嗤笑一聲：“吃你的指頭吧。”

    周益源聽不懂周斯揚的緒，更用力的嘬著大拇指，眨著眼看他。

    周斯揚輕嘶一聲，掀眸再看兩米外被夏燭抱在懷裏的那個機靈鬼。

    眼神再轉回來時，頗有深意地瞧著周益源的腦子看了幾秒，輕歎：“兒子，要不然咱們去測測智商。”

    他輕了周益源的後腦，納悶：“是不是在你媽肚子裏的時候，營養

    ()    都被你姐姐吸走了。”

    “怎麽這麽傻呢，兒子。”他歎氣。

    周益源一直傻到了兩歲半，在上兒園的前半年終於意識到不能每天跟在夏可嘉後撿破爛，開始了反抗。

    一開始是夏可嘉使喚不他，而且他也沒有那麽好騙了，不再是不要的玩扔給他，他卻還是會視若珍寶的傻弟弟了。

    後來再發展，周益源不僅是被使喚不，甚至會開始反向攻擊。

    去兒園的前一天，兩人因為爭書包打起來。

    開始隻是吵架，夏可嘉比周益源會說話早一點，也比他口齒更清楚，伶牙俐齒算不上，但比他會的詞匯多，比如吵架的時候不會僅僅是指著對方說“你壞”。

    早上起點上學，夏可嘉六點半準時出房門，邁著小短，一路往客廳衝，走到沙發旁時彎腰撿起地上的鵝黃書包，留下一個深藍的。

    黃書包還沒在手裏停兩秒，後慢了一步的小影子也手抓住了黃書包的包帶。

    “我也想要這個。”周益源起來。

    昨天晚上爸爸說了，今天早上兩個書包誰先背到自己肩膀上算誰的，雖然姐姐是先撿起書包的那個，但還沒有背到肩膀上，所以現在還可以搶。

    他使了點力氣，把書包往自己的方向拉。

    周益源眼睛長得像夏燭，臉部線條則偏周斯揚，所以整個五斯文又。

    相較於周益源，夏可嘉從長相上就更“大氣”，“不好惹”，雖然隻有三歲，但能想象到以後，絕對一副完完全全的姐長相。

    仗著高的幾公分，抬手一把推開狗皮膏藥似的周益源，反手就要把書包往肩上扔。

    周益源一個猛撲過去把夏可嘉撲倒，夏可嘉按著他的頭再次把他推開，眼見自己心儀的小黃書包就要歸別人所有，周益源使用了渾的力氣抱住夏可嘉的，阻止往書包的方向爬。

    “姐姐你壞！”

    “放開！”夏可嘉使出九牛二虎之力蹬了蹬，企圖擺這張狗皮膏藥，“誰先拿到就是誰的！”

    “哇！”周益源響亮的哭聲，“姐姐壞！”

    夏可嘉嫌棄地看了眼隻會抱著自己哭的弟弟，有這功夫往前爬一爬先抓到書包，不比在這裏抱住的強？？

    也不知道爸媽那麽聰明，怎麽生出來這個笨蛋弟弟的。

    夏可嘉被拽煩了，按住周益源的頭恨不得把他塞在沙發低下，最終經過了三分鍾帶著一個部掛件的“僵爬行”後，終於來到被扔了兩米遠的書包前。

    正在準備早餐的劉姐從書房出來，連忙摘下上的圍，要上來分開兩個小祖宗。

    周益源看到夏可嘉功拿到黃書包，比剛剛聲音更大的崩潰大哭。

    從地上爬起來，仰臉看天花板，淚順著眼角跟斷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流：“姐姐！！”

    夏可嘉一樣從地上爬起來，淡定自若地收好書包裏掉出的東西往自己肩膀上背，與此同時，看了眼周益

    源：“大笨蛋，上學了別說是我弟弟。”

    家裏另一位育兒嫂林姨，剛從衛生間收拾了東西出來，看到兩個祖宗麵對麵站著吵架，也趕忙放了手裏的東西走上來。

    夏燭和周斯揚也要上班，本來想多睡一會兒，但被一對姐弟的吵架聲弄醒，夏燭推了推周斯揚，把他起來：“去看看。”

    周斯揚咽了咽嚨，掀被起，看到夏燭跟著起來，從床尾的榻撿了外套搭在上。

    兩人推門走出去。

    周益源哭得那一個梨花帶雨，而夏可嘉站在他麵前，一臉嫌棄樣，仿佛比他大兩歲。

    “姐姐！！”周益源仰天長哭。

    “笨弟弟。”夏可嘉嫌棄。

    周益源指著夏可嘉懷裏的黃書包：“你壞！”

    “你自己太笨了，不是讓你我可以早兩分鍾拿到。”夏可嘉口齒伶俐。

    “你壞！！”周益源接著哭。

    “太笨啦！”夏可嘉煩了，“明天讓你再搶一次，搶到了就算你的。”

    說完看著周益源，皺著眉頭，一副小大人的樣子：“但你可能明天還是搶不到。”

    聞言周益源哭聲一斷，再續上時哭得更兇了。

    夏可嘉才不理他，背著手搖了搖頭，背上黃的漂亮書包，轉頭看站在臥室門前的父母，臉上換了副表，撒丫子跑過來，抱住夏燭的：“媽媽，我要去上學了。”

    “乖寶寶可以得到一個親親嗎？”

    他聽到有一次媽媽發燒了，就是這麽跟爸爸撒的。

    門口的周益源了把鼻涕，拖著地上那個難看的深藍書包走過來。

    “我......”他站在夏可嘉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淚水鼻涕掛在鼻尖，“益源也想要一個親親！”

    周斯揚看到自己兒子鼻子上掛的鼻涕，一臉可憐相，有的沒忍住，偏頭笑了一聲。

    下一秒，夏燭手擰在他的腰上。

    周斯揚握住的手看過去，夏燭往他側偏了偏，強忍住心裏的笑意，正，教育他：“怎麽能笑話小朋友呢？”

    周斯揚捉住的手，懶散的靠在牆邊，微微挑眉，輕聲道：“你沒笑話？”

    夏燭臉往後避開，靠在他肩膀上笑，清清嗓子，小聲：“笑也隻能在心裏笑。”

    “媽媽，”夏可嘉往前半步，扯了扯夏燭的睡擺，“媽媽和爸爸又在說悄悄話，不給我們聽不是好爸爸媽媽哦！”

    周益源一看，不甘示弱，也趕忙湊上前，拽拽周斯揚的子，重複剛夏可嘉的後半句：“不是好爸爸媽媽哦！”

    周斯揚發現有孩子這事兒也沒他想象的那麽好，比如早上總是沒辦法睡個好覺，再比如他早起還沒親到自己的老婆，就被兩個早該滾去上學的小家夥搶了先。

    夏燭被前的兩個人他扯一下拽一下弄得心，隻能彎腰，打算把兩人抱起來，一人親一下打發了事，然而人還沒蹲下去，被周斯揚托著手肘拽起來。

    男人不知道突然哪裏來的稚心。

    “今天媽媽隻能被爸爸親，你們兩個上學回來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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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周益源複讀機再次現世，“沒有親我們！不行！”

    周斯揚換了姿勢，斜肩抵靠著門框，跟兩個小孩兒一起鬧。

    他垂眸睇著前的兩個小不點，聲線冷淡：“我說不行就是不行，快去上學。”

    聽到這句，周益源又哭起來：“爸爸壞！”

    一旁的夏可嘉聽到，險些想翻白眼兒，重重地捶了下自己的額頭，為有個這樣的弟弟到可悲。

    再接著，拽了拽周斯揚的子，商量：“那不親媽媽，能跟媽媽說句話嗎？”

    周斯揚抱臂，眉尾稍抬，沒直接答應，總覺得這裏麵有詐。

    然而旁被他拉著手臂的人忍不住了，寶寶這麽可，說句話當然可以。

    了頭發，掛在耳後，蹲下來：“想說什麽。”

    眼看媽媽香撲撲的臉湊到自己前，夏可嘉一個健步往前半米，摟上夏燭的脖子，對著的臉來了一口。

    然後退後擺手：“我要跟媽媽說的就是這個，我媽媽！”

    周斯揚：.............

    這家夥長大一定是個渣。

    這麽會，也不知道是隨了誰。

    視線垂回來，再落到夏燭上，眼見被那個擺手的小渣得心花怒放，眼睛都亮了，也衝擺手：“去吧寶貝，媽媽也喜歡你。”

    小渣再次揮手：“那要比喜歡爸爸還喜歡我哦！”

    “好的，比喜歡爸爸還喜歡你。”夏燭爽快答應。

    周斯揚：.........

    一旁的周益源眼看姐姐隻簡簡單單的用兩句話就換了個親吻，拖著藍書包也往前兩步：“媽媽，我也想要親親......”

    他話音沒落，靠著門框子高的男人蹲下來，用他手裏攥著的紙幫他了鼻涕：“鑒於你今天流鼻涕了，不能親媽媽。”

    周益源哀嚎一聲，抬胳膊眼淚，鄭重點頭：“那我以後哭再也不留鼻涕了。”

    “嗯，”周斯揚拍拍他的頭頂，“跟姐姐去上學吧。”

    另一側的夏可嘉看著周益源，重重搖頭，的傻弟弟又被爸爸糊弄了。

    夏可嘉確實聰明，在兒園的績一直名列前茅，周益源也不錯，雖然腦筋的題做不過他姐姐，但畢竟傳了周斯揚和夏燭的基因，智力上沒什麽問題。

    兒園上到中班，學校一次文藝匯演，請來了清潭省話劇社的演員。

    夏可嘉和周益源在的班也出了一個節目，所有小朋友都要上，還會有兩個話劇社的青年演員參與。

    表演結束時，夏可嘉瞅準機會衝到後臺，找到那個最帥的哥哥要了電話號碼。

    ()    把口袋裏塞的便簽本掏出來，右手拿筆，滿臉鄭重其事地看著記下對方念的數字。

    一筆一劃地記下數字後，又反複念著跟對方確定了兩遍。

    周益源站在旁，勤勤懇懇的放風，忐忑地左右看了看，拽夏可嘉的服：“姐姐。”

    “好了好了，馬上。”夏可嘉蓋好筆帽，把筆和便簽本都塞進自己的口袋，從半高的椅子上爬下來。

    剛在地上站穩，把周益源拽過來，威脅道：“今天的事不能跟爸爸講哦，不然......”

    仔細思考有什麽威脅到周益源的地方：“不然我就像程叔叔說的，把你的腦袋按到鯊魚池裏。”

    爸爸就是這麽對付壞蛋的，也可以這樣叭！

    周益源謹慎地點點頭：“知道了，不跟爸爸講。”

    反正是他幫助姐姐幹的這件事，如果被爸爸知道了也是兩個人一起被爸爸屁，所以現在還是聽姐姐的比較好。

    夏可嘉心滿意足，了周益源的頭，認真承諾：“以後的打架我可以......”

    出三手指，示意：“讓你三次。”

    周益源看著把便簽條又從口袋裏拿出來，再視若珍寶地放在自己的挎包裏，拉上拉鏈：“三次以後呢？”

    “當然還是誰打的贏就是誰贏。”夏可嘉優雅地了自己頭上的小揪揪，在心裏暗暗盤算，怎麽可以在不被爸爸發現的況下，把這個帥哥哥的電話號碼拿給媽媽。

    周青姑都有好幾個男朋友，但媽媽隻有爸爸一個老公，好虧呀。

    夏可嘉小小的腦袋，真心實意地為夏燭發愁。

    然而天算不如人算，明明今早出門時爸爸說晚上要加班，會晚點回來，拿著東西去找媽媽的時候還是被爸爸抓到了。

    夏可嘉趴在床邊，轉頭看到推門進來的男人，拿著便簽紙的手火速背到後。

    夏燭坐在床上，兩分鍾前在看書，夏可嘉進來說要給看個東西，還把周益源推到外麵，讓他放風。

    不知道兒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夏燭放下手裏書，正打算聽講，然而剛聽了一個開頭，周斯揚就回來了。

    夏可嘉急得連瞪了兩眼跟在周斯揚後的周益源。

    周斯揚瞟到的眼神，剛摘下的表扔在靠牆的桌臺上，淡聲：“你再瞪他？”

    “你自己做了什麽事你不知道？”周斯揚板著臉訓人。

    夏可嘉一聽這話，瞪周益源的眼神更兇了，到：“不是讓你把門，說媽媽要睡覺，不讓爸爸進來嗎！”

    周斯揚冷笑，人小鬼大。

    周益源抓著自己的子，撓頭，為沒有完姐姐的代愧：“我說了，爸爸說我騙人。”

    夏可嘉兇起來：“你怎麽說的？！”

    “我說姐姐說媽媽在睡覺，不讓爸爸進去。”周益源兩手並起了，一臉天真地回答。

    坐在床上的夏燭聽著兩人的對話，瞇眼笑起來。

    周斯揚掃一眼，解了領帶，和剛剛的腕表一起扔在桌臺上，從床尾繞過來，走到夏可嘉前，對著攤開手，麵冷淡：“手裏拿的什麽？”

    夏可嘉往後躲了躲，手背在後背得死，看周斯揚的眼神十分警惕。

    周益源邁著短，噠噠噠地跑過去。

    周斯揚看清夏可嘉眼裏的防備，轉問兒子：“你姐姐手裏拿的什麽？”

    話音落，補充：“告訴我，下次再打你我幫你揍。”

    ！！！

    這實在太大，周益源瞬間倒戈，舉著手把夏可嘉做的事一籮筐地倒出來：“姐姐說......要給媽媽介紹男朋友，像周青姑一樣！”

    “.........”

    聽清兩人在說什麽，夏燭歪倒在床上笑得更歡了，腰都直不起來，一個勁兒拍手，的在夏可嘉的腦袋上親了一下。

    然而現在夏可嘉正仰頭瞪著眼睛和爸對視，心裏發怵，怕爸揍，從而忽略了媽媽的這個主吻。

    周斯揚握著夏可嘉的肩膀，把手裏的紙條出來，看到上麵的電話號碼輕輕瞇了眼睛。

    好閨，聯係方式都要過來了。

    “我給媽媽選的最帥的！”夏可嘉手握拳頭舉起，表達自己的誠意。

    夏燭樂不可支，抱著被子被子歪在床頭繼續笑。

    周斯揚臉黑了一半，笑得有點涼，問跪在地上仰頭看他的夏可嘉：“你怎麽想的？”

    夏可嘉覺得自己沒什麽錯，登時站起來：“周青姑就有很多男朋友！說人應該，媽媽為什麽不能跟一樣！”

    “對！”周益源舉手，瞬間變牆頭草。

    於此同時，他也看了眼自己爸爸的臉，又想起周永江的話，舉著的拳頭沒放下，接著道：“但爺爺說老婆隻能有一個！所以你隻能有媽媽！”

    夏可嘉舉手，第一次讚同弟弟的話：“對！”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天再更兩章if線，應該就沒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