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高座上的男人鼓掌好，“真是一出郎有妾有意的好戲，朕之前怎麼不知道，五弟和賀家竟有聯姻之意。”

墨傾淵雖然在笑，眼中幽深的黑眸卻是冰寒無比，目中閃爍著狠毒妖異的芒。

“從前賀將軍便是五弟手下最鋒利的刀，如今又要結為親家，當真是好，親上加親。”

最后幾個字仿若從他口中出來一般。

賀湉湉莫名到一陣戰栗和恐懼，已然用掉了所有的勇氣，就算再怎麼不懂朝堂政事，卻也能察覺到殿中的氣氛。

嚇得臉慘白，子簌簌的發起抖來，“臣，臣……”

不知如何解釋，卻又不想連累墨傾塵，子抖如篩糠，強撐著想要開口。

墨傾塵擋在了面前，面對墨傾淵冷的目，表現得鎮定自若。

“皇兄言重了，此事乃是巧合。”

墨傾淵在心中冷笑一聲，眼底寒乍現，暗藏著嗜的戾氣。

他自來疑心便重，便是當了皇帝之后，他的疑心也未削減半分，甚至更甚。

平生所忌憚之人，除卻墨傾塵之外，其他人從不放在眼里。

從前墨傾塵便在一眾皇子中一騎絕塵，父皇最疼的便是他。

他總是能輕易的獲得父皇的贊賞，無論何時，無論才學還是武功，總是最拔尖兒的。

他為皇長子，除卻長子的名頭外，便再無半分可值得稱頌的地方。

只要有墨傾塵在，他便如一個明人一般。

便是如今坐上了這皇位，大胤的百姓也只知戰神墨王墨傾塵，不知他這皇帝。

何其可笑！

他防備著他，警惕著他，可老天卻一直偏幫著他。

這如何能讓他不氣，讓他不對他有所忌憚。

“巧合？”確實是巧合，若今日沒有他主開口提納側妃之事，墨傾塵是絕計不可能開口主提及。

可越是這樣，他越是覺得墨傾塵莫測，他連他所思所想都猜到了。

大殿外傳來一聲威嚴的通報，“太后駕到。”

須臾，太后由大太監扶著從殿外緩緩進來。

墨傾淵起相迎，將太后攙扶坐上椅子，臉上冰冷的神稍緩，溫和的問道：“母后怎的來了，之前讓人去請您，不是說您子不大舒服，便不參與這次的選秀。”

太后冷靜的目在底下一眾秀上轉了一圈，淡淡的開口，“怎麼，皇上不歡迎哀家？”

墨傾淵臉上笑容一頓，隨即恭敬道：“怎會。母后能來替兒臣把關，是再好不過的。”

虛偽的話語張口就來，太后也懶得拆穿他，目落在墨傾塵上，“哀家方才進殿之時，聽聞你們好似在吵架，發生什麼事了？”

墨傾淵瞳眸微，臉上浮現出一抹淡然笑意，“母后說笑了，選秀這般重要的場合，朕和五弟又不是小孩子了，如何會吵架？”

“那在喧嘩些什麼？”

“朕想著墨王妃嫁王府已多日，卻遲遲未好事傳出，想是王府人丁稀的緣故。便想著為墨王府增添些新人，也好替五弟求個子嗣。”

聞言太后點了點頭，頗為贊同的、說道：“確實該如此，可有看中的？”

墨傾淵的目落到了賀湉湉上，角抿著一抹笑意，“五弟喜歡賀家姑娘，不過朕卻覺得賀家姑娘的年紀尚小，加之家世又不高，與五弟而言低了些。”

“這倒是不打。”太后淡漠的目看向秀，沉聲問道：“賀家姑娘是哪位？”

賀湉湉緩緩站了出來，低垂著頭，不敢直視坐上的威嚴，“臣賀湉湉，拜見太后。”

太后命抬起頭來，細細打量了一番點頭道：“看起來雖是稚了一些，不過看著卻是個聽話的，墨王多年纏綿病榻，府里頭可不能太，到時管理起來也麻煩，尋個乖巧聽話的最好不過。”

墨傾淵抿，臉上的笑容略有些敷衍，“朕也是這般想的。”

“只是這賀家小姐年歲小了些。”

“小一些不打，小一些反倒好管教些。”太后淡淡的駁回了墨傾淵的推辭。

“燈燈是個省事的，由管著墨王府，哀家也放心。”

墨傾塵在一旁默默地補充道：“這賀家小姐與燈燈十分投緣，兒臣也是想的兩人做個伴，也好解悶兒。”

太后頷首，滿意的點頭，“皇上覺得哪兒不合適？”

兩人一唱一和，將他的話全然堵了回去，墨傾淵哪好說兩人不合適。

可他卻不愿就此認輸，話音一轉，“兩人合適倒是合適，不過既是要讓墨王府繁盛起來，那便借此機會多納個側妃吧。”

墨傾淵，“兒臣覺得莫家姑娘也不錯。”

聽到墨傾淵提起自己的名兒，莫鳶兒大大方方站了出來。

墨傾淵接著道：“母后覺得如何？”

太后在心中罵了他一句狡詐，真是會見針。

誰不知道莫鳶兒與他的關系，他這般公然的往王府安眼線，也是毫不遮掩。

見太后不答，墨傾淵自顧自的說道：“莫小姐份地位不低，恰好彌補了賀姑娘的短，免得外人覺得朕刻意打墨王府，給五弟配了個小門戶的姑娘當側妃。”

你有張良計，我有過墻梯。

既然他不能阻止墨王府和賀家聯姻，那他便只能換個方式，莫鳶兒是他的人，進了王府便相當于是他的眼線。

雖是明目張膽的一些，但也好過現在這般被。

墨傾塵的眉頭深深凝起，微寒的目看向了靜默不語的莫鳶兒。

他自然是不可能娶莫鳶兒進門。

且先不說莫鳶兒乃是皇上的眼線，便是娶了賀湉湉已是他因檀燈燈的請求而讓步，他是絕對不可能娶那麼多人擺在府里。

“皇兄，臣弟喜歡清靜，一妻一妾便已是足矣，不愿再委屈旁的子。”他朝著莫鳶兒微一拱手，“莫小姐這樣的子，應當有更好的良人配，臣弟還是算了吧。”

墨傾淵淡淡一笑，擺手說道：“五弟不必如此妄自菲薄，你可是曾經的戰神，大胤的王爺，憑你的份，配誰都配得上。”

“多謝皇兄意，臣弟配不上莫小姐，不愿耽擱。”

見他推辭，墨傾淵目轉向莫鳶兒，“莫小姐，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