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眾人的目都落在了莫鳶兒上，察覺到眾人目所向，微微一頓，倒也并不怯場。

“皇上。”

墨傾淵幽幽的目落在子上，“莫小姐，若你嫁給墨王為側妃，你可覺得委屈？”

莫鳶兒目落在了墨傾塵上，忽而緩緩一笑，聲音平淡而冷靜，不帶任何彩，卻自有一屬于自己的矛盾氣質。

“委屈。”

此言一出，大殿中安靜了一瞬。

墨傾塵漆黑的眸子落在了人上，看著投來的淡漠目，抿了抿薄。

莫鳶兒收回目，提跪倒在了大殿中，“既然墨王不喜歡臣，那臣便不自作多了，臣也有自己的驕傲，斷然不可能就這麼腆著臉送上門。”

子一襲白滾著綠邊，清新又自然，的眼角眉梢帶著渾然天的高高在上，鏗鏘有力的話語不失力度。

莫鳶兒又不是沒有人要，既然墨傾塵不喜歡，那也不勉強。

墨傾淵幽冷的目從莫鳶兒上掃過，漆黑的眼瞳，如化不開的濃墨，氤氳著涼薄的寒意。

“莫小姐，你可要想清楚了，如今大家都在這里，朕若是賜婚，或可行。”

此時墨傾淵心中憋著火氣，莫鳶兒的突然變卦讓他很是不悅。

兩人之前便說好的條件，如今在這要關頭變卦，打了他個措手不及。

他的話不僅僅是在提醒，更像是在威脅。

莫鳶兒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態度依舊不卑不，“臣已經想的很清楚了，在墨王府的這些日子，臣也算是看清了，墨王對王妃的無可比擬，既然不能得到王爺的真心，便是嫁過去也無意義。”

“雖然臣并不在意名分地位，但不在意的前提是臣需要的是王爺的，若是連都沒有，臣寧愿要名分。”

莫鳶兒的話放在如今的時代，可以說是非常的大逆不道，但偏偏說出來那麼坦然，那麼鎮定，竟人一時之間有些無法反駁。

太后含笑頷首，眼眸中帶著幾分笑意，真心欣賞莫鳶兒的大膽放肆！

換做任何大家閨秀，在這樣的場合都不可能，或者說是不敢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

可不僅說了，甚至還毫不怯場，太后喜歡這樣的子，有勇有謀，敢作敢當。

的目轉向了一旁的墨傾淵，忽略他快要噴火的表，溫聲說道：“好了皇上，既然他們雙方都不愿意，那賜婚也便算了吧。莫要讓好好的親事變了互相怨懟，這反倒是不了。”

墨傾淵此時心中的憤怒無以復加，可偏又當著如此多人的面，又不好發怒，只能生生將火氣咽了回去。

“既如此，那朕就不你們了。”

太后提醒，“對了，皇上記得替賀家小姐賜婚。”

事以至此，墨傾淵也不好推，勉強替墨傾塵和賀湉湉兩人賜的婚。

……

“莫小姐，我家王爺有話要同您說，請問您現在有時間嗎？”李青在宮門出攔住了莫家的馬車，沖著馬車中的人說道。

莫家下人看了一眼車，里面傳來莫鳶兒不急不緩的聲音，“有。”

李青看了一眼不遠的墨傾塵，沖著他點了點頭，“您不必下馬車，王爺只有幾句話。”

說話間，墨傾塵已經來到了近前，“今日之事，多謝莫小姐。”

莫鳶兒半掀開簾子，看著站在馬車外連頭也未抬的男子，角忍不住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還真是難得，您自從第一次見到臣，可從未給臣好臉。”

墨傾塵垂著眸不去看莫鳶兒，“莫小姐說笑了。”

見他這副冷淡疏離的模樣，莫鳶兒覺得有些沒意思，撇了撇，“王爺不必對我如此戒備，當初我答應和皇上合作，可不是為了替他當什麼眼線的，我是真喜歡王爺。”

莫鳶兒的大膽又熱烈，直白的盯著墨傾塵的臉龐，“我之前同王爺說的也不是在開玩笑，或者是想要贏得你的好。”

之前所說的話，都是真的，所說的崇拜和慕也是真的，只不過墨傾塵不喜歡。

雖然有些憾，但怪只能怪自己來的太遲了，若是來早一點，或許墨傾塵上的人就不會是檀燈燈了。

思及此，不由得多了一些慨，看著墨傾塵淡漠的臉龐，問道：“王爺，若是我比王妃早一步來到你邊，你會不會上我？”

這個問題實在人難以回答，一旁的李青下意識的看了墨傾塵一眼。

他家王爺喜歡特立獨行的子，王妃算一個。

這墨家小姐雖然比不得王妃，但也算是在一眾閨秀中出類拔萃的，若兩人早一些遇到，說不準現在的王妃就得換一位了。

李青正心中這樣想著的時候，墨傾塵已經給出了自己的答案，“不會。”

墨傾塵抬頭，清冷的眼眸落在了莫鳶兒的上，“而且這種事，也不能用先來后到來衡量。”

這話聽起來有些無，不過莫鳶兒倒是覺得好的，至他沒有欺騙自己。

“行，王爺是個君子，至沒有為了激臣而撒謊。”

莫鳶兒含笑著墨傾塵，往日再多的喜歡，在此時也化了克制。

懂了，有些是強迫不來的，所以有些憾，但也算是釋然了。

“下次再見面，只怕王爺也得稱呼我一聲娘娘了。”

莫鳶兒被選中，即日便要宮了。

其實也能想象得到，破壞了墨傾淵的計劃，只怕他不會放過。

可就算是這樣，也不后悔，一向坦率，自己做的事自己擔，既然已經選擇了這條路，就不會后悔。

“你……”墨傾塵頓了一下，思忖片刻后道：“若以后莫小姐有什麼需要本王幫忙，可直接傳人來報與本王，力所能及之，本王必然為莫小姐解難。”

莫鳶兒有些意外，第一次被他如此溫以待，還有幾分寵若驚。

“王爺不怕王妃生氣吃醋嗎？”

提起檀燈燈，墨傾塵臉上的笑容溫了下來，“王妃不是小氣之人，若知道你今天幫了本王，必然也會做出與本王一樣的決定。”

看著他們心心相惜，彼此信任的模樣，莫鳶兒眼中劃過一抹悵然。

這樣的只怕這輩子再也不會擁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