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墨傾塵一震，抬頭便對上了太后慈的目。

太后溫的話語在耳旁響起，“哀家知道，哀家勸不住你，也不該勸你，哀家也只有一個要求，活著回來，京城里等著你的不只有你的母親，還有燈燈。”

墨傾塵此去一趟，必然是兇多吉，是一個無能的母親，沒辦法為孩子保駕護航，唯一能做的便是不讓他擔心，不為他的負擔。

“母后，是兒臣不孝。”墨傾塵一袍子跪了下來，嗓音沉郁。

作為兒子，他從來沒有讓太后省心過，如今更是讓心，他實在愧疚。

太后的眼眶微紅，垂眸遮住了眼中復雜的緒，哀聲說道：“你沒有對不起哀家，為大胤的王爺，你須對得起天下的百姓，是哀家對不住你。”

墨傾塵幽幽的目直視著太后，低沉的嗓音帶著沉重的承諾，“母后，兒臣向你保證，兒臣必然會安然無恙的回來，不僅僅是為了您，還是為了燈燈。”

太后了眼角的淚，起將墨傾塵扶了起來，抬手著墨傾塵的鬢角，聲說道：“回去之后好好跟燈燈說，是個懂事的孩子，只是苦了了。”

墨傾塵輕輕應了下來，垂眸遮住了眼底的緒。

這件事是他的自作主張，他還沒有告訴燈燈他的打算。

若是他不說，只怕過不了明日便會傳出消息，屆時他更沒法同檀燈燈說明白了。

出了宮回到王府，他站在門口，猶豫著一時竟不敢回府。

李青跟在墨傾塵邊已有許多年，他抬抬手指，他都知道他在想什麼。

他小心翼翼的看著墨傾塵，“王爺是不知道該如何同王妃提出征的事嗎？”

墨傾塵目有些閃爍，猶豫半晌后，輕輕的嗯了一聲。

此一離開，再回來已是遙遙無期，他不知該如何同檀燈燈說。

“王妃遲早會知道的，王爺您還是自己告訴比較好。”若是讓王妃從別人那里聽到，只怕免不得會多想。

墨傾塵輕嘆了口氣，抬眸看著王府牌匾，最終鼓足勇氣回了府。

“王妃在何？”

采薇見墨傾塵神肅然，不知發生了什麼，“回稟王爺，王妃在臥房。”

難道是今日游船累了？

思及此，他快步進了屋，卻發現檀燈燈在收拾東西。

墨傾塵一時有些發怔，不知此時收拾東西作甚，“你怎麼在收拾東西？你要出遠門。”

檀燈燈百忙中回頭空看了他一眼，見他已經回來了，神淡淡的說道：“嗯，出遠門。”

墨傾塵更加驚訝，“你之前怎麼沒跟我說你要出遠門？要去多久？”

檀燈燈簡單收拾了幾件裳，轉看向了墨傾塵，緩步朝走了過去，“王爺打算去多久？”

聞言，墨傾塵瞬間明白過來，“你這是要跟本王……”

他細長的眉眼抬起，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一無奈，“你知道我要出征的事了？”

檀燈燈一雙清凌凌的眸子看向他，角勾起一抹笑意，“王爺不會以為自己瞞的很好吧？”

他一雙黑眸看著，眉梢好看的揚起，兩人的目在空中匯，“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昨日我去書房送東西的時候，聽到了你與前輩的談話。”

當時便明白墨傾塵會做的決定，所以今日一早便約了徐影知，將賀湉湉送到他邊。

有徐影知保護，相信賀湉湉一定不會有事，這樣才能夠放心的跟墨傾塵一同出征。

“不行，你不可以去。”墨傾塵瓣抿了一條直線，沉聲說道。

檀燈燈眉頭一蹙，不滿的質問道：“憑什麼？你都能去，我為什麼不能去？”

“本王是去打仗，不是去游山玩水，若在戰場上你有什麼三長兩短，本王如何能護得住你？”

“我不需要你保護。”檀燈燈抿，目直直的盯著墨傾塵，毫不退讓道。

“戰場上刀劍影，你如今醫全無，去到那兒也幫不了本王什麼。”墨傾塵見如此執著，下態度。

他知道吃不吃，聲道：“本王向你保證，本王定能安然無恙的回來，你只需在京中好好等本王凱旋歸來。”

檀燈燈眉頭微蹙，柳葉眉深深的皺在了一起，“你也知道戰場上刀劍無眼，若是你出什麼意外，遠在京城，我也幫不了你，你讓我如何能放心？”

讓待在京城里等著他凱旋，做不到，便是這雙手廢了，卻也并不影響為人看病。

瞪著墨傾塵，輕聲道：“你帶上我，說不定到時候我還能幫上你，你別小瞧了人去。”

已然安排好了一切，所以無論墨傾塵說什麼，都不可能留下來。

“你若離開了王府怎麼辦？母后那邊怎麼辦？”墨傾塵知曉是擔心自己，所以想要一同前往。

將人留在京中，他不放心，但若是帶在邊，那他就更不放心了。

他人在外，不僅要應付墨傾淵的暗算，還要打贏這場勝仗，到時只怕不能分神照顧。

與其讓跟著，不如讓好好在府中，至有母后護著，墨傾淵不能把怎麼樣。

聞聽此言，檀燈燈的眉頭皺了起來，“母后這邊你可以人保護著。”

墨傾塵沉聲與說起了心中的顧忌，“給其他人我都不放心，只有給你，前兩次的下毒已讓母后虧損嚴重，若是無人在京中庇護著母后，本王便是去了邊關也不放心。”

“若獨留母后在京城，墨傾淵起了心思，想用母后來要挾本王，母后毫無還手之力。”

“你留在京中，至母后還有個能商量的人，別本王走的不安心。”

墨傾塵一番話說的語重心長，檀燈燈反駁不得。

知道墨傾塵說的有理，可放下墨傾塵留在京中，又安不下心。

見眉目雖舒展，卻仍有所顧慮，墨傾塵知道是將他的話聽進去了。

他扶著的肩，目灼灼的盯著，鄭重道：“你放心，從前那麼多次的暗算，本王都躲過來了，這一次本王依舊能夠平安歸來。”

檀燈燈最終無奈的嘆了口氣，“我答應你，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一定要平安歸來。”

“自然，京中有你，還有母后，本王不舍得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