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你先回府見見夫人吧。軍中屬下和凌肅會辦妥的。”凌風勸道。
秦攜點了點頭,“好,我先回府。”
說罷,飛快上了馬,飛奔回到將軍府。
剛進房門,就見桌上放著包袱,不過是兩個。
“你的裳,藥品都裝好了,乾糧也準備好了。”雲寄歡道。
秦攜看著上的男裝和挽起的頭髮,手拉住了:“你不能去。”
“我的馬你見過,我不會拖累你們。”雲寄歡道。
“不是這個,有危險,你不能去。”秦攜勸道。
“可我沒辦法待在京城。父親生死不明,兄長昏迷不醒,丈夫帶傷上陣,每一個都讓我坐立不安,你要我怎麼安心待在京城?與其讓我在京城提心吊膽魂不守舍,不如讓我跟著你,至我分分心還能像個人樣。”雲寄歡強忍著心中的不安,試圖說服道。
秦攜亦陷了兩難的抉擇之中,他得替雲寄歡的安全著想,容不得一冒險。
“你不帶著我,我也會想辦法去黎安。”雲寄歡只好脅迫道。
秦攜最終還是妥協,“好,但約法三章,你不得離開我的視線,更不能擅自行。”
“嗯。”雲寄歡點頭應下。
當晚,秦攜領隊,一行人輕騎出城,大軍隨後。
這些都是擅長長襲的銳,夜裡行軍,仍舊迅捷。
披星戴月跑了一宿不都見減速的,倒是在第二日清晨,秦攜藉口傷勢發作,在一條溪邊喊停休整。
雲寄歡知道,秦攜這是照顧,才喊停的。
也沒逞強,立即下馬,往地上就是一躺,趕氣。
“累狗了吧。”
秦攜彎腰看著。
雲寄歡人都快散架了,連話都不想說,只送他一個白眼。
秦攜坐下給餵了點水,“先吃點東西,瞇一會,半個時辰後繼續上路。”
雲寄歡坐了起來,“我看看你的傷。”
“我無事。”秦攜道。
雲寄歡看著他神飽滿的模樣,心裡歎服,“你莫不是鐵打的吧?”
“嗯,恭喜你,嫁了個銅羅漢。”
雲寄歡:……
“一點都不好笑。”
但秦攜臉上卻笑得很開心:“睡一會。”
雲寄歡洗了把臉,一起吃了些乾糧,又給秦攜檢查了傷口,確定無礙,這才又倒回了地上,頭一歪便睡了過去。
一個年輕副將打了一瓢水送到秦攜跟前:“夫人好厲害,竟然一晚上都沒掉隊,咱軍中的老兵都不見得有這個能耐。”
這個副將不是別人,正是秦攜在軍中的頭號追隨者葉靖。
昨晚秦攜帶著雲寄歡出現在城門口時,他們都意外的,不過也理解。
至親遇險,換做是誰都會心急如焚,想要立即趕到現場。
起初他們還想著是不是要放慢速度,沒想到將軍夫人一馬當先,馬相當了得,一晚上都沒有掉隊。
他們可是兩萬鐵騎裡挑出來的銳,能趕上他們的速度,這能耐非同一般。
不僅沒掉隊,更沒喊一聲累。
就連軍醫出的方太醫,都喚了一路。
秦攜回頭看了看睡的人,既心疼,又驕傲。
“照現在的速度,還要幾日到黎安縣?”
“差不多還要六日,大軍會晚我們五日左右。”葉靖稟道。
秦攜頷首,命令道:“以最快的速度趕路,不用顧忌我們。”
軍令如山,下面的人不敢違抗,都拿出了行軍打仗時的速度,晝夜兼行。
雲寄歡到底是養在閨閣中的,前兩日能堅持下來已屬不易,第三日起兩條已經沒了知覺,整個人腰都直不起來。
葉靖有些不忍心,提議道:“將軍,是否需要兵分兩路,屬下先帶幾人先去探查況,讓夫人和太醫休養半日?”
方太醫連忙喊苦道:“你們這樣行軍,就算我到了黎安縣,我這手也握不住銀針,救不了人。”
“不用,我還可以,把我綁在馬鞍上。”雲寄歡滿口拒絕道。
葉靖看向秦攜,雲寄歡也看向秦攜:“秦攜,我不想給你丟臉。”
秦攜看著的臉,不過幾日,的臉已經曬黑了一圈,頭髮也蓬蓬的,握韁的手都出了泡,更別說兩條了。
可即便是這樣,一路都沒吭一聲。
“全速趕路。”秦攜命令道。
雲寄歡心裡鬆了口氣。
方太醫大聲抗議道:“你們兩口子都不是人!太狠了!”
雲寄歡笑了笑:“這次辛苦方太醫了,回頭我把我們將軍府賜的千年蟲草,百年老參給您送過去。”
方太醫這才勉強消了怨氣,“這還差不多。”
他本是有些吃不消的,但看著人一個滴滴的姑娘都沒吭一聲,他這個軍武出的大丈夫,也不好意思再懈怠。
秦攜打馬走到雲寄歡面前,小聲道:“你沒給我丟臉,我很為你驕傲。熬不住了,可以告訴我,我來想辦法。”
雲寄歡聽了他的話,心裡的負擔落地,噘著有些委屈道,“好臭,我從沒有這麼臭過,我都不是香餑餑了。”
秦攜忍不住笑出了聲,一路的疲乏也一掃而空。
雲寄歡見他笑了,也跟著笑了笑。
哪有什麼鐵人銅人,不過是疼的時候不讓看見罷了。
他也並非一定要負傷來走一趟,全都是因為。
一路披星戴月,終於在第六日夜時分,一行人趕到了黎安縣縣衙。
雲寄歡來不得歇一口氣,“我哥呢?我哥在哪?”
“小酒,你怎麼來了?”葉清芷聞訊,從縣衙後院趕了過來。
雲寄歡看見葉清芷完好無事,又驚又喜:“姐姐,我們帶太醫來了,哥哥在哪?”
顧不得寒暄,葉清芷忙領太醫到了沈抒房中。
只見沈抒雙目閉,雙已經發青,呼吸也十分孱弱,已是一隻腳踏了鬼門關。
他的前捱了一刀,傷口太深,黎安縣的大夫們都束手無策。
“留個人給我打下手,其他人先出去。”
方太醫不敢鬆懈,把疲乏掃一邊,立即拿出了自已的銀針和刀。
眾人退到門口等候,只留一個大夫在裡面打下手。
雲寄歡倚在廊下的柱子上,眼睛直直盯著房門裡面的靜,連大氣都不敢出。
“不會有事的,章太醫是軍醫出,最擅長治療各種刀傷。”秦攜極力安道。
雲寄歡不語,怕自已一說話就洩氣,手裡無意識地撥弄著楚楚給的藥瓶。
希用不上,最好永遠都不會用上。
等待的時間是如此的煎熬,比這一路上的艱辛還要讓人痛苦。
天黑了,月亮一點一點升高,就像拉著雲寄歡的心絃,繃,再繃,就在雲寄歡的心絃繃到極致,下一秒就要繃斷的時候,房門終於開啟。
章太醫從裡面走了出來,長舒一口氣:“救回來了,要是再晚一些,哪怕是晚一刻,怕是都晚了。”
“太好了,寄歡,你哥沒事了。”
秦攜欣喜回頭去看雲寄歡,卻見雲寄歡神一鬆,整個人向後倒了下去。
“歡兒——”
第一次給他下毒,我害怕的手都在抖,一陣風吹過來,毒粉都吹進了我眼睛里,我中毒了。第一次刺殺他,我拿著刀的手嚇得發軟,不小心還踩住了自己的裙角,他后腰的衣袍被刀劃破了,露出了他的尊臀不說,還被我的牙給磕破了……這一切都不怪我,我只是穿成了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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