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婧謠隨手把行李放在屋簷下,這才落座。
沒有喝茶,而是盯著對方,“你一早就猜到我會被傅黎趕走?”
“你故意讓我做這些!”周婧謠拍桌,眼中浮現憤怒。
趙禿子看茶灑了,又給倒了一杯,慢悠悠道:“我跟傅黎打道的時間比你早,我知道是什麽樣的人,但你不知道。”
周婧謠並沒有因此消氣。
冷哼道:“所以呢?你該不會想說你在幫我看清的為人吧?”
趙禿子抿了一口茶,點頭,並不否認,“我的本意確實如此,我很欣賞你的才華,當然希你棄暗投明,但如果你在傅黎那裏能得到發展,我也會為你開心。”
“可惜,傅黎不識英才。”他憾的歎氣。
這話瞬間將周婧謠高高捧起。
的氣消了,“你怎麽確定我離開安寧集團,離開傅黎的項目組,就會來你這裏?”
趙禿子轉手裏的茶杯,輕笑一聲,“所以我在等啊,每天坐在這裏喝茶的時候我都在想,可能傅黎真的把你當好朋友,即便你犯了錯也不會記在心裏。”
“本沒把我當朋友。”說這話時,周婧謠那一個咬牙切齒。
也抱著同樣的想法,結果被開除了,連加國際文保護協會的資格都被取消。
趙禿子看茶壺空了,又往裏麵添水,等待茶葉泡開。
他語重心長道:“不識明珠是的損失,不出兩年,你肯定比優秀,到時候這鑒寶修複行業,誰做主還兩說呢。”
這話勾起周婧謠心的無線遐想,兩人正式結盟。
周婧謠加了全德鑒寶機構,並拜趙禿子為師,跟他學手藝。
原本還對傅黎心懷愧疚,但經過這夜跟趙禿子聊天,的那點愧疚然無存,反而譴責傅黎沒有把當朋友。
趙禿子手裏的工作很簡單,就是幫客戶做瓷,大概一個月就能離開村莊,他心裏惦記的是別人的項目。
他問道:“瓷窯的事,你確定他們沒有發現異常?”
周婧謠篤定道:“一開始傅黎看出不對勁,但被我圓過去了,加上後麵搗毀了的作品,隻覺得是我的問題,完全沒有把重心放在瓷窯上。”
“但是很聰明,應該再過一兩個星期,就會發現這是不合規的瓷窯,我這兩天已經把所有能聯係的瓷窯都問了個遍,空閑的我也按照你的說法給了他們錢。”
這樣,就算發現問題他們也沒辦法找新的瓷窯。
趙禿子滿意的點頭,“那就再等等,等他們項目停滯被協會催的時候,我們再去坐收漁翁之利。”
兩人想法不謀而合,周婧謠道:“我也是這個意思。”
他們這裏有合適的瓷窯,而且也有專業的人員,加上趙禿子的技和名聲,完全碾傅黎的團隊,奪走項目就如同探囊取一般。
想到這裏,周婧謠忍不住彎起角,開心的笑了。
本不用等什麽一兩年,馬上就會回去打傅黎的臉。
周婧謠期待的是在十天後終於發生了。
瓷窯出問題的消息本不住,連當地的博館和國際協會都聽到風聲,紛紛打電話質問傅黎到底怎麽回事。
最終,協會下通知,一周解決不了問題,這個項目就會給其他團隊做。
周婧謠看著趙禿子發來的公告,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回去看傅黎焦頭爛額的樣子了。
期間也有同事給打過電話,質問是不會調換了瓷,這才導致他們最後在選瓷窯的時候出紕。
周婧謠任由對方謾罵,然後掛斷電話。
他們罵的越兇,的心越好。
一周時間轉眼就過去,周婧謠和趙禿子直接去了傅黎團隊所在的瓷窯,準備嘲笑他們。
周婧謠當初連夜狼狽離開,大家都沒有想到還會出現。
“你還有臉來!”
小嘉氣憤的看著,指著鼻子罵道:“我們調了監控,是你換了七號和九號箱子裏的瓷,讓我們誤以為九號不合格的瓷是七號!”
他們最終定下的七號瓷窯,其實是九號,因為周婧謠調換位子,大家都被騙了。
從一開始,周婧謠主提出要負責這件事的時候,的計劃就已經開始。
事已至此,也不否認了,“我說過,你們的項目早晚會黃的。”
小嘉是個直腸子,想法也簡單,此刻簡直要被氣瘋了,但又說不過對方,白淨的一張臉漲得通紅。
兩人的爭吵聲把其他人也引出來。
紀西的緒更激,“白眼狼,你來幹什麽?”
他甚至懶得對方的名字。
周婧謠已經過了生氣發火的那個階段了,現在不管對方說什麽都刺激不到。
掃視瓷窯,看大家都無打采的,反而笑起來,“你們現在是不是急著找瓷窯,但一個都找不到?手裏也沒有品跟上麵差吧?”
紀西聽出話裏的意思,磨牙道:“又是你搗的鬼!”
聳肩,攤手道:“這可跟我沒關係,要是你們當初認真點,別把活都丟給我一個人幹,也不至於弄現在這樣。”
傅黎看二人在這裏耀武揚威,心更涼,也徹底沒了念舊的。
本來不想鬧得太難看,但這一切都是周婧謠自找的。
傅黎沿著碎瓷鋪的路麵走到他們麵前。
先是打量趙禿子。
二人對視,傅黎懶洋洋的移開目,連招呼都懶得打。
之前在社場合遇到,為了維持表麵的和氣,傅黎倒是沒有甩過臉,但現在不同,趙禿子惹到了。
傅黎損人從來不帶髒字。
似笑非笑道:“投靠我的手下敗將你就這麽得意?聽說還拜這個禿子為師了?他鑒寶確實很有一套,但你的專業是修複,你覺得他能給教你什麽?”
“我知道你很想找靠山,但也不至於這麽不擇食吧?離開安寧混到這個地步了?”
傅黎扯了扯角,諷刺意味極濃。
已經在業下通牒,誰要是錄用周婧謠,那就是跟陸氏作對,也就全德鑒寶敢要人。
周婧謠的臉瞬間難看起來。
的反駁:“與你無關,總比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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