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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婠,你真幸運,弟弟對你這麼好。我也有個弟弟,不過他今年才八歲,還需要我照顧他,又怎麼會保護我。」金櫻子羨慕地看著葉凝婠。
葉凝婠哼笑:「你也很幸運,最大的幸運,就是認識我。」
金櫻子臉一僵,點頭道:「是啊,我最大的幸運,就是認識你。可是凝婠,對不起。」
「為什麼道歉?是因為利用吳淘淘找到我道歉,還是因為利用我攀上戰家這個高枝道歉?」葉凝婠問。
金櫻子垂著眼眸說:「都有,不管是哪一點,我都應該跟你道歉。」
「哼。」葉凝婠冷笑:「如果是利用我攀上戰家這個高枝而道歉,這就不必了。你能利用我攀上戰家,是你的本事,我被你利用,是我識人不清,也沒什麼好道歉的。但是你利用吳淘淘的善良,你的確應該道歉。這是最後一次,金櫻子,我不怪你利用我搭上戰寒爵,你有你的原因。但是以後,離吳淘淘遠一點,再有下一次,我不會放過你。」 (5,0);
葉凝婠冷聲警告。
金櫻子眉頭鎖,輕著聲音說:「我以為,我和吳淘淘一樣,都是你很重要的朋友。」
葉凝婠冷哼:「曾經的確把你當很重要的朋友,可是,你又是怎麼對我?吳淘淘不會利用我接近戰老太太,吳淘淘也不會故意陷害利用我,一方面接近戰寒爵,另一方面,讓我和戰寒爵產生嫌隙。之前我以為是同宿舍外班的三個生嫉妒,所以才騙我進山。現在才想清楚,原來都是你自導自演。我真心對你,你卻一直利用陷害我,你怎麼有臉跟吳淘淘相提並論?」
「你這麼聰明,我早就該想到,不可能一直瞞著你。」金櫻子苦笑。
緩緩地抬起頭,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已淚流滿面。
眼睛紅紅的,長得又瘦弱又可憐。
仿佛才是那個被欺凌的人,哭的泣不聲。
這時候無論誰看了,都會覺得可憐。
葉凝婠蹙眉,移開目,冷冷說:「你不必在我面前這樣哭,故意裝可憐。現在知道你是什麼人,你覺得我還會被你騙?」 (5,0);
「當然不會。」金櫻子哽咽說:「我知道,一旦讓你知道我騙你,你就再也不可能相信我了。可是凝婠,剛開始和你認識,我沒想過要利用你。剛開始救你,我也沒想過利用你。一開始,我是真心把你當朋友。」
「朋友?你對朋友的方式,可真是令人膽戰心驚。」葉凝婠諷刺。
「我知道,現在我無論說什麼,你都不會信我了。但是,我說的是真的。凝婠,你沒有窮過,不知道窮的滋味。也許在你看來,你去食堂吃飯,多買一個故意給我吃,就是對我的善。可是你本不知道,這對我來說,是有多痛苦。」
「所以,我故意多打一個送給你,是錯了?」葉凝婠冷笑。
「你沒有錯,你當然沒有錯。你心底善良,為了不讓我難看,還故意說是不小心買多了,照顧我的自尊心,你當然沒錯。」金櫻子說:「可是,你不知道,那是我第一次吃這麼好吃的,我當時都要流淚了。原來在這個世上,竟然還有這麼好吃的。」
「所以,吃個好吃的,還能把你吃出心理扭曲?」葉凝婠嘲諷。 (5,0);
金櫻子面對的嘲諷也不生氣,苦說:「我們家很窮,真的很窮。你完全無法想像那種窮,住在四面風的房子裡,吃了上頓,下一頓沒有著落。一出門全都是山,我第一次見到汽車,還是徒步走了三天,去鎮上買火車票見到的。我媽一直有病,卻沒有錢看,我把摔殘了,就是個癱子,只能長年累月的在草鋪上躺著。
我要給全家採藥,日積月累練出辨認中藥的本事。被我們村裡的老中醫推薦,才有機會到這個學校來讀書。當我第一次來到這種大城市,當我第一次看到,原來孩子也可以穿那麼漂亮的服,也可以想買什麼就買什麼,也可以上永遠都有香香的味道,我很羨慕,特別特別羨慕。
但是我知道,這不是我該擁有的。我拿著學校的獎學金、貧困助學金,還要省出來一部分寄回家去。我家裡還有父母,還有弟弟妹妹,像我這樣的人,哪有資格這一切。
全班只有我跟黃夢雲兩個生,但是我知道,本就不是真心學習,就是來追男人。不過家有錢,活的肆意而妄為,也不允許別人比出眾。 (5,0);
剛好,不屑於跟我這種人說話,我也不想理睬。如果沒有你的出現,我會一直一個人獨來獨往,雖然寂寞,但是這才是我該有的生活。
可是,你像一束一樣,強行照進我的生活,讓我霾的人生無可藏。見識過,誰願意再回到黑暗霾中?
看到你被江城最有權勢的男人寵,看到他可以給你造一個藥房,可以種所有想要種的草藥。看到你穿最漂亮最貴的服,卻不以為然,我沒有辦法不羨慕,沒有辦法不想要靠近。
如果……如果我能擁有這些,我母親就不用病痛折磨,我父親也可以坐上椅,看看外面的。我妹妹就不用……就不用連讀書的機會都沒有,早早嫁出去,小小年紀就要結婚生子。我弟弟也可以去學校里讀書,像這個年齡的孩子一樣生活。
凝婠,我知道,我利用了你。可是,我沒辦法,我要跳出原來的生活,我只能這樣。」
金櫻子說完,捂臉痛哭。
葉凝婠輕嘆口氣。 (5,0);
在這個世上,所有人都能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找到最合適的理由。
說的這樣悲慘,如果還不容,豈不是沒有人味?
可惜。
就是個沒有人味的人。
「我同你的遭遇,但是,我不會原諒你對我所做的一切。你可憐,卻不是來傷害我的理由。」
金櫻子鬆開手,兩眼通紅,震驚又難過地看著。
葉凝婠冷哼說:「你走吧!怎麼樣留在戰寒爵邊,是你的本事。但是,我不會再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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