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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演唱會當天，舒櫻和沈律珩早早場。

    這是楊千嬅出道三十周年的巡回演唱會，在嘉禾市的市育場舉行。場地著演唱會的宣傳板，板子上不是歌手的相片和信息，而是許多歌迷的留言。

    這次的演唱會曲目也是從這些留言裏取的。

    舒櫻早知道有這個活，可每首都好喜歡，糾結半天也想不出要在留言網上寫什麽就放棄了。

    當個聆聽他人故事的聽眾也很好。

    舒櫻拖著沈律珩的手，繞了宣傳板一圈，逐一看過去。

    走到最末一板。

    忽然停住腳步。

    ‘希我是那個讓你時刻沉浸在快樂裏，讓你安心、自信的人。——沈律珩。’

    宣傳板是從留言網上隨機摘錄的。

    留言有好幾萬條，不知道怎麽就那麽巧，剛好能選到沈律珩的。

    他的留言不長夾雜在一堆短篇長句裏很不起眼。

    可‘沈律珩’三個字像是自帶芒，在麻麻的留言板裏又格外顯眼。

    舒櫻一眼就看到了。

    手，指著那條留言，“你點歌啦？點了什麽呀？”

    “一會你就知道了。”

    “哎？”舒櫻以為他是不懂規則，解釋道，“不是留言就會唱的，是要選的。”

    沈律珩眨眼，“嗯。我知道。”

    之後，舒櫻再怎麽問，他都不肯說了。

    七點。演唱會準時開場。

    舒櫻才知道每首歌之前都會有個小VCR或者是采訪錄音，是點歌人在講他們的故事。

    不由得想到沈律珩說的‘一會就知道’。

    舒櫻往他上靠，張到出汗的手在他子上了，小聲問：“沈律珩你準備了什麽呀？告訴我嘛。我一會還當不知道。

    讓我有個心理準備，好不好？”

    沈律珩蹙眉，“這麽一小會都等不了？”

    舒櫻坐正，“好吧……”

    舒櫻心突突突地跳個不停，特別張，總覺得好像頭頂閃爍的聚燈下一秒就會照到上。

    沈律珩看這麽張，無奈地俯，稍稍一點，“放心。不會讓你為焦點的。我知道你不喜歡這樣。隻是讓你聽我的表白而已。”

    “噢。好啊。”舒櫻鬆了一口氣，“嘻嘻。那我要好好聽，你肯定說了好聽的話。”

    到後半場，場燈一滅，忽然暗下來。

    沈律珩的聲音從四周的環繞音響擴出來。

    “咦！”舒櫻抖了下，仰頭看他。

    沈律珩‘噓’一聲，“仔細聽。”

    錄音裏——

    主持人問：“你要點什麽歌呢？”

    沈律珩：“點一首《原來過得很快樂》。送給我的小姑娘。曾經問我要怎麽跟喜歡的人相。無論當年還是現在，我的答案都是做自己。你很好，所以隻需要做自己就足夠吸引人靠近，足夠讓人喜歡。希我也足夠好，能讓你安心在我邊做自己，能夠配上你的勇敢。”

    錄音播放完。

    場燈亮起，臺上人說：“下麵要唱的就是這首由沈先生點給舒小姐的《原來過得很快樂》。”

    錄音裏提的問題，如果不是他說，舒櫻都不記得了。

    在十五歲那年，做得最勇敢的一件事就是在午後場問喜歡的男生‘有沒有喜歡的人’，旁敲側擊地告訴對方有，還讓對方教自己如何跟喜歡的人相。

    隻是，他實在太耀眼了。

    舒櫻花了好長好長時間才找準自己的位置，才明白當初他那句話的含義。

    愉快的相不需要學習，隻需要相，用盡全力地相，自信地與他相。

    —

    演唱會結束，兩人嫌人多擁，又在座位上坐了一會才牽著手離開。

    市育中心離家不遠，夜風涼涼的很舒服，兩人決定牽手散步回去。

    途中要經過一個小公園。

    走到一半，沈律珩忽然停住腳步，鬆開手。

    舒櫻也沒注意，走出好幾步才意識到邊空了。

    疑地轉。

    “沈律珩？”

    “你就站在那別。”沈律珩手止住。

    舒櫻頓了下，抬起的腳收回落地。

    沈律珩從兜裏掏出個紅的小盒子，深吸一口氣，邁開步子往前走。每走一步就數一次，他的步子不大，每一步都是一塊半地磚，這段路他練習了好幾次，每一步都跟模印一樣，確保在第十五步走到麵前。

    “一、二、三、四、五……”

    舒櫻搞不懂他要幹嘛，一臉懵圈。

    “十、十一、十二……”

    “十五！”

    最後一步，他稍一跺，發出鄭重的一聲‘噠’。

    他打開手上的小盒子。

    是那個存在保險櫃裏的戒指！

    舒櫻眼眶溫熱，捂住，驚訝到說不出話。

    沈律珩深呼吸幾次，聲線仍是有點飄，有張，也有激，“剛才的十五步是回應你這十五年來的喜歡，未來我也會堅定不移地走向你。本來有想在演唱會上求婚的，但後來想了想，覺得你不會喜歡，也不想你在大庭廣眾下做決定。我很你，未來的路也還有很長，我希你冷靜地、不任何幹擾地仔細考慮，站在你麵前的我，是不是你想要共度餘生的人。”

    “是！”

    舒櫻幾乎是在拋出問題的一瞬間給了答案。

    “好！那我們換戒指了？”沈律珩摘下手上的那個銀戒，給套上鉆戒，再把另一枚給，讓舒櫻幫他戴。

    舒櫻一張，手就容易出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