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之收回視線，沉聲道：“走吧。”

兩人轉過的瞬間，秦知意微不可查的鬆了一口氣。

趁秦知意做檢查的時候，沈晏之撥通季以檸的電話。

然而一連打了幾個，對面都沒接，沈晏之的耐心也漸漸耗盡，沒再打過去。

季以檸完費打好針，正準備回去，就接到了警局的電話，讓過去做個筆錄。

另一邊，黃伊人也知道杜凌計劃失敗的事。

手下臉有些沉，語氣也帶著擔憂，“大小姐，杜凌他會不會出賣我們？”

黃伊人冷笑了一聲，“放心，他不敢，除非他想家破人亡。”

杜凌這個蠢貨，已經把所有的一切都幫他計劃好了，結果卻功虧一簣，簡直跟廢沒什麼區別。

想到這兒，黃伊人臉難看到了極致。

看樣子，還是要想別的辦法對付季以檸才行。

季以檸做完筆錄從警局出來，已經是傍晚。

直接驅車回家，剛下車沈晏之的車就停在了門口。

季以檸腳步一頓，正要繼續往裡走，沈晏之就怒氣衝衝地下了車。

“下午我給你打電話，為什麼不接？！”

說完，看到臉上的紅腫，他瞳孔猛地一，快步走到面前。

“你臉上是被誰打的？！”

不是臉，看到手上綁著繃帶，他的臉霎時沉的幾乎要滴出水來。

“沒什麼，不過是一點小事。”

季以檸不跟他多說，低頭繼續往裡走。

沈晏之握住的手腕，冷聲道：“是你自己說還是我去調查？要是我去調查的話，恐怕就要驚小叔了。”

聽出他語氣中的威脅，季以檸猛地甩開他的手，冷聲道：“沈晏之，你這樣有意思嗎？”

“當然有意思，起碼，能試探出你對我小叔的態度，並不是你說的那麼不在意。”

他沉冷的目落在臉上，想從眼裡找到心虛，然而卻落空了。

“我只是不希我們的事把無辜的人牽扯進來。”

“無辜？”

沈晏之覺得這簡直是今天聽到的最大的笑話，“你別告訴我，你沒察覺到他對你的！”

季以檸抿著沒有說話，神淡漠地看著他。

“你天天抓著我跟沈肆不放，那你自己呢？你又能有多清白？今天不是還陪秦知意去產檢了？”

沈晏之愣了一下，下意識開口：“今天醫院大廳那個人果然是你！”

說話的同時，他終於注意到上的服跟他在醫院大廳裡看到那個人一模一樣。

“是我，所以你有什麼資格來質問我？”

沈晏之心裡湧上一陣愧疚，不過很快，心就因為季以檸淡漠的態度再度變得冰冷。

“你其實本就不在意我，否則在醫院的時候怎麼會當做沒看見？！”

季以檸覺得有些好笑，他還有臉惡人先告狀？

“那你呢？你在意我嗎？明明看到我傷的，你第一反應不是去查清楚為什麼，而是用沈肆來威脅我告訴你一切，沈晏之，你現在除了無故發瘋，還會什麼？”

微微抬頭看著他，眼裡都是冷漠和失。

沈晏之只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麼刺了一下，垂在側的手也微微收。

“以檸，是你不肯跟我說實話，所以我只能用這種方法你開口。”

季以檸冷笑了一聲，“別給自己的行為找藉口了，這樣只會讓我覺得你噁心。”

說完，轉直接往裡走。

沈晏之站在原地，沒有去攔，但臉明顯很難看。

直到季以檸的影消失在視線中，他才拿出手機聯絡楊宇。

“去查清楚今天以檸在清鴻發生了什麼事！”

“好的，沈總。對了……你上午讓我查的事有結果了，之前趙氏破產後，趙有東承不了鉅額的欠債，跳樓自殺了。”

“趙有東的兒子趙澤一直東躲西藏，前不久被追債的人剁了一手指，對方揚言再還不上錢就要他的命，他走投無路之下，當街搶劫被抓進去了。”

沈晏之角緩緩勾起一抹嘲諷的笑，聲音不帶毫，“真可憐啊……他一定恨死讓他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的人了吧。”

聽著他平靜的聲音，楊宇不自覺了一下。

“沈總……需要把他撈出來嗎？”

“當然，三天之，我要見到他人。”

楊宇沉默了幾秒，想勸，但又清楚沈晏之不會聽他的，就沒有開口。

結束通話電話，楊宇嘆了一口氣，思索著要不要儘快換個工作。

畢竟現在沈晏之讓他做的那些事，一旦被人發現，他肯定會跟著完蛋。

季以檸在臥室待到晚飯時間才下樓，沉默著吃完晚飯，也不想在樓下繼續待，直接回了臥室。

沈晏之看著的背影，臉沉的可怕。

王媽一邊收拾碗筷一邊道：“爺，冷戰最傷了，人都是要哄的。”

沈晏之眉頭皺了皺，眼裡都是煩躁。

“嗯，我知道。”

不是他不願意哄季以檸，是季以檸本就不給他機會。

而且，他還沒搞清楚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就算想哄，也不知道怎麼哄。

見沈晏之沉著臉，就知道他沒聽進去。

不過主人家的事，也不好多說，嘆了一口氣收拾好飯菜回了廚房。

回到書房，沈晏之翻開檔案看了一會兒，腦子裡卻都是季以檸紅腫的臉和被紗布包著的手。

他把王媽過來，讓送點消炎的藥膏上去。

王媽笑了笑，“爺，這個藥膏你去送比我送有效果多了。”

沈晏之正要說話，桌上的手機突然震起來。

接通後，對面不知道說了什麼，沈晏之臉沉，周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恐怖氣息。

直到對面說完，他才一字一頓地開口：“既然他管不住自己的下半，那也不用留著了。”

結束通話電話，他看向王媽，沉聲道：“王媽，把消炎的藥膏找給我，我上去看看。”

想到今天季以檸差點發生那種事，而他卻陪著秦知意去產檢。

在醫院看到自己的時候，心裡一定很失吧？

越想，沈晏之心裡就越愧疚。

拿著藥膏上了樓，在季以檸的臥室門口站定之後，他猶豫著要不要敲門。

一門之隔的房間裡，季以檸拿著手機猶豫著要不要給沈肆打個電話謝他。

就在下定決心準備撥通電話的時候，房間門突然被敲響。

季以檸放下手機，注意到自己的手指不小心點到了撥號鍵。

起走到門口，開啟門看到門外站著的人後立刻就要關門，沈晏之卻連忙出一隻腳將門抵住。

“以檸……今天的事對不起……是我太過分了……”

見沈晏之一臉愧疚，季以檸神淡漠，“怎麼？不懷疑我跟你小叔有什麼了？”

沒有注意到，此刻電話已經接通了。

沈肆正準備說話，就聽到兩人的對話聲，眸霎時沉了下來。

“我知道你不喜歡小叔，但他比我優秀，我怕你跟他相的過程中對他產生。”

季以檸沉默著沒有說話，確實對沈肆產生了，做不到問心無愧。

但清楚，對他的永遠沒有能宣之於口的一天。

垂下眸，遮住眼底的失落，緩緩道：“你既然這麼喜歡疑神疑鬼，乾脆在我上裝個監控，這樣我見了誰，跟誰說了什麼，你都一清二楚了。”

沈晏之握住的手，低聲解釋：“我知道錯了，我保證以後不會再懷疑你跟小叔，行嗎？”

季以檸嘲諷地勾了勾，這話恐怕沈晏之他自己都不信吧？

再有下次，他照樣會覺得跟沈肆之間不清白。

不過，也不想再跟他進行無意義的爭吵。

“嗯，你沒事的話就離開吧，我要休息了。”

沈晏之沒有，雙眸盯著，一字一頓地道：“以檸，你真的永遠不會上小叔，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