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宴直至結束,墨傾淵都未再發難。
檀燈燈心中存了疑,雖不知墨傾淵到底打的是何算盤,卻也并未放松警惕。
回康寧宮的路上發現了不對勁,這不是回宮的路。
“公公,這不是回康寧宮的路吧。”看向轎攆旁隨行的太監,似笑非笑地問道。
一個小太監恭敬上前,白凈小臉上帶著笑,看著似乎很好說話的樣子,“王妃,前頭未央宮門年久失修,倒了幾柱子,所以特意繞了遠路。”
“是嗎?本王妃倒是不曾聽聞此事。”
小太監依舊恭恭敬敬,垂頭道:“這等小事何須勞煩貴人心,您先歇會兒,很快就到了。”
檀燈燈看了看漆黑的天際點綴著幾顆星,突然慨道:“今兒月亮倒是好,本王妃也好久沒賞月了,正巧今日晚宴吃的有些多了,就當是消食了。”
說著,不等小太監反應,便對著一旁的宮道:“厭離。”
厭離上前一步,直接開了回話的小太監,“王妃。”
“你扶我去走走。”纖細白皙的手出轎攆,厭離手扶住。
檀燈燈攙著厭離的手,含笑看著小太監道:“公公你們就回去吧,這邊便不需要你們跟著了,多謝。”
小太監為難看著,蹙眉道:“王妃,這怕是不好吧,奴才回去無法跟皇上代,皇上是奴才送您回宮的,您說您要是出點什麼事,那可如何是好,奴才不好跟皇上太后代啊。”
厭離眉梢一擰,帶出幾分凌厲氣勢,呵斥道:“王妃的話哪是你個狗奴才可以質疑的,既然我家主子說了不用你們,你們自退下便可,別廢話!”
小太監被氣勢所懾,當即大氣不敢,慌忙低下頭,“是,奴才多話了。”
“退下吧。”檀燈燈眉眼淡漠看著他,冷冷吩咐道。
小太監頷首,“那王妃小心些,這宮里有些地方暗得很,夜路不好走,您小心些。”
“嗯。”
等小太監帶著一眾宮人離開,檀燈燈松口氣。
旋即笑看向厭離,不吝夸贊,“厭離,干得漂亮!”
厭離眼眸中染上點點笑意,“還是主子機靈,突然換了路,定然有詐。”
檀燈燈搖搖頭,早前得了莫鳶兒示警,雖不知道墨傾淵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小心總是沒錯的。
看著深在月下顯得鬼氣森森的宮道,角勾起一抹笑意,“我們便去未央宮瞧瞧,是不是唬人的。”
“好。”
兩人換了條路,已是秋日,晚間倒也不熱,反倒因為秋風颯颯而有些涼。
“主子,您冷不冷?披上暖和點。”厭離不知從哪里拿出件披風。
檀燈燈倒也沒有拒絕,畢竟現在這子可不能涼。
的目看向了不遠,突然問道:“厭離,你有沒有覺得回宮的這條路安靜了些?”
便是往日這個時辰,未央宮的這條宮道也不會這般安靜。
此時安靜的有些詭異了。
“是啊,確實太安靜了。”厭離為檀燈燈系上帶子后,擋在了面前,看著前頭的宮道,“主子您躲我后。”
兩人往前走了點,厭離神忽然一變,“主子。”
“怎麼了?”檀燈燈知曉定然是發現了什麼,四周看了看,小聲問道。
“這里,有一腥味。”雖然很淡,但是厭離還是聞到了。
“腥味?”檀燈燈抿,神倏然變得銳利,“莫不是有人在宮中行兇?”
這件事的可能為零,宮規森嚴,便是有人想要殺人,也不會選擇在宮里。
“主子你跟我。”厭離小心翼翼護著檀燈燈,朝著
腥味最濃的地方走去。
未央宮的宮門開了一道小,腥味似乎就是從里面傳出來的。
未央宮是一座廢棄的宮殿,并無宮妃住在里頭,往日里最熱鬧的時候,便是宮人從此路過吧。
“味道就是這里。”是靠近,便聞到一濃重的腥味。
“小心些。”檀燈燈低聲音提醒。
厭離沒有應答,只是默默掏出手中小匕首,握,做出防備的姿態。
推開未央宮的大門,隨著一聲聲如鬼魅的吱呀聲,月下,宮殿外的院子里,一個被吊起來的影高高掛在房檐上。
黑的水滴順著的脖子緩緩往下流,水滴在水泥臺階上形一大灘水漬,濃稠又黏膩。
“主子,好像是……”厭離借著月,勉強看清了那吊著的人,心中一驚,回首去看。
檀燈燈目灼灼盯著尸,神難看,“走!”
察覺到危險,一把抓住厭離就要離開。
兩人才走出去幾步,就被后的宮嚇了一跳。
“啊!”宮凄厲的聲在看到尸的同一時間響起!
響徹云霄的尖銳聲音很快吸引了巡邏到此的侍衛,他們圍了過來,在看到大殿屋檐下掛著的尸時,神大變。
“抓住們!”為首侍衛大呼一聲,兩人連同宮被包圍了起來。
侍衛首領看清楚是檀燈燈,率先拱手,“王妃,對不住了,宮里死了人,請您配合微臣。”
侍衛將懸掛著的尸放了下來,確認了份,“大人,是侯府的老太君。”
侍衛首領神越發難看,侯府的老太君,這件事可不小。老太君死在了宮中,皇上若是知道,只怕降罪下來,他們這些守夜巡查的侍衛一個都逃不掉。
檀燈燈在看到老太君尸的時候,就知道自己這是中計了。
千防萬防,就是沒有想到墨傾淵竟然來了這一招甕中捉鱉。
這時才反應過來,墨傾淵這人詭計多端,只怕是早就料到了不會跟小太監走,所以才設下這出詭計,等自己往里面鉆。
這個突然出現的宮,以及恰到好的時機,都在墨傾淵的掌控中。
抿,冷眼看向侍衛,清麗的嗓音干脆清澈,“本王妃可以配合你們調查,但是這件事本王妃需要告訴太后,免得老人家久不見回去,擔心。”
侍衛倒是沒見過出了事還能如檀燈燈這般冷靜的,他倒也沒有為難,“王妃放心,自然有人去告知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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