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法用言語,形容那風聲。
如果非要形容,那就像是來自世界盡頭,神峽穀中的風聲,清脆悅耳,仿佛天籟之音。
聽到風神步大後發出的聲音,我便知道,自己已經上了這種聲音,這種令人沉醉的速度,以及這妙的聲音。
一開始,我遙遙領先。
風神步大之後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議。
自然比小境界,快了許多。當我提出要和父親比賽時,我已經做好了撞樹、摔倒、出洋相的準備。
我已經做好了被父親嘲笑的準備。
然而,我的速度,比我想象中更快,我的視力和反應能力,完全能夠跟上我的速度。或許是因為,我這段時間,經常往返於天魔神教和武林盟之間,已經完全適應了風神步小境界的速度。
所以,雖然我才剛剛突破到大境界,但我的速度,已經能夠與父親,不相上下了。
然而,這種速度,需要我高度集中神,消耗大量的力。我到有些頭暈目眩,便放慢了速度。
父親立刻追了上來,與我並駕齊驅。
“不錯嘛!”
“也不看看是誰的兒子!”
父親的眼中,充滿了驚訝和讚賞。但他並沒有因此而放水,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一旦較起真來,就絕不會認輸。
“兒子,我有話要跟你說。”
“什麽事?”
他的語氣,突然變得嚴肅起來,我心中一,難道,他要告訴我什麽?
就在這時,意外發生了。
砰!
我分心了,一頭撞在了樹上,摔倒在地。
“我早就提醒過你,要小心!”
父親的笑聲,從遠傳來,我連忙爬起來,繼續追趕。好在,我的護罡氣,保護了我,我沒有傷。
“犯規!父親,您犯規!”
我大聲抗議,父親卻頭也不回,反而加快了速度。
我再次追了上去。
我終於明白,這場比賽,比拚的,並非武功的高低。風神步和天魔飛行,都是頂級的輕功,速度不相上下。
關鍵在於,視力。
我的速度,已經達到了極限,但我的眼睛,卻跟不上我的速度。
所以,隻要我能夠適應這種速度,我就能贏。我的神眼,可以讓我擁有超越常人的視力。
我看著父親的背影,力追趕。就像我第一次跟他去打獵時一樣,我又一次看到了他的背影。
他的背影,依然是那麽孤獨,那麽落寞,但我的心境,卻已經不同了。
我從未像現在這樣,奔跑的樂趣。我不知道父親現在是什麽心,但我對他的,卻越來越深了。
我又一次分心了,摔倒在地。
我再次爬起來,繼續追趕,但最終,還是沒能追上父親。
回到天魔神教後,父親徑直去了天魔殿。
如果是我贏了,我一定會等他,然後好好嘲笑他一番。但父親,卻連嘲笑我的機會,都放棄了。或許,他會等到下次見麵的時候,再好好嘲笑我吧。
我朝著天魔殿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謝他,讓我領悟了風神步的奧義。我的輕功,不僅速度更快了,而且,更加靈活,更加蔽,更加強大。
當天晚上,風流酒館裏,我們三人,再次聚在一起。
“今天我請客,慶祝徐調查凱旋歸來!”
掌櫃的趙老板,熱地招待我們,徐大龍連忙推辭。
“這次我贏了不獎金,今天我請客,老板,把你們店裏最好吃的菜,都端上來!”
“恭喜你,徐調查!”
“謝謝。”
“主,您也平安無事吧?”
“當然。”
趙老板離開後,徐大龍便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述他的冒險經曆。
“我的冒險之旅,真是彩絕倫,我該從哪裏說起呢?當我第一次看到武林盟的建築時,我就覺到……”
他繪聲繪地講述著,李安和張虎,都聽得津津有味。
他的故事,確實很彩。
“你真是太厲害了,那可是實戰啊,你竟然能夠在毫無經驗的況下,贏得冠軍。”
張虎經驗富,但李安卻很與人手,所以,對徐大龍的戰績,到十分驚訝和佩服。
“當然,我的旅途中,也遇到了一段刻骨銘心的。”
徐大龍開始講述,他與那個為他加油的姑娘,之間的故事,以及那悲傷的結局。
“……是天命會的人。”
李安忍不住罵了一句,張虎則安他,就當是花錢買教訓了。他們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讓徐大龍,覺心中的鬱悶,一掃而空。
“這就是我喜歡跟你們喝酒的原因。”
“我們更喜歡跟你喝酒。”
“來,我們幹一杯!”
徐大龍舉起酒杯,心中充滿了激。天魔神教第一,魔軍統領,竟然願意陪他喝酒,聽他吹牛,他何德何能?
“我決定了,我要為一個真正的武者!”
雖然真正影響他的人,是劍無極和天魔,但李安和張虎,也給了他很大的鼓勵。他想要為一個,配得上他們的人。
李安和張虎,都為他到高興。黃泉閣調查,也算是武者,但徐大龍所說的武者,卻有著不同的含義。
“這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你難道不害怕嗎?你不怕死嗎?”
李安笑著說道:“我相信,生死有命,我的命運,早就注定了,這樣想,我就不會害怕了。”
“原來,您是一位宿命論者啊。”
“或許吧。”
張虎卻有不同的看法。
“我每天都生活在恐懼之中。”
“真的嗎?我以為,您是那種視死如歸的人。”
“不,我經常做噩夢,夢到自己死了。”
李安和徐大龍,都到很意外。
他們開始討論,關於生死的話題。徐大龍也來了興致。
“我也差點就死了。”
他說著,便站起,掉了上。
“我的上,留下了四道傷疤,都是正道那些家夥,留下的。這道,是在八強賽的時候,留下的,有兩個,看到沒有?這道,是在決賽的時候,留下的,還有這道……”
我站在一樓的櫃臺旁,聽著他們的談話。
看到徐大龍服的樣子,我和趙老板,都忍不住笑了。
如果醉魔看到這一幕,一定會立刻跑過來,加他們的酒局。
趙老板笑著說道:“他們都是好人,如果了一個人,另外兩個人,就會來這裏,想念他。”
李安和徐大龍,都曾經缺席過。
“我該回去了。”
“您不跟他們一起喝一杯嗎?”
“他們玩得很開心,我就不打擾他們了。”
“那您稍等片刻。”
趙老板走進廚房,拿出一壇酒。
“這是我珍藏多年的好酒,送給您,慶祝您平安歸來。歡迎回家。”
他就像家人一樣,為我到高興。
“我在武林中,認識了一個朋友,下次有機會,介紹你們認識。”
“好啊。”
他做夢也想不到,我說的那個人,竟然是武林盟主。或許,有一天,武林盟主,也會來他的酒館喝酒。
“謝謝你的酒。”
我向他告別,離開了酒館。
我沐浴著月,回到了家中。我還想見兩個人,高月和風天教主。我恨不得立刻飛奔過去,但他們現在,離天魔神教太遠了。
我離開天魔神教太久了,還有很多事要做,隻能等以後,再去看他們了。我相信,他們不會擔心,因為,我們在一起。
我正準備回房間,突然改變了主意,朝著醉仙樓走去。我想喝酒,而醉魔,是最佳的酒伴。
醉魔果然在醉夢樓裏,獨自喝酒。
侍餘冰,撐著小船,將我送到了湖心島。
“醉魔大人,最近還經常喝酒嗎?”
“比以前多了,今天隻喝了一壺。”
“那就好。”
“這都是您的功勞。”
“這跟我有什麽關係?這都是餘姑娘的功勞,您要好好照顧他。”
我知道,餘冰喜歡醉魔,所以,我故意這樣說。如果能夠為醉魔的妻子,那就更好了。
我很想撮合他們,但又怕弄巧拙,破壞了他們的緣分。
醉魔站在醉夢樓的欄桿旁,朝我揮手。
我大聲喊道:“大哥!”
隻有我們兩個人,我可以隨意地稱呼他。醉魔聽到我的稱呼,臉上出了開心的笑容。
“兄弟,你來了?”
“我怕我們可憐的四哥,一個人喝酒太寂寞,所以就來看看你。”
“誰說我是四哥?我可是三哥!”
小船靠岸,我走進了醉夢樓。
“你怎麽突然來了?”
“想喝酒了。”
“來,我們不醉不歸!”
我和醉魔,開始喝酒。我們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喝酒。
醉魔很懂酒,也很懂人心。他知道,我現在,隻想靜靜地喝酒,不想說話。
“我剛跟我父親,去打獵了。”
“這次,你們好像去了很久?真是厲害,我可不了,跟教主單獨相那麽久,我會瘋掉的。”
“或許,你會發現,那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醉魔搖了搖頭,表示不相信。
如果讓他看到父親做飯的樣子,他一定會大吃一驚。可惜,我不能告訴他。
“我跟我父親聊天的時候,發現,他好像很欣賞毒王和拳魔。”
“如果是教主欣賞的人,那應該是拳魔。”
醉魔肯定地說道。
“不是毒王嗎?”
“教主不喜歡用毒,雖然他沒說過,但我們都知道。毒王也知道,但他裝作不知道。”
“那他為什麽欣賞拳魔呢?”
我雖然調查過魔尊們的資料,但重生之後,我才發現,想要真正了解一個人,就必須親自接,親自流,親自。就算這樣,我們也未必能夠完全了解一個人。拳魔,也是如此。
“我曾經和拳魔,單獨喝過一次酒。”
“覺怎麽樣?”
醉魔看著酒杯,回憶著那次見麵,然後,喝了一口酒。
“他是一個,很難戰勝的對手。”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醉魔,如此評價一個人。
“你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
“我想讓你,把拳魔,拉攏過來。”
醉魔有些擔心:“現在這個時候,你如果去招惹拳魔,大公子不會袖手旁觀的。”
“我就是想讓他,出手。”
“你什麽意思?”
“我們也該,正式開戰了。”
醉魔明白了我的意思,他的眼中,也燃起了熊熊戰意。
“你有把握嗎?”
“我相信你。”
為了對付大哥,我竟然要依靠大哥的支持者,醉魔笑著搖了搖頭,拿起空酒壺。
“聽你這麽說,我又想喝酒了。”
我把最後一杯酒,倒進了他的杯子裏。
“別喝了,從現在開始,我們要保持清醒。”
第二天下午,我來到了東拳門,拜訪不敗拳魔。
“我要見拳魔大人。”
守門的鐵拳弟子,驚訝地看著我,因為,大家都知道,拳魔是站在大公子那邊的。
“請跟我來。”
一個弟子,將我帶到了拳魔的住。
一路上,所有鐵拳弟子的目,都集中在我的上。他們穿著白、青、紅、黑的服,代表著不同的等級。他們的別、年齡、格,各不相同,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
他們都是赤手空拳,不使用任何兵。
我走在這些,將一生都奉獻給拳法的武者之間,心中,充滿了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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