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車夫的旅途,輕鬆愜意。
他嫻地駕馭著馬車,我則在車廂安心修煉天魔護功。我們會在味道不錯的客棧落腳吃飯,也會像來時一樣,在風景秀麗之停下腳步,一同欣賞景。我們曾駐足瀑布前,觀賞那橫天際的彩虹,也曾在月下對飲,談天說地,聽他講述自己作為一名馬夫的酸甜苦辣。
抵達馬家村後,我將早已準備好的銀兩遞給他,其中還包括返回的路費。
“此去山高路遠,馬家村附近又有不兇惡的魔道中人出沒,你我二人就此別過,這些銀兩你且收好,就當是給孩子們添置些,切莫推辭。”
車夫聞言,了,似乎想說些什麽,但最終還是化作一句簡單的道別:“後會有期。”
或許,此生都不會再見,但世事難料,誰又能說得準呢?也許,將來的某一天,我會再次乘坐他的馬車,而那時,他或許已經是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了。
“一路保重。”我目送著他離開,轉走進了馬家村。
“啊,還是悉的味道!”
剛一踏馬家村,一悉的氣息便撲麵而來,讓我真切地到,自己終於回來了。
“教主!”
遠,一道人影飛奔而來,正是風月酒樓的趙春培。他跑得飛快,仿佛恨不得上翅膀一般,讓我不擔心他會不會摔倒。
“趙掌櫃,別來無恙啊?”我笑著問道。
“您是什麽時候回來的?”趙春培激地問道。
“剛到,剛到。一下馬車就先來見你,看來我今日的運氣不錯啊。”我打趣道。
“哎呦,您可別這麽說,折煞小老兒了。”趙春培上說著不敢當,臉上卻笑開了花。
看到他這副模樣,我才算是徹底放鬆下來。
此時,他正推著一輛裝滿食材的獨車,準備前往風月酒樓。
“您還親自采購食材啊?”我有些驚訝地問道。
“那是自然,小店用的食材,都是我親自挑選的新鮮貨。”趙春培笑著說道,“走吧,我送您回去。”
說著,他便要彎腰去推車。
“我來吧,一起坐。”我按住他的肩膀,示意他坐到車轅上。
我走到車前,與他並排坐下。
“這……這怎麽使得?”趙春培寵若驚地看著我。
“怎麽?我的力,還推不你這輛車?”我笑著問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趙春培連忙擺手道,“隻是,這……”
“隻是什麽?”我看著他,似笑非笑地問道。
“隻是,我做了這麽多年的生意,還是第一次遇到像您這樣的客人。”趙春培慨道。
“我也是第一次這樣做。”我笑著說道。
“您可是堂堂魔教教主,怎麽能將寶貴的力,浪費在這種事上呢?”趙春培有些心疼地說道。
“我這份力,平日裏也沒用在那些不流的家夥上,如今能用來做些有意義的事,也算是盡其用了。”我淡淡地說道。
趙春培看著我,眼中滿是敬佩之:“若是能早些遇到您,我就算是放棄這酒樓,也要追隨您左右。”
“那可不行。”我搖了搖頭,打趣道,“若是那樣,這世上可就沒有風月酒樓了。再說了,想要追隨我的人,多得是呢。”
聽到我的話,趙春培哈哈大笑起來。
就這樣,我們一路談笑風生,很快便來到了風月酒樓。
我徑直來到二樓,在那個我常坐的位子旁坐下。
“這個位置,一直都給我留著呢?”我問道。
“那是自然,這是您和幾位尊者專屬的座位。”趙春培笑著說道。
“這樣做,你就不怕虧本嗎?”我打趣道。
“我這一輩子,都在為了不虧本而奔波勞碌,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些家底,自然要好好生活了。”趙春培說著,目向牆壁上那些魔尊的簽名,眼中滿是追憶之。
我的目,也落在了那些簽名上,突然,我的瞳孔猛地一。
“父親他也……”
“是的,您離開天魔教後大約一個月,教主他老人家來過這裏。”趙春培說道。
“他是一個人來的嗎?”我問道。
“是的,兩次都是獨自一人。”趙春培說道。
我仿佛看到了父親獨自一人坐在這個位置上,默默喝酒的樣子。
以他的格,能夠留下自己的簽名,實屬不易。也難怪我會如此敬重他,他永遠都是我的父親。
“教主,您要喝點什麽?”趙春培問道。
“不了,我還要先去拜見父親,晚些時候再來。”我說道。
“那好,我恭候您的臨。”趙春培說道。
我走出風月酒樓,腳步不由得加快了幾分。看到父親的簽名後,我心中對他的思念之,更加濃烈了。
天魔殿前,赤練正帶領著一眾護衛,等候我的歸來。
看來,我回來的消息,已經傳到了這裏。
他上下打量著我,確認我沒有傷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您沒事就好,屬下真是擔心死了。”
他知道我獨自一人前往江南分壇的事,心中定然十分不滿,但此刻,他更多的是擔心和 relieved。
“以後,你要習慣這樣的事,我走的路,還很長。”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
“可是……”
“沒有什麽可是,我的安危,關係重大,你們肩上的擔子,很重。”我打斷他的話,沉聲說道。
赤練聞言,沉默不語。他知道,如果我出了什麽意外,他們所有人都難辭其咎。
我正準備轉離去,突然想起一事,便開口問道:“你的眼睛,怎麽樣了?”
“回教主,已經好多了。”赤練連忙答道。
“讓我看看。”
這一次,赤練沒有再拒絕,乖乖地摘下了眼罩。我仔細觀察著他的雙眼,發現那紅的芒已經淡化了不,看來他的修煉已經初見效。
“隻要你能熬過這道難關,以後的修煉就會輕鬆許多。”我說道。
說著,我將手掌輕輕地在他的眼睛上,一和的力緩緩注他的。
“教主的修為,又進了。”赤練著我雄渾的力,驚訝地說道。
“有什麽不同嗎?”我問道。
“當然,和上次相比,您的力更加純,更加渾厚了。”赤練肯定地說道。
我有些驚訝,我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變化,他竟然能夠清晰地知到。
“你是什麽時候修煉的?我怎麽不知道?”赤練好奇地問道。
“我這個人,看起來吊兒郎當,但實際上還是很勤的。這一路上,我可沒有閑著。”我笑著說道。
雖然上這麽說,但我心裏清楚,我的修為之所以能夠在短時間突飛猛進,絕對不僅僅是因為在馬車上修煉了幾天天魔護功那麽簡單。
或許,是在與車夫一同欣賞夕西下時,或許是在將銅板遞給朱時,或許是在傾聽分壇主護景的煩惱時……
我相信,隻有經曆了人生的起起伏伏,看了人世間的悲歡離合,我的修為,才能更上一層樓。
我來到天魔殿,見到了許久未見的父親。
他依舊坐在那個位置上,威嚴而冷峻,仿佛一座亙古不化的冰山。
“父親,我回來了。”我走到他麵前,恭敬地行了一禮。
每次離家遠行,回來後我都會第一時間來拜見父親。雖然每次都是同樣的作,同樣的話語,但我心中的,卻截然不同。我越來越珍惜與父親相的時間,也越來越敬重他。
“你每次回來,都是雙手沾滿鮮。”父親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冰冷。
無論是湖南,還是江南,我都殺了不人,對此,我無話可說。
“我這不是繼承了您的優良傳統嗎?”我笑著說道。
聽到我的話,父親的角,竟然出了一笑意。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他笑了,這讓我心中一暖。
我發現,父親也變了。以前的他,總是高高在上,仿佛不食人間煙火。
“陪我出去走走。”父親站起來,說道。
如今的他,也會像普通人一樣,散步聊天。
我默默地跟在父親後,走出了天魔殿。我們沿著後花園的小路,緩緩前行。
“這一路上,我遇到了一個很有意思的馬夫,他帶我品嚐了不味佳肴,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食,下次我帶您一起去。”我向父親講述著旅途中的見聞。
我沒有提及那些殺戮,因為我知道,父親一定已經通過天通閣,了解到了一切。我想讓他知道的是,我過得很好,我遇到了很多有趣的人,看到了很多麗的風景。我希,他能走出天魔教,和我一起,去看看外麵的世界。
“你知道嗎?最近閻王寨的利息,簡直高得離譜,簡直就是一群瘋子。”我繼續說道。
我將閻王寨的事,以及與魔劍隊員之間的對話,都告訴了父親。
“您要是能親自去一趟魔劍隊,給他們一些賞賜,他們一定會更加賣力地為您效忠。”我提議道。
“嗯。”父親點了點頭。
看到他竟然答應得如此爽快,我忍不住打趣道:“您這也太偏心了吧?”
“偏心?此話怎講?”父親問道。
“您以前對我,可沒有這麽好。”我笑著說道。
“此一時彼一時,隻有讓你明白這個位置的重要,你才會更加珍惜。怎麽?你想讓我像以前那樣對你?”父親反問道。
“還是算了吧,我可不想再被您打得鼻青臉腫了。”我連忙擺手道。
我著與父親之間這種全新的相模式,輕鬆而愉快。
我們走著走著,父親突然停下了腳步,目向遠的天魔山,陷了沉思。
“父親,下次我們一起去遊山玩水吧。”我看著父親,認真地說道。
“我若是離開天魔教,整個江湖都會為之震。”父親淡淡地說道。
“那就讓他們震去吧,您守護了天魔教這麽多年,也該為自己活一次了。”我說道。
聽到我的話,父親的,明顯抖了一下。
我不想讓他為了我,再次掀起江湖的腥風雨。我希,他能以一個普通人的份,去生活,去快樂。
“我隻是想,和您一起出去走走。”我輕聲說道。
父親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遠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我知道,他心中一定也自由,擺天魔教教主這個份的束縛。
“拳魔有兒了,你知道嗎?”父親突然開口說道。
“我也很意外,沒想到他會做出這樣的決定。”我說道。
“你沒有手這件事?”父親問道。
“雖然我喜歡多管閑事,但這種事,我還是有分寸的。畢竟,這是他們父之間的事,我不好手。”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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