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意哄著面包吃完東西,陸橋瞥見遲意上沾著的面,皺了皺眉。
“你懷著孕,顧淮州還讓你做飯?” 遲意嚇得立刻捂住陸橋的:“你小點聲,別讓別人聽見了!” 陸橋點點頭,遲意才松開他。
“我不是給顧淮州做飯,我只是包頓餃子,給一個住院的長輩送過去。
過年嘛,總要吃頓餃子。”
陸橋撇撇:“包好了嗎?我嘗嘗。”
遲意看見陸橋傲的小表,有些訝異。
“你……不是跟我絕嗎?” 陸橋無奈的嘆了口氣:“行了,我那天的話說的重了點,是我不好,我氣昏了頭,現在想想……” 陸橋打量著遲意:“你瞞了這麼久,只怕是最辛苦的那一個。
我媽常說,要諒別人沒有說出口的苦衷,你就是咯。”
遲意腦中閃過安寧那張溫優雅的臉,輕聲道:“你媽媽很溫。”
請陸橋進門。
陸橋牽著面包直接跟進了餐廳。
遲意煮了一盤剛剛包好的幾個餃子,送到陸橋面前:“嘗嘗吧。”
陸橋看著盤子里的餃子個個皮薄餡大,肚子圓潤飽滿,被熱水煮過之后泛著晶瑩的,竟被釣出了饞蟲。
他夾起一個送進里,驚喜道:“牛鮮蝦?還有……芹菜?” 遲意點頭:“是啊,我喜歡吃這個,外面很有賣的,都得自己做。”
陸橋立刻又吃了一個:“我也喜歡這個,但小檀不吃芹菜,我們家幾乎不做這個。”
遲意淺笑道:“那我們口味還像,這盤送你吃了,新年快樂。”
陸橋胃口大開,吃的十分滿足。
他看著遲意正包剩下的餃子,瞥見四下無人,才道:“你和顧淮州這事,到底是怎麼想的?” 遲意手上的作頓了一下,沒做聲。
逃跑這事,除了季南風,沒跟別人說過。
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險。
“算了,有什麼要幫忙的,你再跟我說吧。
我還是要提醒你,別在這種沒名沒分的事上吃虧。”
遲意笑笑:“知道了,原本也不是為了要名分。”
抬眼看著陸橋:“這件事不是騙你的,我不是為了嫁進顧家,我只是想有個脈相連的親人。”
陸橋點點頭:“我知道,你要真是為了嫁給顧淮州,早就告訴他了。”
陸橋吃完飯,準備離開時,又不舍的看了一眼遲意的餃子。
“你包這麼多,吃的完嗎?” 遲意眨眨眼:“那要不……給你帶一份?” “謝謝。”
“……” 遲意拿保鮮盒裝了兩盒,給陸橋帶走。
面包上車后,又從窗戶探出頭來,不舍的看著遲意。
陸橋又道:“記住了啊,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跟我說。”
陸橋眼中的芒太盛,讓遲意心里有些搖。
猶豫了一瞬,在車子即將起步時,突然道:“陸橋,確實有件事,你幫幫我……” …… 檀香別墅。
陸橋從醫院做完兩臺手回來,的前后背,立刻想起了遲意的那兩盒餃子。
他自己煮了一盒,剛坐在餐廳吃了兩個,安寧走了進來。
“吃什麼呢?香的。”
陸橋笑著說:“我朋友包的餃子,遲意,您見過的。
包的這個牛鮮蝦芹菜餡,真是我吃過最好吃的,跟您當年的手藝差不多了。”
安寧笑著說:“就你最甜,給我嘗嘗。”
陸橋直接喂了母親一個,滿臉期待:“怎麼樣?” 安寧豎起大拇指:“真的不錯,這位遲小姐還厲害的。”
陸橋笑著說:“那過兩天咱們家的喬遷宴,我能不能邀請遲意來?” 安寧想了想,道:“我是沒意見,但小檀不喜歡,所以……” 陸檀站在餐廳門口,聽著母親和二哥夸贊著遲意,眼底的狠一閃而逝。
“媽,讓遲意也來吧。
我喜不喜歡不重要,媽媽覺得跟投緣,那就邀請來唄,哄您高興嘛~” 安寧欣的笑了:“好,那我就先謝謝我們小公主的好意了。
對了,網上那些消息你別在意,我讓你大哥去理了。”
“謝謝媽媽~” 安寧離開餐廳后,陸橋狐疑的看著陸檀。
“你又打什麼主意呢?我今天幫你問了,網上那些事跟遲意沒關系。”
陸檀冷哼一聲:“二哥至于這麼張嗎?我還能吃了? 再說了,是你想讓來的,我順了你的意思還不行嗎?” 陸橋仍是不放心,又叮囑了一句:“喬遷宴你可別胡來,遲意沒想得罪你。”
陸檀看著那盤吃了餃子,攥住了角。
死丫頭。
非得好好收拾收拾! …… 晚上。
顧淮州回到別墅,徑直去了餐廳。
陳姨已經在餐廳候著了。
明世道:“陳姨今天是看著的,陸二帶著狗在別墅和遲小姐吃了晚飯。”
顧淮州微微擰著眉:“高興了?” 陳姨茫然的看了看明世,點點頭:“……應該是高興吧?雖然沒湊近聽他們聊了什麼,但遠遠的也能瞧見遲小姐和陸聊天時是笑著的。”
顧淮州的眉頭皺的更深了:“是陸橋哄高興了,還是陸橋的狗哄高興了?” “……這個,我真的不知道。”
顧淮州沉聲道:“隨吧,誰在意高不高興。”
“……” 顧淮州沉默了幾秒,問:“包的餃子呢?” 陳姨立刻道:“吃完了,陸二吃了一份,拿了兩份,遲小姐自己吃了一份,沒了。”
顧淮州沒好氣道:“陸家沒飯吃嗎?怎麼連吃帶拿的?” 顧淮州這幾天一直窩著火。
明明要跑的是,過不下去的是,在這家里又哭又鬧的還是。
放在從前,他就該把鎖在床上,牽來宙斯嚇住。
偏偏以往那幾次的反應又讓他下不去手,如今連上床都要反復斟酌,生怕…… 他甚至說不上來自己在怕什麼。
總之,他沒法像從前那樣下狠手了。
“總裁,夜宵要不吃點別的?” 顧淮州點了支煙,了兩口,煙圈在空氣中消散。
“不吃了,都去休息吧。”
顧淮州從酒柜里拿出一瓶酒,自己喝了大半瓶,漸漸有些上頭,胃里也傳來刺痛。
他看著燈下反芒的酒杯,自嘲一笑。
“是你養不,還是我養不好……不離開我,不行嗎?” 他抓起酒杯,狠狠砸在了地板上。
“啊——” 走進來的遲意尖一聲,被飛濺的玻璃碎片嚇得后退。
顧淮州“蹭”的一下站起來,幾步沖到了邊,蹲下直接握住了的小。
“劃傷了?劃哪了? 遲意,你有病是吧?大半夜你不睡覺,跑這來干什麼?” 遲意低頭看到酒醉后的男人,眸底的張毫不加遮掩,直直的撞在遲意的心上。
遲意心口一酸。
有時候真的分不清,顧淮州眼底到底是無還是有。
“說話啊!傷哪里了?” 顧淮州抱起直接放在了餐桌上,在燈下一寸寸檢查的雙。
男人的側臉立致,眼尾因為酒意泛紅,垂下眼簾時,濃睫在眼下投出一片影。
就如那年,他披而來,睫也是這樣好看。
他說,有二哥呢,你怕什麼? 遲意頭發,聲音微,低聲問:“二哥,我是你的棋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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