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州手心的溫度滾燙,如同烙鐵一般。
他死死地握住遲意的腳踝,想要看清那個傷疤。
一時間,遲意竟像是被拉扯回那場大火之中。
急之下,遲意抬起左腳,猛地踹在顧淮州的口。
顧淮州一下沒防備,一屁坐在了地上。
遲意迅速穿好子,不等顧淮州站起來,就逃一般的離開了房間。
樓下。
遲云澈正等著遲意吃早飯,聽見靜,一抬眼,遲意竟然著腳就跑下來了。
遲云澈去拿了一雙拖鞋,蹲下來放在遲意腳邊,仰頭看,示意穿鞋。
“謝謝。”
遲意平復了心緒,剛穿上拖鞋,顧淮州就下來了。
看到這一幕,頓時不悅的呵斥。
“你在做什麼?” 顧淮州大步走過來,立刻將遲云澈拎到自己后。
“你竟然讓小勛給你穿鞋?你以為自己是誰?” 遲意解釋道:“不是,他只是幫我拿一雙拖鞋,我沒有讓他給我穿。”
“池小姐,你當我是傻子嗎? 我親眼看見小勛蹲在地上給你穿鞋,你竟然還敢撒謊? 小勛,你說,是不是讓你給穿鞋了?” 遲云澈面對顧淮州的質問,搖頭。
“……” 顧淮州蹲下來,握著遲云澈的肩膀,眼神沉穩堅定。
“小勛,爸爸在這里,你不用害怕。
你告訴爸爸,剛剛對你說了什麼?” 遲云澈又搖頭,表示遲意什麼都沒說。
顧淮州眼神銳利的看了遲意一眼:“池小姐真是好手段,短短幾天,就已經讓我兒子這麼維護你了。”
遲意微微一笑:“顧先生過獎了,和孩子達心靈和緒上的共鳴,是我的強項。
如果顧先生和顧太太一直都沒做到,我可以教教你們,不過要單獨收費。”
“你……” “好了,今天我要陪小勛出去采風,顧先生要是沒有別的事,吃完早飯我們就要出發了。”
顧淮州沉聲道:“采風是池小姐自己定的行程,小勛未必愿意去!你說呢?小勛……” 遲云澈默默的拉住遲意的手,徑直走向餐廳。
“……” 早飯時,遲云澈一直坐在遲意邊。
顧淮州眼看著一向挑食又潔癖的兒子面對這個人,好像完全換了個人。
遲意夾什麼,兒子就吃什麼。
他的心里說不出的挫敗。
飯后,遲意和遲云澈帶著畫畫工上車離開,顧淮州才去公司。
…… 顧氏。
顧淮州走進辦公室時,時珩已經在等他了。
“不是說早上要希爾迪集團的資料嗎?我特意給你拿過來,你倒是遲到了。”
時珩走上前,正要匯報,鼻子突然了兩下。
“你又喝酒了?不是已經戒了嗎?” 五年前,遲意去世后,顧淮州一度酗酒癮,那一年他全靠酒和高強度的工作麻痹自己,幾次被送進醫院。
最后是在他和林知笙的強行干預下,才讓顧淮州戒酒。
當然,這也不了顧遲勛的功勞。
顧遲勛幾乎是顧淮州唯一的神支柱,要不是因為這個兒子,他估計顧淮州早就自殺了。
顧淮州沉聲道:“沒喝酒。”
時珩冷哼一聲:“你騙鬼呢?你上這酒味重的跟泡在酒缸里腌味了似的,沒喝酒,你拿威士忌泡澡了?” “……” 顧淮州深呼吸一口氣:“我給小勛找了一個家庭教師。”
“你別扯開話題,你又開始喝酒這件事很嚴重,我得告訴林……” “早上潑了我一瓶酒。”
“……” 時珩眨眨眼:“這麼勇猛?你從哪找來的?” 顧淮州了眉心:“是國外回來的,有心理學碩士學位,會手語,各方面都很符合我的要求,除了……” “什麼?” “……和遲意長的很像,而且,也池亦,池塘的池,不亦樂乎的亦。”
顧淮州的聲音越來越低。
每一次提起遲意,他心底的傷口都像是剛合又被生生扯開一般。
時珩問:“你覺得是故意接近你和小勛的?” “嗯,長相、名字都這麼像,就連上的燒傷……” 顧淮州閉了閉眼,下心底的痛意。
再睜開眼時,眼底已經一片冰冷。
“我確定就是故意接近我的,而且,是早有預謀,否則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巧合的事?” “那就開除,換一個人,有心理學背景的人多了,不差這一個。”
時珩看著顧淮州冷冽的眼神,突然反應過來了。
“你該不會覺得,是老爺子派來的吧?” 顧淮州挑眉:“有這種可能,不是嗎? 他掌權這麼多年,對反抗他的人無一不趕盡殺絕,可對我架空他這件事,卻這麼平靜? 我還記得五年前在游上,他親口對我說,我是個有肋的人,我不可能贏得了他。”
“可我們贏了啊,你已經是顧氏和穆氏的掌權人了,這五年風平浪靜。”
顧淮州沉聲道:“我掌權了嗎?外公手里最銳最強悍的那批暗衛,始終沒有掌握在我手中。
而且,療養院起火的原因始終沒有找到,難道你真的相信,是遲意發瘋放火燒死自己嗎?” 時珩有些不安:“你還是覺得,是老爺子讓人放的火嗎? 時隔五年,這個時候又冒出一個和遲意這麼相似的人來到你和小勛邊……” 顧淮州疲憊的閉上眼睛:“這是我背叛他的懲罰,外公最擅長的,就是誅心。
而且現在小勛很喜歡那個人,對簡直是唯命是從,一定是刻意引導小勛把對母親的思念轉嫁到的上。”
時珩嘆了口氣:“這也能理解,如果遲意還在,小勛的自閉癥或許能夠好轉,愿意開口說話也說不定。
你想讓我做什麼?幫你調查這個池小姐的背景?還是再找個人來替代?” “我需要再想想,或許……徹底解決會更好一點……” 顧淮州低聲呢喃。
“先說希爾迪集團的事吧,收購進度怎麼樣了?” 時珩將資料放在顧淮州面前:“希爾迪集團資金鏈斷裂,尋求注資和銀行貸款都走不通,只能被收購。
目前我們在競價中雖然占優勢,但陸氏一直在抬價,如果我們跟陸氏杠上,會比預期的收購價要高很多。”
顧淮州翻了翻資料,冷笑道:“陸栩是覺得我差這幾個億的流資金嗎?用這種方式跟我抬杠?” 時珩聳聳肩:“你也知道,自從你跟陸氏結了仇,這些年陸栩不要命的擴展陸氏的商業版圖,歐域他拿了一半,非域他又吞了不礦產和能源。
這次他對希爾迪手里那個智能酒店的項目很興趣,要是他拿到了,在江市試驗點功之后,一定會在國外大肆推廣,利潤十分可觀。”
顧淮州看著資料上的合作商:“但智能酒店的項目只有這家C.Y建筑公司能做,陸栩想要的不只是希爾迪的地皮,他想要C.Y的那項智能專利技。
去聯系一下C.Y的負責人,不管對方要什麼,顧氏都能滿足他,一定要搶在陸續之前把C.Y握在自己手里。”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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