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的自私不懂事讓書晚失頂。

甩開菲菲的手，“自己想辦法。”

菲菲立刻甩了臉，怪氣道，“書晚，你畢業了就萬事大吉了嗎？”

“在名牌大學鍍了一層金，就高貴了？要跟家裡劃清界限？”

這些話從妹妹裡說出來，字字錐心。

忽然一陣眩暈襲來，書晚下意識抓住樓梯扶手。

“草！”菲菲踢一腳牆角的垃圾桶，歇斯底里地吼兩聲。

樓上有人，探頭往下瞧，想看看是誰在發瘋。

書晚靜靜地看著妹妹，眼神裡著錐心的絕。

因為家裡重男輕，因為自己遭過各種別帶來的歧視與不公，更因為菲菲是孩，傾盡全力幫扶引導妹妹，希變得強大，將來可以為自己的人生做主。

可是，妹妹還是長歪了，跟父親弟弟一個德行。

菲菲忽然撲過來抓住的手，再開口時帶了哭腔，“姐姐，你這是不打算管我們了嗎？你說過的，會供我讀完大學！”

“我才19歲啊，還是個孩子！”

“我馬上就要到外地去上學，你我自己想辦法？你還是我親姐嗎你？”

書晚的指尖在微微發抖，心已經涼了，肝卻在熊熊燃燒。

緩了好一會，開口，“我14歲開始半工半讀，賺學費的同時還要養家。”

“18歲離家來京都念大學，你們就賣掉了家裡唯一的房子來京都，繼續靠我養活。”

“從10歲起，我就沒花過家裡一分錢。而你這些年花的每一分錢，包括學費、醫藥費、食住行開銷，都是我的汗錢。”

“你已經年了，我不會再管你。”

“不管拉倒！誰稀罕啊！”菲菲扭頭走人。

樓梯間的門“嘭”地一聲巨響，震得樓梯扶手微微。

也震裂了書晚的心。

頸側的傷口還在流，鮮暈了襯，順著領的尖角滴落到前。

書晚垂眸看，看著這滴從一個紅點暈開一片。

如果放任傷口不管，一直這麼流下去，會死嗎？

書晚緩緩坐下，歪頭靠著樓梯扶手，靜靜地看著的滴落。

一滴，一滴，一滴……

似乎沒有盡頭。

就像這糟爛的人生。

緩緩閉上眼睛，跟自己說：睡一覺吧，累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好像聽到了開門的聲音。

抬眼，眼皮卻似有千斤重，用盡力氣才堪堪睜開一條。

眼前的門是關著的，也沒有人進來。

那大概是樓下吧，又有患者家屬躲到樓梯間來菸了。

這麼想著，合上了眼睛。

隨著“嘎吱”一聲，樓下的門又關上了。

傅司沉結束通話電話，從口袋裡掏煙。

早晨剛開的一盒煙，這還不到中午，就剩一支了。

自從昨晚那支事後煙開始，這煙癮就氾濫了。

傅司沉起這支香菸送進裡，手腕輕抖，煙盒劃著弧線落進牆角的垃圾桶。

“噠”一聲，打火機吐出紫藍火焰，灼燒著菸捲冒了嫋嫋白煙。

傅司沉往前晃兩步，倚靠著樓梯扶手，深深吸一口。

手彈菸灰時，忽然覺手背落了一滴水。

他眉頭微，垂眸看。

接著，又一滴砸到手背。

紅的，是！

傅司沉抬頭，正上方，樓梯扶手隙裡垂著一隻手。

鮮正順著指尖滴落。

傅司沉立刻警覺起來，捻著菸頭掐滅，拎起牆角的滅火，著牆放輕腳步上樓。

上到三樓，發現只有一個孩子歪靠著樓梯扶手，渾淋淋的。

他扔掉滅火，給婁遲打電話。

電話接通，他不疾不徐地說，“發現個人，渾是，不知道還有沒有氣。”

婁遲靜默一瞬，有點疑，“你不是去菸了嗎？逗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