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佩佩后跟著一個嬤嬤和一名小宮,高高興興來到面前,目掃了一眼吳嬤嬤明顯出幾分訝異。
寧正不知該如何解釋,吳嬤嬤先一步開了口,
“章姑娘這是要陪寧小姐回李府嗎?老恰要出宮辦點差事,柳公公囑咐我順道送姑娘一程。”
章佩佩著二人笑了笑,“既然有嬤嬤陪你,那就無需我出面啦。”
寧激地拉住章佩佩的手腕,“佩佩,你不必為我擔心了,你快些回去忙你的吧。”仔細端詳章佩佩的臉,見不似多想微微放了心。
章佩佩頷首點頭,“嗯,好,那你多久回來,讓我遣人去接你嗎?”
寧心里愧疚得跟什麼似的,搖頭道,“不必啦,李府能接我回去,自會送我回來,折子可是遞去了陛下案頭,他們不敢拿我如何的。”
“言之有理。”章佩佩就不再多言,往后退開兩步,“行,那你回去吧。”
寧一步三回頭走了,待和吳嬤嬤影徹底消失在宮門外,章佩佩臉上的笑意淡了淡,轉過金水河上的白玉石橋,往西面走。
邊的嬤嬤幾度回頭看著寧離去的方向,神狐疑與章佩佩道,
“姑娘,吳嬤嬤出面,可不簡單呀,宮一年有余,何時見出宮辦過差?”
章佩佩信步上了石橋,搭在柱眺文華殿的方向,忽然慨道,“可不是,我又不瞎,看著呢。”
“姑娘的意思是...”
章佩佩道,“寧一定是了陛下的眼,以我對陛下的了解,他臨幸了寧也未可知,”說到這里,章佩佩突然語氣拔高,扭頭看著嬤嬤,頗有些義憤填膺,“既是如此,為何不給寧名分?他想欺負寧不?”
嬤嬤見大有替李寧聲張的架勢,急道,“我的小祖宗誒,這可不是您該管的事..”為了勸服章佩佩,嬤嬤立即找到一個完的借口,
“對了,老奴先前聽說,立妃也有規矩,約莫著得先立皇后,再封妃,似乎更合常理,陛下定是想等皇后議定,再行大封后宮,姑娘既然已得了寵幸,該的還能跑掉不。”
章佩佩雖覺得有幾分道理,還是替寧不平,“他是看著寧好欺負,沒人給撐腰。”
這里是文華殿,離著閣并不遠,不是后宮該來的地兒,嬤嬤催促道,“您不是要出宮嗎,咱們再折去東華門吧。”
章佩佩卻搖搖頭,“咱們從西華門走吧。寧方才遮遮掩掩,無非是怕我曉得這樁事,心里難過,與生分,即便我這會兒告訴,我不介懷,恐心里也會有掛念,既是如此,我且不如裝聾作啞,佯裝不知,省得胡思想。”
嬤嬤意外地看著,“喲,咱們大小姐如今行事也有算了。”
章佩佩搭著手臂往下走,笑道,“寧不同呀,我跟可是要作伴一輩子的人。”
寧太善良太單純了,章佩佩記恨誰都沒法記恨。
走了幾步,章佩佩越想越不對,“不對啊嬤嬤,倘若真等大封后宮,屆時以寧的份可落不著什麼好位分,眼下卻不同,寧是陛下第一個妃子,陛下完全可以借著這個由頭,賞寧高一些的位分,封個貴人什麼的也無妨啊,嬤嬤,陛下不會逗著寧玩吧?”
以李寧那柿子一般的子,章佩佩越想越覺得這種可能極大。
嬤嬤快要哭了,著頭皮勸,“祖宗,您現在還不是皇后,不能管這麼多的。”
章佩佩頓時泄氣,如打了霜的茄子一般,“看來我還得加把勁為皇后才行,當了皇后才能替寧做主。”
章佩佩跟太后請旨時,太后順道讓送些東西回章家,眼下不必去李府,就徑直往章府去了。
再說回寧這邊,李府的馬車東拐八繞總算來到了喜鵲胡同,雖說楊府與李府挨得近,楊玉蘇家卻是臨街,門庭也氣派,李家則在里面的巷子里,只一個三進院子。
門房將二人迎了進來,見一位氣度不俗的嬤嬤跟著,微微有些納罕,卻也曉得輕重,客客氣氣引了路。
李巍與李夫人柳氏坐在正堂等著,遙遙瞧見寧往這邊來了,李夫人臉已拉得老長,
“這小妮子,賊不聽話,宮好幾月了,也不往家里遞個訊兒....虧得我整日替懸著心。”
李巍深以為然,正要頷首,忽然瞥見一道雍容的影進視線。
李巍當然不認識吳嬤嬤,以他的份還不夠格進養心殿,是以不知嬤嬤份,但李巍此人算于鉆營,他會認服,瞧清吳嬤嬤前那團麒麟補子,李巍騰的一下從圈椅站起。
侍服也講究品階,而以麒麟為補子的服是一種特殊的賜服,非功勛卓著或帝王親信不授,所以他斷定這位嬤嬤來頭不小,必是前一等一的紅人。
李巍連忙將坐著不的夫人給扯起,旋即含笑朝吳嬤嬤施了一禮,
“嬤嬤大駕臨,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吳嬤嬤見他還算有眼力勁,也不打算含糊,徑直道,“老奉圣諭陪著姑娘回府,李大人與李夫人有何事盡管待,待完,老還要帶著姑娘回去當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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