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雨是孤兒,宋長策遇見他那年他才五歲,在乞丐堆里搶食,瘦弱的不人形,宋長策起了惻之心將他帶到了軍營,后來又擔心他養不活,便一直帶在自己邊,原本他只是在宋長策邊做些雜活,但宋長策讓他跟著一起識字學武,憑借他的天賦和努力,這些年跟著宋長策立了不功。
此次宋槐江將他從軍營中調出來,一是因為他對宋長策的忠心,二是他在武功方面的造詣很高,輕功更是了得,若論單打獨斗,宋長策都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原本宋長策是要提拔他做一個小隊長的,可奈何他志不在此,也做不來隊長,他看著是很靈的一個人,實則很是木訥和執拗,除了武功和宋長策在乎的人以外,他幾乎不多關心什麼,幾次爭執過后,宋長策在柳襄的勸說下便作罷了。
宋長策盯著他幾番言又止后,終究是沒說什麼,默默地轉過頭。
這孩子小時候遭了荒,以至于到現在吃個東西都狼吞虎咽的。
他也曾教過幾次,但都作用不大。
柳襄對此也早已習慣,期間默默地將挪到他面前。
其實一直很好奇,這孩子這麼瘦是怎麼能吃下那麼多東西的,不過說來也怪,這些年宋長策將他養的面若傅朱,可型卻一如既往的瘦小,只以前看著是瘦弱不堪一擊,如今是勁瘦有力,容煥發。
幾人剛用完飯,底下便傳來了喧嘩聲。
柳襄和宋長策忙探頭去,原來是已經放榜了。
樓下有仆人激萬分的跑回家報喜:“我家公子中了,我家公子中了!”
“誒誒誒,襄襄快看,那邊好像有人在搶士子。”
宋長策趴在窗戶上探出頭指著一興的道。
柳襄也連忙起趴著窗戶探出頭。
徐掌柜剛推開門就見到這一幕,他微微怔了怔后才關上門,示意赤雨不用驚他們。
順著宋長策的手指過去,果然只見不遠有幾方人馬正圍著一位士子劇烈的爭執著。
那士子年輕俊俏,從著看應是出寒門,他似乎到了驚嚇,臉上帶著幾分茫然和無措還有些紅潤。
“好像好多人搶他喔。”柳襄到。
宋長策分給柳襄一把瓜子,道:“像他這麼年輕就中杏榜的可沒幾個,且還生的這麼俊俏,可不得搶瘋了。”
柳襄若有所思的看向他,宋長策同時也瞇起眼。
他們想到了一個人。
“我覺得,他應該有能力自保?”半晌后,宋長策不確定的道。
柳襄朝那人山人海去,心里有些沒底:“他不會功夫,而這士子看著是會點拳腳功夫的,他都沒能逃出來啊。”
且褚公羨長的比這士子還好看些。
“但是……”宋長策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道:“我們都不知道他中沒中啊,他們只搶榜上有名的。”
“也是哦。”
柳襄話音剛落,徐展柜便出聲道:“東家。”
二人同時回頭看向徐掌柜。
他什麼時候進來的!
周圍太嘈雜,他們隔那麼近說話都要扯著嗓子,自然沒有注意到徐掌柜是何時進來的。
徐掌柜帶著有些怪異的眼神看著二人,聲音慈和道:“小的來稟報東家,已經放榜了。”
“嗯我瞧見了。”柳襄忙道:“可是有消息了?”
徐掌柜道:“正是,下頭的人已經帶回前十名的名錄了。”
百善樓此舉是以便樓中貴客第一時間知曉杏榜況。
柳襄宋長策一喜,同時出聲:“可有位姓褚的公子?”
徐掌柜聞言一驚,“姓褚?有的!”
帶回來的名錄中,確實有位姓褚的公子。
“當真?我就說他能中的,他在第幾名?”柳襄高興的道。
徐掌柜帶著幾分激道:“可是褚公羨,褚公子?”
“是他。”柳襄點頭。
徐掌柜眼底芒愈盛,笑著出食指:“褚公羨公子乃是頭名,高中會元。”
這話一出,柳襄和宋長策萬分欣喜激的對視了一眼,反應過來后齊齊贊嘆:“他好厲害啊。”
“東家認得褚公子?”
剛說完,徐掌柜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忙道:“前段時日我聽東家在一間客棧門前與一位學子說話,二公子還給了他一枚玉佩,莫非,就是這位褚公子?”
柳襄:“正是他。”
想了想從懷中取出錢袋子遞過去,道:“若日后他來此用飯,便不收他銀錢,我請他,就當是為他慶賀。”
徐掌柜連忙擺手道:“東家這是作甚,這整個百善樓都是東家的,東家要請誰都是可以的,哪里需用銀子。”
柳襄見他執意不收便也不強求,笑著道:“那就勞煩徐掌柜了。”
“不敢當。”
徐掌柜躬拱手道:“東家折煞小人了。”
而隔壁包房中,謝蘅和謝澹也得到了消息。
謝蘅懶散的掃了眼謝澹,道:“寒門學子,二皇子有機會。”
謝澹后的侍衛幾番言又止后,還是道:“稟二皇子,世子,這位會元屬下有所耳聞。”
謝澹一愣:“你知道他?”
侍衛忙如實稟報道:“前不久,褚公子在一家客棧門前被地糾纏,云麾將軍似乎與他乃是舊識,喬二公子因此遞了塊玉佩給他,讓他去尋喬大公子,是何況屬下便不知了,那時并不知此人竟會高中會元,便沒有與二皇子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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