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年奚低著頭，好半天都沒有說話，兩人這麼僵持了一分鐘，顧青巖還是松開了，“算了，我們現在不談這個。”

顧青巖率先轉移了話題，沈年奚也是松了一口氣，不知道自己怎麼莫名其妙的就害怕顧青巖問這個問題。

“那我先去睡了。”

“嗯。”男人低低的應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目送著沈年奚上床然后才去了浴室洗澡。

夜里男人擁著睡，大概知道此刻心事重重難以睡，輕輕吻了吻的發，“別想的太多，早點睡吧。”

沈年奚閉上眼睛低低的嗯了一聲也沒有了下文。

比起自己分顧青巖的這點煩心事，程家的煩惱才是真的讓人焦心難。

程清歡被程瑞崠送出了國，也在很短的時間，程家的公司相繼宣布破產，程瑞崠徹底的在海城的上流社會中落了下去。

沈年奚每天看著財經新聞，聽說程瑞崠也是差不多一夜之間白了所有的頭發，網上的照片有些模糊不清，不過消瘦狼狽的樣子也不需要什麼高清照片。

坐在車里的后座上，低頭看著手機，脖子有點發酸，抬起頭看向車窗外面，不知道是自己眼花，還是自己真的看到了。

“停車。”

“太太，有什麼事嗎？”

“把車停在一邊，我想下去走走，我打電話告訴你的時候再來接我。”

司機明顯的不太放心，顧先生是千叮嚀萬囑咐的，這段時間要千萬把看了。

“太太，先生說了，最近還是不要單獨一個人到走了。”

“只是見到一個悉的人想去見一見。”

“那快去快回。”司機頓了頓還是點了點頭，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

沈年奚淡淡應了一聲，推開車門下了車，司機坐在車里眼看著沈年奚的背影在視線逐漸走遠。

程瑞崠從人群中逐漸走到了人煙比較稀的地方，沈年奚不遠不近的跟著。

程瑞崠自然是老早就發現了跟在后的沈年奚，等到周圍確實沒有什麼人的時候才停下，轉靜靜地看著沈年奚，眼里沒有半點神采。

“果然啊，還是來看我的熱鬧了，沈年奚，你現在心里應該是特別高興的吧，終于做了你想做的事。”程瑞崠冷然笑了笑。

沈年奚慢慢走了過來，低低的笑出了聲，“程先生，我不過是做了我該做的事而已，至于你今天這個下場，完全是咎由自取，不然為什麼在你遇到麻煩的時候竟然沒有一個人能夠為你而出，可見你平日里的為人確實是不怎麼樣。”

程瑞崠直直的站著，卻怎麼也無法直了背脊，這樣的人，其實心腸歹毒的厲害，做什麼都有一狠勁兒。

“你爸當年要是能有你這樣的狠勁和心狠手辣，這后面哪還有我什麼事。”程瑞崠提起這件事，始終都是在刺痛沈年奚。

沈年奚只是輕微的變了變臉，“人到了絕境，活著就是一件特別痛苦的事，你不如我爸善良，應該會更痛苦，因為平日里你沒有善待過任何人。”

到了后來，程家的盛意日漸蕭條，公司人心潰不軍，已經是破敗的結局，程瑞崠不管如何掙扎，都難以改變。

“我不是你爸。”

“是啊，你不是我爸，不過現在的你還有什麼想頭，你都一無所有了，包括你的兒，到頭來，依然還是會被我對付，會更慘，我不知道將來在牢里，你要怎麼面對這樣的事實。”字字如針芒的扎著他，很是刻薄。

“沈年奚，你想要的已經得到了，你還想干什麼？”程瑞崠陡然睜圓了眼睛，竟然還要想著對付程清歡，這個人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這麼狠。

“我哪里得到了，你兒不是還裝著我的腎？你不會把這麼重要的事兒給忘了吧，程先生，我會讓你親眼瞧見你從小捧在手心里的寶貝如何淪為別人的玩。”

的語氣輕淡的幾乎沒有任何緒，卻是讓程瑞崠慌了神。

“沈年奚！你！”

沈年奚轉臉淡淡的瞧著他，“還有一件事，好像所有人都不知道，在你跟蕭華結婚之前，你和別的人生了一個兒子，嘖嘖嘖，這件事，蕭華一直都不知道吧。”

程瑞崠聞言后，一個踉蹌，下意識的往后退了兩步，不可置信的盯著，抖著半天一句話都沒說利索。

“你們之間看起來那麼完無缺的，原來也不過是表象而已，要是蕭華知道你還藏著一個兒子，這心里頭該多難，或者說，你的那個兒子……”

“我為我所做的付出了代價，所有的事都是我一個人做的，跟別人無關。”

沈年奚面上的笑意深沉冗長，“不是你認為跟別人無關那就是跟別人無關，至我不是那麼認為的。”

程瑞崠猛地抓住了的手臂，“我求你，我求求你，是我做錯了，是我做錯了，都是我錯了，你網開一面，不要對清歡下手，更不要牽連無辜的人……”

“你以為這就是絕境了嗎？并非一切都是死門，生門就在那兒，只是看你怎麼選擇罷了。”

沈年奚甩開了他的手，這麼聽起來莫名其妙的一句話，愣是讓程瑞崠怔怔的站在原地許久沒有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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