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知道,許清宵已經不給他任何面了,一切公事公辦,若自己想要借勢人,或者是彰顯什麼王爺之威。
肯定是不行的。
既然許清宵公事公辦,那他也可以公事公辦,他倒要看看,許清宵到底能折騰出什麼東西來。 (5,0);
「王爺過獎了,下還不知王爺今日來刑部有何貴幹?也是被這些番商坑去銀兩了嗎?」
許清宵謙虛笑道。
而鎮西王沒有笑容,面平靜。
「本王今日前來,是想要來看看,許大人如何判案,本王接到報,說許大人收了他人錢財,作風不正,乃是皇室,有責任監管大魏百,當然本王也相信,這是一場誤會,只是無論如何,本王有義務監督。」
「若許大人當真是剛正不阿,本王必然會嚴懲這些小人,可若是許大人判案不公,那本王也不會坐視不管,還許大人見諒。」
鎮西王已經徹底明白許清宵是什麼人了,所以他換了一種方式手此事,用平日的作風,六部尚書會給自己面子,可許清宵不會給自己面子。
索直接一點更好。
「明白了。」
「王爺一心為大魏,這一點下敬佩,既如此,那王爺右側座吧。」
許清宵點了點頭,人來了就好,就怕不來。
「那本王這些屬下?」
鎮西王平靜道。
「哦,理論上來說,奴才是不允許旁聽的,畢竟刑部判案,但念在王爺份,怕有賊子法,這些奴才就破例一次吧。」 (5,0);
許清宵面帶微笑,可這奴才二字,可是譏諷的到位。
在大魏,奴才與臣是不一樣的,許清宵前世的國家,奴才是親近之人,臣是辦事之人,所以奴才比臣地位更高,並且也是一種稱讚。
然而在大魏,奴才的意思就是奴婢,沒有任何尊嚴和權力,相當於貨,臣子的地位要高過奴才。
自然這一句話,罵的這幾個侍衛臉難看,若不是鎮西王在此,估計他們真要大罵幾聲。
「許大人,伶牙利,當真是不錯,本王很欣賞你。」
鎮西王皮笑不笑,接著沉著臉落座下來,幾個侍衛也起,站在鎮西王後,面容冷可怕。
剛剛落座下來,鎮西王想要開口。
然而許清宵再一次搶先一步。
「王爺,您旁聽歸旁聽,可有一件事,本可是要提醒一二,本次主審之人,是本,而不是王爺,如若本下了令,方才的事,還不要在發生。」
「免得給王爺帶來麻煩。」
許清宵提醒了一句。
同時也是在告訴對方,今天他最大,除了陛下來了,誰都沒有資格替他下令,不然,就算你是王爺,我許某人也敢手。 (5,0);
你不信?想想懷平郡王的下場。
「許大人這話說的,本王是皇室,第一個遵守大魏律法,只要許大人能公事公辦,沒有任何徇私枉法,本王絕對不會干擾。」
鎮西王輕笑道。
這話的意思也很簡單,你要是讓我挑不出病,我就不說什麼,你要是哪裡做的不好,該說我還是說。
許清宵沒在乎鎮西王了。
而是緩緩坐下。
大人來了,真正的好戲也該上場了。
「來人!」
「將所有番商押至堂外。」
許清宵開口,聲音冷漠。
「遵命!」
齊齊的聲音響起。
剎那間在外面扣押的番商,一個個被送至堂外。
清點一番後,便有差開口。
「回許大人,三百九十五名犯人已押至堂外。」
差開口,如此說道。
而長桌上。
許清宵著這幫番商,接著再次開口。 (5,0);
「爾等番商,承先帝之聖恩,允其京中行商,看爾貧苦,免之稅收。」
「卻不曾想,爾等在我京都,為非作歹,訛人錢財,橫行霸道,輕則坑蒙拐騙,重則出手傷人,強買強賣。」
「已犯滔天之罪,弄得百姓惶惶,人心不安,罪該萬死,當斬首示眾,爾等可認?」
許清宵一番話,冷漠無比,直接定罪,要斬他們首級。
此話一說。
剎那間,三百多名番商紛紛喊起來了。
「許大人,我們哪裡有為非作歹,橫行霸道啊,這裡面肯定是誤會。」
「是啊,是啊,這裡面全是誤會,我們做生意的,哪裡敢這麼囂張。」
「許大人,我們經商老老實實,怎可能幹這種昧良心的事,還大人明鑑啊。」
番商們開口,他們死活不會承認自己的所作所為,至於其他的,也不敢囂了,畢竟那兩顆人頭還落在地上,眼睛都沒閉上呢。
「許大人,本王雖不在京中,但也知曉一些,這些番商做生意倒也規矩,再者這裡是大魏,他們即便是再狂,也不敢訛人錢財吧?」
(5,0);
「不是本王挑刺,任何事也要講究證吧。」
鎮西王淡然開口,為這些番商爭辯。
「那行,既如此,傳證。」
許清宵也很平靜,只是一句話,立刻便有數十名差快速走來,將一疊疊的收據擺在堂上。
這一刻,百姓們突然竊語起來了。
「原來許大人早就防了這一手,怪不得這些日子我等被訛錢財,府的人都要求這些番商留下字據,原來是如此啊。」
「這收據留的真好,我倒要看看這幫番商如何狡辯。」
「好啊,好啊,原來是這樣的啊,這字據留著,就是鐵證,這幫番商一個都別想跑了。」
百姓們竊竊私語,他們沒想到收據的作用竟然是這個,慨許清宵的未雨綢繆。
「六月十五,永興鋪,玉二十五兩。」
「六月十五,長平鋪,玉四十八兩。」
「六月十五,長安鋪,玉一千四百五十兩。」
許清宵隨意拿起一疊,而後照著上面的容,一個字一個字地念出來。
(5,0);
念完一段後,刑部差又送來幾個箱子。
「大人,近月來,京城各地衙門包括刑部接手番商案件一共四百三十五起,所有卷宗都在其中。」
「涉及最高,七千兩白銀,最低十五兩白銀,請大人查收。」
刑部差開口,說出這幾個箱子裝著什麼東西。
「恩。」許清宵點了點頭,隨後將目看向鎮西王道:「王爺,這算不算證?」
許清宵問道。
「本王看看。」
鎮西王很淡然,一開口,他邊的侍衛便來到許清宵面前,將一疊字據拿起,而後給鎮西王。
後者十分平靜地展開,一張張地閱讀。
大約看了十幾張後,鎮西王搖了搖頭。
「許大人,這字據有什麼問題?都是買賣字據啊,這如何算是證?」
鎮西王擺明了是要偏袒這幫番商,不認為這是強買強賣,反而認為這就是正常買賣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哦!」
「王爺當真是說笑了!」
(5,0);
許清宵輕笑一聲,接著看向這些番商道。
「永興鋪掌柜何在?」
聲音響起,馬上一個中年胖子立刻開口:「小的在。」
「本問你,這張字據中記載,六月十五日,你收李氏二十五兩白銀,是怎麼回事?」
許清宵問道。
後者低著頭,但還是十分認真道。
「大人,這是做買賣,的事,小的就不清楚了,每天生意這麼多,小的不可能每件事都記得啊。」
後者不敢細說,只想著矇混過去。
「做買賣?那行,傳李氏。」
許清宵繼續開口。
當下,一名婦人快步走了出來,看著許清宵直接跪下。
「婦人李氏,見過許大人。」
「見過諸位大人。」
李氏開口,對許清宵恭恭敬敬跪拜道。
「莫行大禮。」
「李氏,本問你,六月十五日,你在永興鋪買了何?」
許清宵面溫和道。 (5,0);
「回大人,民婦沒有在永興鋪買任何東西。」
李氏回答道。
「沒有買東西?那為何他收你二十五兩白銀?」
許清宵繼續問道。
「大人,民婦那日,只是路過永興鋪,恰好看到了一枚翠綠鐲子,民婦一時心喜,所以多看了兩眼,可沒想到的是,永興鋪掌柜卻主將鐲子遞給民婦,說此鐲起來手極好,可以試著穿戴一番。」
「民婦雖知此昂貴,但還是忍不住穿戴一番,只是鐲子有些小,民婦戴不上去,嘗試過後也就作罷。」
「正離去之時,卻不曾想,永興鋪掌柜要求民婦買下手鐲,更是開價三千兩白銀。」
「大人,民婦家境普通,丈夫雖有職差,但月俸不過八兩銀子,就算是不吃不喝十年也賺不到三千兩白銀啊。」
「故此民婦與掌柜爭辯,哪知這掌柜對著民婦便是兇言惡語,甚至拳腳相,天化日之下,民婦實在是不辱,故此苦苦求他,願意給五兩白銀了結此事」
「可永興鋪掌柜依舊不依不饒,至需要五十兩白銀,當做賠償,認為民婦糟踐了手鐲玉。」
「後來差來了,永興鋪掌柜依舊各種辱罵民婦,最終在差大哥的調節之下,給予二十五兩白銀。」 (5,0);
「大人!銀兩錢財,民婦不在乎,可民婦無論如何都是人,天化日之下,被他們各種辱,甚至民婦裳,掌摑民婦,這般恥辱,若不是我相公苦苦勸導民婦。」
「只怕,民婦早就跳河自盡了!這面丟盡了,民婦,當真活不了了。」
「還大人為民婦做主啊!」
李氏開口,剛開始只是述說,可越到後面,緒越為激,到最後更是嚎啕大哭起來。
對於一名子來說,名聲有多重要,已嫁人為婦,被當眾辱,甚至還被扯裳,這是何等的恥辱啊?
若不是其夫疼,只怕換做是常人,都會活在恥辱之中,久久不能自懷,甚至跳河自盡。
「莫要激。」
「本今日,便是為民做主。」
「永興鋪掌柜,本問你,此事是否真實?」
許清宵先是安,而後目冷冽無比地看向永興鋪掌柜,如此問道。
「大人,這賤人完全就是在造謠生事,我哪裡敢這樣做啊,永興鋪本不會這樣做,在撒謊,大人,您可不要上當啊,這賤人平日裡經過我店,一直喜歡我家玉。」 (5,0);
「三番兩次來討價還價,可我的玉至極,本不可能低價售出,而卻懷恨在心,今日就是趁機報復。」
「賤人!你當真賤啊!」
永興鋪掌柜百般解釋,本就不承認這件事,甚至出口髒,一口一口的賤人,辱對方。
圍觀百姓一個個攥拳頭,一個番商,辱罵大魏婦為賤人,這般侮辱,他們怎麼能忍。
啪!
驚堂木一拍。
許清宵眼神冷冽。
「在本面前,你還敢撒謊!」
「而且更是出口不遜,此人無論如何,都是我大魏子民,你一口一口賤人,既是辱,也是辱我大魏子民。」
「來人,掌五十。」
許清宵開口,一聲令下,刑部差直接上前,將其死死抓住。
「大人,大人,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是這個意思,啊啊啊啊!」
番商還要狡辯,可卻被刑部差抓住,用木令打,每一下都有裂空之聲,力氣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