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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媽媽還是生氣地數落向卉：「你爸這才離危險呢，我要送恬恬去兒園，你就急慌急火的要趕什麼資料？哪個更重要？你自己心裡也沒個譜嗎？」

  向卉被媽數落得不敢應聲，想想自己的藉口找得也有點兒太爛了，什麼破資料竟然比躺在病床上的父親重要？

  「媽，那我先回家拿電腦過來，我過來你剛好送恬恬去兒園。」向卉小心翼翼的語氣。

  向媽媽冷哼了一聲，沒理就抱著恬恬進了廁所。

  向卉默默地走到陪護床那裡，拿過包低著頭往外走。

  「不是去趕資料吧。」顧雲卿靠著牆抱看著。

  向卉有些詫異，他是怎麼看出來的？

  「我猜的。」他笑笑，「快去辦你十萬火急的事吧，這邊我幫你頂著。我辦事的靠譜程度，你也看到了，去吧，不用擔心你爸。」

  向卉抓了包包帶子，很是困：「你每年行一善，行得還的呀。」

  「這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他指指廁所，「不想被你媽追著罵的話，你就抓時間。」

  向卉看看時間，不能再墨跡了：「我先走，欠你的回頭我想辦法還你。」說罷，快步出了病房。 (5,0);

  從醫院出來後，向卉開著車一路狂奔回家，列印好離婚協議後，又開著車一路朝民政局狂奔。

  七點五十分，向卉趕到了民政局，停好車後，顧不上抹一把額頭上的汗珠，從儲格里拿出了份證、戶口本和結婚證，所幸走起訴離婚時這些證件一直都備放在車上。

  下了車，向卉小跑著到了民政局大門口，離上班還有幾分鐘，辦事的門閉著，陳維平也還沒有到。臺階上，三三兩兩地站著幾個男，估計都是來辦離婚手續的，沒有一個人的臉是好看的。

  向卉心跳得厲害，民政局會不會準時開門？陳維平會不會突然變卦？就像小時候看電視劇看到最刺激最張的地方，最怕戛然而止，那又得再等上一天才能看到新的劇。而多等這一天，總是很容易發生各種想像不到的意外，曾經就因為閉路線搶修沒法看到第二天的劇而崩潰大哭過。

  從七點五十到八點，這十分鐘的時間變得漫長而充滿焦慮，向卉不時遠，又回頭看看後閉的辦事廳大門。

  八點整，民政大廳開了門。而遠的路口，陳維平的影卻遲遲不出現。向卉的焦躁達到了頂點，向來痛恨不守時的人，陳維平不是不知道。

  八點零三分，向卉氣憤地拔下了陳維平的電話。響了兩聲，他接了電話。 (5,0);

  「向卉，哦，不好意思，正準備給你打個電話，我這邊一時走不開，十點左右，你看可以嗎……」

  「不可以，陳維平，時間是你自己定的，今天上午的八點，為什麼不準時？你說的話是屁嗎？」向卉怒吼。

  陳維平嚇一跳：「我只是這一會兒走不開，十點我肯定到的。」

  向卉怒極反笑：「走不開？是周雲舒不讓你走吧，我他媽就是有病，那天我就應該讓樂雯把你們全弄死。」

  「你別激啊，我真有事……」

  「陳維平，半個小時如果你不過來，我就把你和李佩開房的視頻發到網上，你看著辦。」向卉說完就掐斷了電話，將手機惡狠狠地扔進包里，一屁坐到臺階上。

  陳維平到底還是要臉，向卉完狠話不到二十分鐘，他就打了個車飛馳到了民政局門口，下了車，他急匆匆地跑上臺階。

  向卉看他頭髮凌，襯衫的扣子都扣錯了位，心裡一陣痛快。早知道這賤人也有所忌憚，早就該拿視頻威脅他了，也不至於拖到今天才來辦手續。

  「結婚證都在你那裡吧？」陳維平著氣，沒話找話。

  向卉從包里拿出了離婚協議：「你需要再看一遍嗎？」 (5,0);

  陳維平訕笑著接過，匆匆看完後，他道：「行，我都同意。」

  向卉將離婚協議收回來，兩個人一前一後進了辦事大廳，拍照，例行調解，最後到了婚姻登記，登記員很嚴肅地核對兩個人的證件以及離婚意願。

  因為向卉和陳維平表現得過於配合和默契，導致登記員對他們產生了懷疑，懷疑他們投機取巧為了買二套房假離婚。

  向卉急得簡直想給登記員播放陳維平出軌的視頻。

  登記員反覆詢問核對了將近一個小時，最後才發放了離婚證，將結婚證蓋上了作廢章。向卉著手接過了那個本離婚證，看著離婚準字號，有點兒想哭。

  當年有多期和他走進新生活，現在就有多期離他遠一點兒。

  從婚姻登記出來時，陳維平和並排著往樓下走。向卉了那本離婚證，生怕自己一個眨眼，就從夢裡驚醒過來了。

  「恬恬這幾天還找我嗎？」下了樓，陳維平問道。

  向卉又翻看那本離婚證看了看，真的和陳維平離婚了，真的和眼前這個賤人徹底分開了。從此以後，他是死是活，跟周雲舒或李佩，不管他搞什麼，和向卉都沒有任何關係了。 (5,0);

  「我下午想去接，帶去吃個晚飯可以嗎？」陳維平又問。

  向卉收起離婚證，斂了斂神：「今天就不吃飯了吧，下次，我這段時間都沒有空。」

  陳維平臉變了變：「向卉，離婚協議上可是寫得很清楚，在恬恬小學之前，我隨時可以去看恬恬。」

  「那婚協議上還寫了，你必須經過我的同意。」向卉寸步不讓，恬恬現在的況，擔心恬恬見了陳維平就不肯再回家了。

  「你不要太過分了。」陳維平冷笑著。

  「我過分？」向卉也冷笑，「昨天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和周雲舒在一塊吧，老公長老公短的，我建議你還是趕去再生一個吧。恬恬就不勞你心了，謝謝你。」

  「怎麼？你這是還放不下我嗎？吃醋了？」陳維平帶著幾分嘲弄。

  向卉嗤笑：「你還是要點臉吧，陳維平，短時間，我是不會讓恬恬見你了。你要是有意見，可以去法院起訴我。」

  「你……」陳維平很生氣。

  向卉笑了：「你忘了嗎？這是你當初對我說的話，現在我還給你。不好意思，我也忙著呢，我先走了。」 (5,0);

  「向卉，我還真是沒想到你竟然還有這副臉。」他甩了甩手裡的離婚證，「你這麼著急要和我離婚，離了你有人要嗎？象你這樣生了孩子，一把年紀的人，就準備一輩子做黃臉婆吧。」

  向卉目瞪口呆，陳維平在說什麼？他在對進行人攻擊，而且攻擊得這麼無下限。他當真把當病貓了吧？

  「陳維平，我有沒有人要都不要？孤老終也是我自己的事。倒是你那小膏用多了，當心爛了下半。」

  陳維平被噎得著手指著。

  「你還是趕走吧，周雲舒剛流產，還等著你去哄呢。」向卉帶著順利的笑容做了個請的手勢。

  陳維平扔下一句，你等著，然後轉跑著下了臺階。

  向卉笑著目送他消失在了街角的拐彎，這麼長時間以來，被陳維平氣得心疼肝，今天終於神清氣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