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后，溫寧洗了一個熱水澡，便趕上樓做翻譯。

宋驚瀾忙完后，便上來幫抄寫。

翻譯原稿被溫寧畫來改去，起初他看得有些費勁兒，后來漸漸悉了，現在只要一瞄，就能立刻判斷出來，將字一一端正抄好。

房間里開著暖風機，暖暖的，只有彼此刷刷的下筆聲。

屋外頭也安靜得很。

宋驚瀾寫完了，見溫寧還在翻譯，也沒催著，放輕手腳下樓去了。

一會兒后，他倒了熱水上來。

溫寧見他臉不怎麼好，忍不住問：“怎麼了？”

宋驚瀾答：“阿芳剛才吃飽后跑出去了。”

溫寧皺起眉頭，問：“早些時候你不是去隔壁瞧了嗎？會不會看錯？”

“不會。”宋驚瀾答：“下班的時候我看到的鞋子還在，剛才出去一看，已經穿出去了。”

溫寧輕輕嘆氣，低聲安：“是一個獨立的個，你白天要上班，晚上也得休息睡覺，不可能一天到晚都看著。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

宋驚瀾沉聲：“肯定是去找那姓林的。前幾天我也發現了一次，問是不是，不否認也不承認，就一個勁兒嗑瓜子，一副我不能拿怎麼樣的模樣。”

他低低嘆一口氣，道：“我跟好說歹說，不聽。現在都已經是大閨了，我總不能扛著子打。只是的腦子漿糊一樣，什麼道理都聽不下。”

溫寧忍不住問：“你又要去樓下逮？現在是晚上八點了。”

天氣冷，偶爾晚上還會飄起小雪或下小雨。像這樣的天氣，不躲在被窩里好好睡覺，能跑出去做什麼？

宋驚瀾了一把臉，道：“你先忙著，反正我沒什麼事，我出去找一找。”

溫寧點頭，提醒一聲：“記得把外套穿上。”

……

夜深了，溫寧了眼睛，停下手中的筆，往外側的老鐘瞄過去。

竟已經是十一點了！

這麼晚了，宋驚瀾還沒回來。

忍不住有些擔心，不知道他能不能找到小姑子。

“唉……”真是心啊！

倒了一杯熱水，喝著暖，然后往樓下走。

廚房里暖暖的，兩扇門也都關得的。

一會兒后，仍是沒靜。

溫寧刷牙漱口，繼續在廚房等著。

廚房里有三個爐子，溫度比他高，待在里頭倒是暖和的。

忽然，外頭的門打開了！

溫寧忍不住試探問：“瀾哥哥？”

“媳婦你咋還沒睡？”宋驚瀾關切問。

溫寧連忙打開門。

宋驚瀾將自行車推了進來，一張俊臉凍得有些紅，鼻子紅得很過分，大手冷冰冰的。

溫寧趕轉倒了熱水，兌了一些涼的。

“快！先暖一下手！”

宋驚瀾吸了吸鼻子，連忙將手泡進去。

溫寧又倒了一杯熱水，快步走來。

“喝點兒暖和的。”

宋驚瀾深吸一口氣，慢慢喝著，俊臉冷冰冰的。

“果然去找那個男人了。我找過去的時候，就在他家里。我都已經聽見的聲音了，那男人開門后卻一個勁兒否認。我要闖進去，那男人嚷嚷說要報警。我怕會跳墻弄傷自己，干脆只好退出來。”

溫寧心里一沉。

日防夜防，還是防不住啊！

宋驚瀾繼續道：“我在外頭等，等了足足一個多小時，都沒出來。看著夜太晚，外頭冷得滴水冰，站都站不好，只好先回來。”

溫寧拍了拍他的手，低聲：“先上樓取暖，你上都冷冰冰的。”

有了取暖機吹著，宋驚瀾凍得冷的周慢慢回暖。

不過，他心仍很不好。

“中秋節過來后，我就悄悄去合作社打聽了那個男的。他姓林，是縣城城西林家祠堂的子孫。他的家也在那邊，離咱們以前住了大胡同口不遠。”

溫寧點點頭，心仍是有些驚訝。

想不到他還去打聽了林聰！

這樣好的，懂得先打探底細，了解對方，出了事才不會手腳無措。

宋驚瀾繼續道：“他家的名聲不怎麼好，本來家里的經濟還不錯，誰知他父親貪污賄，后來被抓了，還被判刑。后來父親在監獄里生病死了，只剩他和母親兩人在家。原先有些家底，可他好吃懶做，慢慢坐食山空了。”

這些溫寧都知道，安靜聽他說完。

宋驚瀾又道：“他前兩年好不容易高中畢業，卻好高騖遠要找單位工作，不料都壁了。后來一個老親戚介紹他去合作社做會計，做調查員。他就是這樣去的宋家村。”

他瞇住眼睛，冷哼：“他私下名聲也不好，除了好吃懶做，還騙玩孩子。去年給縣長的兒寫書，被人家縣長派人呵斥了一頓，他膽子小，隨后便不敢了。不過，合作社里的員工除了結婚的，他每一個都寫書，還整天假裝是多公子，穿戴打扮都很花哨。”

溫寧低聲打斷：“這人絕不能托付終，還是得阻攔小姑子。”

“你聽我說完。”宋驚瀾深吸口氣，繼續：“他不僅下流，還騙人的錢！合作社里有兩個的跟他糾纏不清，先后都被他騙了錢，有時一百塊，有時十幾塊都要。前一陣子，那兩個的因為他，揪頭發打了起來，后來事開，才知道他竟還向們都借了錢。”

宋驚瀾沉聲：“我猜，他也會很快跟阿芳要錢，甚至教唆回家錢。我打算明天一早去他家門口截阿芳，將他狠狠揍一頓，讓他以后不許跟阿芳見面，然后帶阿芳回家，讓咱媽看。”

溫寧眸微，最終點點頭。

“也行。他那種人，不得不給他點教訓，不然他還會將花花心思打到小姑子上。不過，你也別把人揍太慘，畢竟這是違法的。”

宋驚瀾很冷靜點頭：“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兩人歇下了。

溫寧累得很，很快就睡著了。

宋驚瀾卻有心事，輾轉總是睡不著，直到十二點多才睡下。

第二天凌晨五點，他就起了。

溫寧知曉他要去逮人，道：“我下樓去煮點兒稀飯，蒸饅頭。等你回來吃。”

宋驚瀾輕拍被子，低聲：“你再睡多一會兒。我回來的時候買點兒吃的，你不要煮了。”

隨后他匆匆騎車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