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寧微愣：“阿虎？你找他幫忙嗎？”

宋驚瀾下微揚，道：“你先上車，我帶你先去市場買包子。”

溫寧趕跳上車，坐在冰涼的后座上。

宋驚瀾長一蹬，載著往市場去了。

“我過去的時候，林聰的家已經人去樓空。我敲了門，沒人來應。后來是隔壁走出來，問我要找誰。我說來找林聰的。隔壁就說他昨晚坐車離開了，他媽去鄉下娘家了，昨晚敲了隔壁的門，將鑰匙托給他包管，等他媽回來給。”

溫寧一聽就不對勁兒：“什麼車走的？附近的客車不是都沒開嗎？”

“是貨車。”宋驚瀾打聽是坐貨車走的，連忙趕去車站找阿虎。

“阿虎他已經將單位的職務弄保職停薪，現在跟一群貨車司機在跑長途。他在那邊很，一下子就幫我打聽到了。他說，昨晚半夜林聰帶著一個很年輕的妹子，坐裝載棉被的大貨車往北方去了，終點站是帝都。”

溫寧直覺心口拔涼拔涼的。

一直擔心害怕小姑子跟那林聰太接近，被他騙又騙錢，誰知防了又防，還是防不過。

宋驚瀾繼續解釋：“阿虎說，最近下雪，客車載人不安全，所以除了大貨車外往北邊去，別沒其他車。他猜測他們也可能去月城那邊換火車坐。火車仍一直有開。”

溫寧輕輕嘆氣：“他們是坐貨車，十幾個大子，你就兩個小子，哪里追得上！這怪不得你，小姑子已經被林聰洗腦，被他騙走是遲早的事。”

洗腦？

宋驚瀾聽不大懂這個詞，但還是能理解它的意思。

“我知道。可能是昨晚我追過去，那林聰害怕我接著去糾纏，所以連夜收拾行李帶著阿芳離開。”

溫寧問：“你告訴阿虎兄弟實際況嗎？”

宋驚瀾低低“嗯”了一聲，解釋：“紙是包不住火的。我要阿虎幫忙，私下還是跟他講明實的。總不能讓他幫得不明不白，不好把握分寸。他聽完很生氣，說林聰那樣的男人就是孬種，既然喜歡人家姑娘，就該堂堂正正上門提親，請人做，將姑娘娶進門，哪有這樣帶著人連夜就逃的！”

“他還說，這條線上的司機他認識不，他會趕幫我們問問看。他還低低承諾，說這樣的事關乎小姑娘的聲譽，他不會說的。我在車站跟著他跑來跑去，只聽到那車去往北方帝都。阿虎讓我先回來上班，其他的給他。”

他懊惱沉聲：“我留在那邊確實也做不了什麼，只好先回來。下午下班，我再過去找阿虎，希能有什麼消息。”

談話的間隙，兩人已經到了市場。

溫寧簡單將公公婆婆和昌伯匆匆趕來的事講給他聽。

“家里的錢一不剩都被走了，我屜里和柜子里也被走了兩百五十多塊。老人家昨晚急得一晚沒睡，半夜就跟昌伯出門往這邊趕。”

宋驚瀾氣得狠狠捶了自行車一下，手骨青筋畢，健碩的口一脹一脹。

“這個沒腦子的畜生！”

溫寧輕輕嘆氣，勸道：“你別氣了，現在氣也沒用。咱先買多些包子回去，給三個老人先吃飽安頓下來，然后再等看看有什麼消息。”

事到如今，什麼都太遲了。大家都已經盡力了，奈何還是扭不過小姑子自己眼睛瞎啊！

溫寧掏了錢，買了二十來個熱乎乎的包子，又在市場臨時買了一條大鍋，在賣豆漿的地方找熱水洗干凈，買了一鍋的豆漿。

宋驚瀾則去買了一些和菜，隨后往出租屋去了。

人不在，想怎麼瞞都瞞不了，只好將事實解釋給老人家聽。

宋木海黑沉著臉，低著頭煙，大半天也沒開口。

劉英紅著眼睛，低聲：“這個賤丫頭……怎麼就那麼傻！竟了家里那麼多錢，還了嫂子的，就怎麼跟人家跑了！瘋了啊！”

昌伯悶不做聲，一手拿著包子啃，一手端著豆漿。

溫寧勸道：“爸，媽，你們的重要，還是先吃點兒東西，暖和一下。也許下午就會有好消息，你們先別擔心。”

兒養了十五年，翅膀還沒長，就這麼跟人跑了，還卷走家里那麼多錢，老人家的心得多難啊！

宋驚瀾冷俊臉暗沉，低下頭去。

“爸，媽，是我沒看好，我也有錯。”

昌伯抬起頭，大聲：“這哪能怪你！長在那丫頭上，要跑出去，你還攔得住啊？你不還得上班嗎？又不可能一整天都跟著！”

溫寧附和道：“對，你白天要上班，晚上要睡覺，你不可能將拴在上，怨不得你。”

心疼低聲：“昨晚你出去找，天氣多冷啊，在外頭足足凍了三個多小時才回來。今天早上五點，你就匆匆去截人，到現在連一口熱水都沒喝上吧。”

語罷，遞給他一碗豆漿。

宋木海抬頭，看向自家大兒子。

“昌哥和寧寧說得對，要想跑，咱們誰都攔不住。總以為自己大了，想咋樣就咋樣。咱不管，讓自作自去。”

接著，他接過溫寧手中的大包子，大口啃起來。

劉英則紅著眼睛，不停眼淚。

宋木海抬頭看著，道：“不用傷心，大不中留，遲早是得嫁人的。那人是自己選的，還拿錢去倒那男的，話不說一句就跟人家跑了，咱做父母的攔也攔住，那就只能任去了。自己攤上的，以后自己去！咱們過好咱們的，就！”

昌伯連連點頭，咽下口中的包子。

“就是就是！反正閨遲早得嫁人，你們總歸還是得靠兒子和兒媳婦。阿瀾和新嫂子這麼好，你們不必愁沒好日子。芳丫頭自己挑的人，怨不得他人。”

溫寧盛了一碗豆漿，塞進劉英的手里。

“媽，你快喝點兒吧。”

劉英點點頭，也跟他們一起吃起來。

宋木海問：“幾點了？你們得上班了吧？阿瀾，寧寧，家里一下子沒了那麼多錢，咱不能再把工作給耽擱了。你們先去上班要，反正待著也解決不了問題。”

宋驚瀾站起來：“快八點了，那我和媳婦先去上班。爸，媽，我中午休息會回來。昌伯，你也吃完午飯再走吧。廚房里有爐，你們煮水喝啊！”

“行！你們都先去忙啊！”